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很快就送來了,那些警察全都被李斯的淡定給震撼到了,在派出所裡,警察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害怕得發抖的,緊張得說不出話的,囂張得敢拍桌子的,裝瘋得在地上打滾的,無賴得能叫你爸爸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但像李斯這樣鎮定如常,居然能在拘押期間溫習功課的,這些見多識廣的警察們全都震驚了,而之前李斯一個人幹趴下二十多人,並直接廢掉一個人渣的手腳,這件事很快就被整個派出所的警察們傳揚開了,要說警察這一行,多半是從警校出來的,除了極少數退伍的軍人和有背景的人,警察也就頂多比普通人要厲害那麼一點而已,碰到一些手底下練過的匪徒,如果不借助警槍的話,誰打誰還不一定呢,警察,尤其是刑警,是一個比較危險的職業,對於有真功夫的人,當然敬佩。
警察相對而言,正義感還是要強那麼一些的,在這一行幹久了的人,出於紀律的束縛,很多時候並不能爲所欲爲,哪怕明知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若是沒有證據也很難採取行動,所以,李斯的行爲雖然他們口頭上和書面上都不能贊同,可私底下還是很爲李斯叫好的。
所以,不時就有人來看一眼,尤其是所裡的年輕女警們,不約而同的溜進衛生間,塗一下口紅的有之,整理一下發型的有之,弄得男同事們嫉妒不已。
給家裡打完電話的莊秋蓉走出辦公室,正想過來放李斯回去,一眼望見審訊室的門口好幾個女警正興奮的朝裡面看,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莊秋蓉走過來,問道:“你們看什麼呢?”
一見到是莊隊,小女警們頓時蔫了,灰溜溜的一鬨而散。
莊秋蓉心裡這個氣呀,這什麼人啊,居然在派出所裡都能招蜂引蝶,太可恨了。
派出所和刑警支隊是共用一棟三層的樓房,由原來的一間皮鞋廠改造過來的。所以纔會有這麼多女警,刑警支隊裡面還是以男警察爲主的,莊秋蓉是個例外。
想到這小子起先還不鹹不淡的威脅盧隊,莊秋蓉就更有點不忿了,轉身又回到辦公室裡打開電腦玩起了掃雷,心想,看把你能的,要不是我跟爺爺死皮賴臉的又是求情又是撒嬌,你還想這麼快出去?關你到下班再說。
可憐的李斯渾然不知有人在算計自己,還在孜孜不倦呢。
莊秋蓉玩了一會兒掃雷,覺得無聊,又把李斯的錄像帶拿出來放了一遍,標準的自由搏擊術,自己也是在行的,可是從他身上施展出來,威力就大得多,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自己遙不可及的,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練的……
剛剛看了兩遍,幹警小李敲了門,莊秋蓉點下了暫停,道聲請進,李義龍神情古怪的道:“莊隊,下沙窩街的居民寫了聯名信,現在人就在院子裡,請求釋放李斯,盧隊出去了,莊隊你要不要去看看?”
聯名信?要求釋放李斯?有沒有搞錯啊,這不惹事嗎?那個李斯也太牛了吧?
莊秋蓉走到窗口往下看,居然還有人用紅綢子寫了橫條標語,上面寫着:正義無罪。
莊秋蓉氣道:“太過份了,憑什麼那小子就代表正義了?那我們警察關了他,豈不就是非正義了?走,跟我下去看看。”
莊秋蓉現在已經快要暴走了,本來已經準備放人的,可現在那些人跑過來求情算怎麼回事?如果現在我放了人,豈不就等於警方向他們妥協了?那太沒面子了,而且本來是我的功勞,就變成了那些人的功勞了,這也太憋屈了,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決不能開先例,否則就是變相的鼓勵暴力了。
不過氣歸氣,莊秋蓉還是很冷靜的下了樓,心平氣和的向居民們聲明瞭警方的立場,表態說,案情還在調查當中,而且已經有了新的證據是對李斯有利的,解釋了一番,才把這些居民們送走。
一看時間,快下班了,莊秋蓉又拖了半個小時,這才決定放李斯回去,推開門,見李斯還在埋頭看書,心中有些不忿,冷冰冰的道:“李斯,你可以走了。”
李斯擡起頭來,也沒有表現出喜悅的神情,淡淡的應了一聲,微笑道:“謝謝莊隊,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就好,算你會說話,莊秋蓉心中的怨氣淡了幾分,點頭道:“記着,你欠我一個人情。”
李斯拿好書,走出門口時,忽然露出頑皮的笑容來:“要不要我以身相許呢?”
莊秋蓉愕然:“你……”
李斯嗖的一下,跑了個沒影。
“李斯!”莊秋蓉被他氣得夠嗆。
……
出了派出所,此時學校還沒放學,準確的說,是高三年級還沒放學,李斯覺得有必要回校跟老師和同學打聲招呼,就往學校方向而去,還沒進校門,街上已經有人認出他來,頓時就擁了過來問長問短,熱情得像是在迎接英雄凱旋,尤其是那些大嬸大媽,親切的爭着拉自己的手,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大媽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李斯首先來到辦公室,周老師不在,李斯纔想起,班上最後一節課正是周老師的課,不過其他老師對他都很熱情,噓寒問暖了一番,李斯才得以脫身,回到班上之後,周老師的課已經上不成了,同學們都沒想到李斯能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詢問情況,不得已,李斯只好站到講臺上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同學們得知昨天下午那個被打殘的壞蛋就已經開車撞了李斯和楊小國、肖文海,都是氣憤不已。
放學的鈴聲響起,同學們還都不捨得走,周老師勸說了一番,這才得以放學。
“李哥,你太神了,只聽你說過高二的時候在鄉下練功,沒想到你的功夫這麼強,怪不得昨天那傻逼的車撞到你你都沒事,什麼時候教教我們,我們可是你最忠實的跟班。”楊小國涎着臉跟在李斯的左邊,肖文海一拐一拐的跟在右邊,倒也真像跟班。
李斯卻是停下腳步,正色道:“小國你胡說什麼!什麼跟班!我們三個是朋友,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