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小月不是虞姬

夜!春曉一刻值得千金,易小川經過半天的喝陪應承,此時已經腳步虛乏。被兩個蒙府的僕人攙扶着進入新房。客人都已經散去,劉邦與韓信早已不知道到哪裡逍遙,同樣也沒有了崔文子的身影。蒙恬此時在庭院中獨自的坐在那裡。婆莎的月光流淌而下,初春還比較寒冷,而蒙恬卻是沒有一絲寒意。田伍長從後走來,藉着月光可以看的出他臉上不忍之色。他跟隨蒙恬多年,那時候的蒙恬何等英勇。可現在卻只能坐在那裡,“也許將軍真的老了。”田伍長暗自嘆息一聲。

“有消息嗎?”蒙恬並沒有回頭。顯然他知道來人是誰。田伍長走到蒙恬的身前,緩緩的搖頭:“沒有。德香德蘭還有龐將軍離開後在就也沒有消息”

蒙恬眉頭緊緊鎖在一起。手指在大腿上有節奏的輕敲着,大約過了十個呼吸他纔開口:“你覺得少將軍如何?我要聽實話”

田伍長自然能體會到蒙恬的心思,當蒙恬命他秘密取出虎符號令北方几位蒙家將領的時候他的心就有所思。最後蒙恬還說他有什麼意外立刻拿下蒙毅他就知道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見蒙恬開口相詢深思着該怎麼回答。

“武不如項羽,計不如高要”.但除了高要,沒有太多的人知道易小川的武功如何。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後,田伍長表情一驚。待看清來人才鬆了口氣。開口道:“將軍,崔先生來了”

蒙恬揮揮手道:“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田伍長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崔文子依然穿着白日那華麗的服裝,款款的坐在蒙恬的身前。蒙恬笑道:“蒙恬還沒有謝過先生的救命之恩”

崔文子擺手道:“都是老朋友了謝什麼。何況你也應了我的請求,給了我一罐子黑風的血”

蒙恬與崔文子相識也好一段時間了,知道他要黑風的血去煉製一種藥物,能救人他樂的應承。

“今天那的劉邦還是韓信是你找來的吧。謝謝了,我當時還沒有想的這麼仔細。”他也的確忘記的女方的家人。他又不是文人他只是一個武官。對於這些禮節所知不詳。

崔文子呵呵一笑,忽然他神秘的笑:“你還不至於一輩子站不起來吧。”

蒙恬表情一變,死死的盯着一臉笑意的崔文子,不滿的搖搖走。緩緩的站起身來,一步…兩步…完全是一個正常人。似乎又恢復到了往昔那個無敵天下的大秦上將軍。“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崔文子絲毫不覺得驚奇,微微搖搖頭:“你真的痊癒了,不過爲什麼還要裝下去”

蒙恬不答,又坐了下去。他知道在崔文子這個神秘的人面前他沒有必要在裝下去。崔文子也不在意,眼睛死死的盯着蒙恬緩緩的道:“我要一樣東西”

蒙恬眉頭一皺,笑道:“要什麼?我知道你不愛錢我蒙府還有什麼能進入你的眼睛”

“寶盒…”崔文子悠悠的說道。似乎在說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不過蒙恬卻不在鎮定下來。殺氣撲面而來,雙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緩緩的道:“你說什麼?什麼寶盒?”

崔文子絲毫不在意蒙恬的殺氣,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站起身來離開,在走出七八步的時候才停了下來:“22年前你弟弟蒙毅在寶盒前離奇消失,這一點你最清楚不過,我要的就是那個寶盒。我會在來,希望那時候你能把寶盒叫給我,那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它是屬於歷史。傳說寶盒有三,每一個都有它的歷史使命。我想你已經看出了現在的蒙毅與以前那個蒙毅有很大的不一樣。不錯!他不是那個人,但他卻是蒙毅。無可替代的蒙毅,以前那個只是冒充的而已。”

蒙恬臉色陰沉的看着崔文子離去。22年前的秘密他非常清楚,那時候他十五歲,他見到五歲的弟弟蒙毅用家傳的虎形墜打開了盒子,那盒子散發出一道白光覆蓋着丈餘。當白光消失後他的弟弟不見了。消失在他的眼前!只剩下那個盒子,22多年來他一直小心的收藏着這個盒子,期待着又一天他的弟弟更在出現。可是22年過去了,盒子已經是盒子人卻沒有出現過。他試過很多方子試圖打開寶盒可是卻是一無所獲。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他的父親都沒有說。可是現在神秘的崔文子似乎全都知曉!蒙恬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思考着崔文子走前的話。難道這個蒙毅纔是真正的蒙毅?擡頭看向新房的方向,眉宇之間只有說不盡的疑惑。

易小川此時的酒勁也過了幾分,神智逐漸恢復過來。看着坐在紅木絲牀沿的的素素,心中一陣激盪。此時素素依然是白日的裝束,雙手緊張的攥在一起,粉頰欲要滴出水來。她想站起身來扶着晃晃悠悠的易小川。可是卻竊竊的不敢挪動一下身體。

易小川挪步過去,此時他的心中在也沒有什麼勾心鬥腳的心計,也沒有那所謂的千年賭局,有的只是素素一人,現在他不在是21世紀那個混跡酒吧的九死一生,他完完全全是一個古人。結婚生子,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素素…”易小川望着自己的妻子,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有眼神…素素擡起頭。目光中滿含着羞澀。目光交織在一起,那是兩顆心在無聲的交流。天地之大玄之又玄,正如那句: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fei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小川”深深的愛意,輕輕的言語。也是兩個字。易小川傻笑着,坐在素素的身邊。此時他的酒已經全部醒了,作爲一個長期混跡酒吧的人來說,大秦的酒也只是在水中兌了一些酒精而已。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想來想去易小川還是憋出了一句自認爲很有內涵的情詩來,素素妙目連連。似懂未懂的看着聽着。

“小川…不…以後我要稱呼你夫君”素素淺言淡笑,看的易小川一陣心亂。

“夫君,你剛纔說的是什麼?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好奇怪的句子……”

易小川也不知道這是哪個傢伙在什麼時代寫的句子,撓撓頭道:“管它什麼句子,我現在只想說那兩句”

看着易小川的模樣素素頗爲好奇的問着:“哪兩句?”

“寬衣解帶終不悔,洞房花燭人憔悴……”

這一夜,註定乃是不眠夜,難忘夜。蒙恬依舊還在那裡,直到黎明時分,擡眼看向院中的桃花樹,此時樹中的花瓣含苞待放。在春露的滋潤下顯得更加悽美。

“桃花開了,又過了一個春秋”蒙恬嘆息一聲。向一直守護在遠方的田伍長招招手,田伍長知道意思,攙扶着他走進了房間,他並不知道蒙恬早已經是痊癒之身。

相對於易小川的春顏桃花的一夜,蒙毅卻顯得十分的蕭索。經過三日的快馬趕路,他們終於到了麗山北坡,回合了再那裡等候多時的德蘭與小月。在經過湯巫山,不僅沒有給蒙毅揭開心中的疑惑。而且又更他增加了更多的疑難。王禪老祖竟然是真正的蒙毅,而且也是穿越時空的人。當時王禪老祖說一個從天而降的人做了他的師傅,會是誰?仙人?只有這個解釋,可他知道並不是。世間怎麼會有仙人?他是一個無神論着,他更相信是穿越而去的時空旅客。他知道歷史所以知道自己每一步要走什麼路。

八人八騎!徐芸並沒有離開,倒不是她不想。只是沒人願意讓她活着離開。知曉了他們的行軍路線,她又不傻,執意離去雖然諸葛流星不會動手,可是她知道她並不是那個面帶冷酷的蒙二寶的敵手。索性跟着他們,在說她心中依舊在做艱難的鬥爭。見到一路向西而行,並且有直奔咸陽的趨勢。實在看不透難道會是自投羅網?亦或是將玉漱送到秦皇的身邊?看着蒙毅與玉漱親密的表情她立刻否定這個念頭。連麗妃都敢搶,她實在是看不透這羣人到底想幹什麼。

高要一路上對徐芸的殷情早已化成片片的傷痕,倒不是他自殘所至。而是諸葛流星無情的拳頭。高要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小打小鬧,只要沒有人威脅到他與他妹子安全,其他都不在乎。所以一直沒有還手。諸葛流星已經把徐芸當成了他的正妻,自然容不得高要這個油嘴滑舌的中年老男人的騷擾。

進入麗山的範圍,蒙毅纔算的舒了一口氣。看着這一片熟悉的山脈,他的心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玉漱。我們到了。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

高速公路上,諸葛土面無表情,像他這樣見過大風浪,下過三陰的人實在沒有幾件內外能夠讓他變色的事情。就如同易中天一樣,一杯一本書就敢與兩千多年的老怪物勾心鬥角。後座的諸葛流星猛灌了一口酒,嘀咕着:“沒將軍的酒好喝”

“接下來呢?你們到麗山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諸葛土不慢不緊的說着。諸葛流星目光中帶着一絲的柔和,看向車外的田野。彷彿在尋找心中已經遺忘的點點滴滴。:“哎,那是將軍最幸福的一段時光。麗山…我們到了那裡繞過正面正在修建的皇陵。到了山的背面,將軍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蒙毅,沒想到你竟然來到了秦皇的眼皮下隱居避世。好膽色”徐芸拂掌,一臉敬佩的表情。經過連夜的趕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的疲倦。還好玉漱,德香徐芸都是馬背上長大的。並沒有倒下去,硬撐着來到這裡。

蒙毅跳下馬,挽着玉漱的手向裡面走去,頭也不回的道:“實則虛之,需則實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死人墓地的後面。進去吧,裡面很大。”

他再次回到了這裡,他已經不知道來到這裡多少次,或者說居住在這裡多長時間。兩千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麼度過的。因爲他知道背面有她最心愛的女子在等待着他。

玉漱好奇的打量着四周,這個天然的巖洞比之湯巫山那個人工山洞壯觀了不知多少倍,九曲十八彎,怪石林立。大大飽了一下眼福。蒙毅引着衆人向裡面走去。德蘭與小月兩個人正在裡面無聊的翻看着北巖留下的那些竹卷。倒也收穫不小,她們來到這裡不過五天而已,德蘭也扮裝出去打探消息,得知玉漱已經被人劫走,心中安定不少。知道要不了幾日。蒙毅就會到來,倒也不很擔心。

她也曾想去找蒙恬,告訴他真相,可是在小月的勸說下她還是忍住了。小月將心中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德蘭,德蘭開始是震驚。之後便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蒙毅在見到德香的第一眼的時就叫出的她的名字。雖然匪夷所思卻也是合理的解釋,當她聽到蒙毅與易小川兩千多年的愛情結局也不由的黯然落淚。

今天一大早,兩人就早早起牀。弄的一些吃的之後便坐下閱讀竹卷等待蒙毅的到來,她們並不知道蒙毅何時能來,卻只能這樣重複着單調的生活。忽然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音,兩個美人兒臉色一變,德蘭已經握劍在手低聲道:“不要怕,我去看看”

小月無武,一切只能靠德蘭,點點頭道:“小心一些。”在也沒心思去研究古卷。德蘭提着劍向外走去。心中猜測是不是蒙毅來了?

正在行走的一行人見迎面走來一個身影。洞穴中暗無天日,一下並沒有看清楚來人。

“是誰?”蒙二寶冷聲道。

“蒙大哥是你嗎?”德蘭遠遠的詢問。蒙毅自然聽出來,笑道:“德蘭是我,小月呢?”

“真的是你啊。蒙大哥。小月在裡面,我們這些日子都快耐不住性子出去找你們了”德蘭歡快的叫道。快步走來看着一行人欣喜非常。

徐芸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了看身邊的德香與龐一。知道蒙恬一定有所覺悟,派三人前去圖安尋找真正的蒙毅,此時她的心也不禁爲身在咸陽的易小川等人擔心。心中暗自猜測蒙恬應該已經懷疑,若不然現在的易小川肯定早已經是死人。

“姐姐”德香笑着拉起德蘭的手。德蘭也笑着點點頭,古怪的看着一邊臉色發紅的龐一輕輕一笑。

最後她看到了徐芸臉色頓時一變。不過聰明的她知道此時並不是詢問的時候,開口道“進去吧,小月這幾日急的很。現在你們來了,她可算是能放下心了”

蒙毅點點頭,對於小月他心中時常隱隱做痛,是愛?兩千年前沒有,只有兄妹之情,現在…尤其是在他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時光,小月一直陪着他開導他。竟然隱隱有了那一絲逾越的念頭。

下意識的握緊玉漱的手。玉漱心中明白蒙毅的意思,淺笑道:“我現在去看看小月妹子”

蒙毅苦笑一聲。難道兩個小女人之間達成了某些共識?轉頭看向身後一臉落寞家傷痕的高要,不知道高要見到小月會是什麼表情。衆人向裡面走去,德香德蘭並沒有見過虞姬,她們離開咸陽後高要他們纔來的。

小月緊張的注視着山洞,直到德蘭出現才噓了一口氣,見到走進來的八人。目光停留在蒙毅的身上,走了上去。蒙毅也是看着她……

“哇…妹子…你怎麼在這裡”高要驚呼一聲。顯然他把小月當成了虞姬。衆人把目光轉向了高要,高要一把拉過小月道:“妹子。你也被他們綁架了?我就知道蒙毅這個傢伙肯定不是好人”

然後高要直接奪了諸葛流星的劍,諸葛流星反應也算及時,但無奈被高要一掌飛到三丈開外。然後直接向蒙毅砍去。蒙二寶直接和高要對打着,可被高要只用了三招就被踢出一邊,然後直接向蒙毅砍去。蒙毅也直接奪了蒙二寶手中的劍。兩個人一時之間打得難分難捨。衆人看到很吃驚,沒想到高要武功這麼高。蒙二寶在諸葛流星身邊道“你覺得我們兩個加起來能擊敗他嗎?”諸葛流星看了片刻道“不……不行。”蒙毅和高要打了半個時辰終於看出了高要用的是峨眉劍法。蒙毅道“住手。”可高要壓根就聽不進去,就在蒙毅停手的一瞬間一腳間蒙毅踢倒,直接向蒙毅砍去,蒙二寶他們離得太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離得最近的小月直接檔在蒙毅前面。高要及時收手道“妹子你沒事吧?”而蒙毅心裡卻開心不起來,因爲他知道好像改變了些什麼,高要的武功如此之高,遠在諸葛流星與蒙二寶之上。以後是敵是友也不知道。

小月掙扎着道:“你是誰?蒙大哥,這個人是誰?”

“他就是高要”蒙毅心中也頗爲奇怪,依着高要的性格不應該這樣說的啊。應該抱頭痛哭大呼高嵐纔對。蒙毅忍着痛起來。

小月掙扎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聽過高要,蒙毅的口中兩千年前的那個高要騙誰也不會騙小月。那完全是兄妹之情誼。小月雖然替蒙毅傷心難過,可是她從來就沒有對高要產生過一絲憎恨之情。心中還隱隱的期待着自己的“哥哥”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蒙毅,放了我妹子,你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高要將小月拉到自己的身後。來了一個我要和你談判的架勢。

蒙毅心中疑惑更重,奇怪的道:“高要,你見過小月?”

“什麼小月?她是妹子虞姬。你問問徐芸小姐,她是不是我妹子虞姬。”高要一臉不滿的糾正着。蒙毅與小月徒然變色。徐芸心中也非常的震驚,上前幾步仔細的看着小月:“她是虞姬。”

她是虞姬!!蒙毅的身體一晃,心中急速的思索着。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有虞姬!與小月長的一模一樣的虞姬!蒙毅死死的盯着高要道:“你在說一遍,小月…是不是和一個叫虞姬的女子長的一模一樣。快說……”

高要抓着小月的手瞬間鬆開,詫異的打量着小月的容貌。過了良久他才放棄道:“這明明就是我妹子虞姬,我們分開不過半個月而已”

震驚!蒙毅在也不能鎮定下來。小月不是虞姬,與自己兩千年的歷史相違背!難道歷史已經發生了偏差?那爲什麼還會出現一個虞姬!

“虞姬?虞姬?我想起來了,虞姬是我姐姐,我從小就入宮了,只記得我姓虞,還有一個姐姐…我姐姐竟然沒有死,她還活在人世……”小月激動的叫道。她的心本以爲自己的親人都在戰爭中死去,就算沒有死,這麼多年過去了又怎麼能尋的到。現在有線索了,那個虞姬肯定就是她的親姐姐。這讓她如何能不激動…親情!她的印象中還沒有這個詞,直到遇到了蒙毅。

“你…你真的不是我妹子”高要轉過頭,一陣狐疑。他知道虞姬是不會騙他的。就如同他不會欺他妹子一樣。

蒙毅思索着,已經大概知曉了事情。小月不在是虞姬!小月就是小月!

“高要,她真的不是虞姬。她是小月。一直跟在我的身邊。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可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小月。哎……”索然的嘆息卻夾雜着一絲的喜悅,蒙毅不想見到小月如同兩千年一樣在烏江葬身。現在竟然真如同他所願意的那裡。

小月淚水如梨花一般滴滴墜落,口中喃喃的道:“我有親人,我不是虞姬。我不是虞姬,蒙大哥…小月不是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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