“草,你們不是禁衛軍麼!誰敢動手打你們?”李斯喝道,“是不是你們惹了別人?還是你們先動了手?”
陳東吉委屈得差點哭了出來,嚎叫道:“真不是我們惹事!隊長說,殿下在休息,就令兄弟們去找酒館,打算等殿下醒來好請殿下去喝杯酒,以感謝殿下這些天對我們的照顧,哪知道這偌大的猶藍城,酒館都看不到,好容易找到一間,裡面坐滿了宇文閥的西北軍,我們沒惹他們,就是問酒,那酒館坑人,一瓶酒要賣八個銀幣,咱諾陽的酒翻了幾番也才五個銀幣一瓶,我們當然就抱怨,誰知有個百戶官嘲笑我們是鄉巴佬,是窮鬼。咱好歹也是從皇城來的禁衛軍,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癟?跟他們理論,那些西北軍居然動手!他們人多,我們打不過,隊長叫我先跑回來報告,殿下,真的不是我們挑起來的!”
李斯臉上的表情像是結冰了,道:“你沒說謊?你敢不敢向我發誓你說的話句句屬實?”
陳東吉正色道:“我若有半個字的添油加醋,教我不得好死!”
“嘭!”一聲,李斯一巴掌把桌子拍得粉碎。
“草他媽的!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走!找場子去!”
陳東吉破涕爲笑,忙不迭的用他的破爛衣袖擦了擦鼻涕。
李斯罵道:“瞧你這點出息!”
來到酒館時,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猶藍城駐紮了五十萬西北軍,兵比民多,圍着的十個人裡面有八個都是身穿制式皮甲的西北兵。
“我草你們祖宗!連禁衛軍都敢打,等我們五皇子殿下到了,扒了你們的皮!”一個聲音嘶聲力竭的吼道。
“禁衛軍?從諾陽來的就了不起啊!告訴你,到了我們西北軍的地頭,得他媽的低着腦袋懂不懂!”一個赤着上身的彪形大漢一隻腳踏在喬魯的背上,喬魯的嘴上滿是泥沙,渾身是傷,其他的禁衛軍全部被繳了械,稍有頑抗,就是一頓暴揍,圍觀的軍民嘻嘻哈哈的瞧着,像在看猴戲。
“草你媽!”喬魯發狠罵道。
“嗬,有種啊!都被打成豬頭了,還敢不乾不淨的罵人。本將軍最喜歡折磨寧死不屈的蠢蛋!”
有幾個西北兵起鬨叫道:“楊將軍,給這蠢蛋放放血,看他敢不敢再罵!”
那赤膊大漢哈哈笑道:“就割一隻耳朵吧!拿我刀來!”
趕到現場的李斯正好聽到這一句,渾身的血液往上衝,他這人亦正亦邪,算不上什麼好人,但絕對不能容忍自己人被欺負,暴喝一聲:“誰敢動手!”
內力激發聲音,震得周圍的人耳膜疼痛,一股大力推了過來,圍觀的人立足不穩,紛紛閃開,李斯大步走進來,滿臉的怒意,人們看到他時,均是忍不住在心裡面喝了聲採,好俊的少年!
喬魯等禁衛軍見到李斯到來,均是喜形於色,紛紛叫道:“殿下!”
“草,不準亂叫!”那些西北兵擡手就打耳光,但禁衛軍們見到來了救星,哪裡還肯再屈服,紛紛反抗。
李斯強忍怒氣,環顧四周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那赤膊大漢的臉上,冷笑道:“好大的膽子,連禁衛軍都敢打!今天不給老子一個交代,休想老子罷休!你!過來!”手一指那赤膊漢子,氣勢登時散佈出來。
赤膊漢子臉上的笑容陰森詭異,大咧咧的道:“多大點小孩,就敢自稱老子,你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五皇子吧?你不留在皇城吃奶,跑這兒來做什麼來了?”
喬魯等禁衛軍聽他居然這樣折辱李斯,不但沒有繼續掙扎反抗,反而靜了下來,一個個瞧向那赤膊漢子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李斯在諾陽講武堂秒殺六級魂鬥師的事,他們當然是聽過,不但聽過,尤其是這些禁衛軍們,像講故事一樣,津津樂道,因爲李斯雖然也是魂鬥師,但他秒殺六級魂鬥師用的可不是魂靈,而是全憑自身的實力,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這場決鬥無異於給了他們天大的激勵,一個力量和速度均達到秒殺魂鬥師這種程度的高手,在他們的眼中屬於無敵的象徵,面前這姓楊的百戶官算個屁!
李斯嘿嘿一笑,道:“我聽說我的人只不過在這間酒館對酒的價錢發了幾句牢騷,就被你們奚落和毆打,你們打得挺過癮吧?明知他們是禁衛軍也敢動手,厲害,厲害,再有,見到本皇子不但不行禮,居然連殿下也不稱呼,真他媽的膽肥。好了,屁話不多說,本皇子來這裡是解決問題來了,不是跟你們這夥兇徒嘮家常的。”
手指亮光一閃,從儲存卡里抓出一大把金幣,在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視下走到酒館門口,人羣紛紛閃避,李斯氣定神閒的道:“這間酒館,本皇子買下來了!”將那把金幣丟在酒館的門口,怕是不夠,又丟出兩枚空能量的魂晶,估摸着就算買兩家酒館也足夠了。
揮金如土了一把,李斯向酒館裡的夥計命令道:“去,給本皇子把你們酒館裡所有的酒都搬出來,放在我的人身邊。”
酒館老闆兩眼放光,那些金幣已經是足夠買下他半間酒館了,再加這兩枚魂晶,他發了一筆橫財!
片刻工夫,一箱一箱的酒搬了出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包括喬魯等禁衛軍也是瞠目結舌,有的人還以爲他要賄賂西北軍,發出不屑的嗤笑,李斯置若罔聞,也不理會周圍有多少看着,腳下陡然發出藍光,在那姓楊的百戶官身後,正有一個五級魂鬥師,見到藍光圖陣的出現,悚然一驚,立即將自己的魂靈也召喚了出來。
幾名西北兵被這五級魂鬥師的魂鬥師撞得飛跌了出去,人們登時驚呼起來,有膽小的,已經向外擠了,李斯淡淡的瞧了那頭酷似地熊魔獸的魂靈,理都不理,指揮火龍樹進行一級魂技變異。
當十五米高的巨樹戰士出現在李斯的面前時,連李斯也被嚇了一跳,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使用第一魂技了,在升級到第三等級後,巨樹戰士的身上猶如裹上了一層金屬薄膜,原本是原木色的身軀,現在閃耀出金屬的光澤,越來越像是變形金剛了,尤其是以前那杆原始的木槍,現在整得跟丈八蛇矛似的。
“嘭”,巨樹戰士一槍捅穿了酒館的牆壁,擡腳一踢,酒館的門連帶着牆壁塌了一大塊,圍觀的人裡面,老百姓已經差不多跑光了,剩下的都是宇文閥麾下的西北兵,他們駭然後退。巨樹戰士毫無阻礙的撞塌了門,摧枯拉朽的將酒館拆了個稀巴爛,那動靜,跟小孩推倒積木城堡似的。
煙塵灰土瀰漫開來,李斯吐了一口唾沫,傲然的瞧向四周,道:“酒的事,本皇子處理完了,接下來,你,就是你,沒穿衣服的那個,給本皇子一個交代吧,剛纔動了手的,都他媽的出來,要麼自己剁手,要麼跟老子打,隨便你們是一起上還是用刀用劍,打死勿論!”
赤膊大漢眼珠兒骨碌碌的轉動着,瞧向肅立不動的巨樹戰士,道:“這公平嗎?你是魂鬥師,我們是普通人,這怎麼打?”
李斯嘿嘿笑道:“原來你們還是想打啊,行啊,成全你們,老子不用魂靈。”李斯笑着將魂靈召回,取出斬空劍在手,昂然道:“出來混,遲早都要還,本皇子打狗喜歡一羣一羣打!”
赤膊大漢怒道:“什麼狗屁皇子,皇帝老兒根本就沒兒子,也不知哪裡撿來的野種,居然冒充,給本將軍拿下!”
李斯眼中厲芒一閃,身形一動,衝向那赤膊大漢,劍身被他內力灌注而閃出耀目的銀光,那赤膊大漢見到銀光,知道他的劍是寶物,疾速往後退去,同時伸手扯了一個士兵擋在身前。
還沒交鋒就想着跑,剛纔仗着人多把喬魯踩在腳下,這樣的孬種存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李斯冷笑一聲,衝着撞過來的士兵順手一勾,將他摜倒,斬空劍反撩而起,勁氣四射,一股劃破空氣的凌厲風聲響過,赤膊大漢只覺前胸一涼,也算是久經沙場的他整顆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駭然的低下頭去。
胸口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線,一直從胸口抵達腹部!
赤膊大漢面色猶如死人,手中的佩刀“當”的落地,顫抖着手伸向腹部,還沒等他觸碰到,那條紅線在眨眼間變粗……
腥臭的血和內臟衝破了皮囊,嘩的一聲流涌出來,場面登時就沉寂了,這些西北軍沒少見過死人,但他們怎麼都想不到一個俊秀得跟女娃似的美少年,竟在一個照面就擊殺了他們的百戶官。
“殺人啦!殺人啦!”無數個聲音叫嚷起來,西北兵並不逃散,反而全都抽出了兵器,將李斯圍住,這等聲勢,顯示出西北軍的軍事素養已經達到了精銳的地步。
李斯冷笑了一聲,道:“老子是砝碼帝國皇室,代表陛下來大楚關前線,你們居然用刀劍對着老子,宇文閥莫非要造反?”
臉一揚,喝道:“誰他媽的想造反的,都放馬過來,老子都接着!還他媽不信了,一個個的都想揭竿起義了!”
造反這個罪名可不輕,西北兵們猶豫了,面面相覷,這時,從遠處傳來馬蹄聲,李斯擡眼一瞧,冷笑道:“他媽的,給老子下馬威沒給成,現在終於露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