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就像是鏡面的破碎。
又像是海浪的翻涌。
更如同雲捲雲舒。
一些無形的,從封林晩的身體裡剝離出來。
時光宛如倒流。
世界如此的清晰。
一個點,一個條線,一個面,一個多面的立體,一個相互重疊交織互相延伸的圓···。
地域、空間、世界、星空、宇宙,全都像是在倒退。
等到封林晩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站在祖星之上。
那一刻,他選擇以利益交換,請動了一些人,幫他拒絕了來自軍部的調令。
封林晩斬斷的不是與奧能公主之間的因果。
他斬斷的是···整個事件的開端。
換一個大家更容易理解的詞···那就是時間線重塑。
封林晩以仙桃世界的犧牲爲代價,進行了個人時間線的重塑。
當然,那些在這段時間內,與他產生交集的人和物,都同樣因此發生了改變。
這本來是不可能的。
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無法撼動整個宇宙的運轉。
但是割裂的看待問題。
被逆轉的也僅僅只是封林晩這條線而已。
而在他這條線上,真正出現過,與他產生直接關聯的,只有那個白髮中年。
而白髮中年已經被玉鼎真人所擊殺,抹除了痕跡。
無法成爲障礙。
固然,封林晩捨棄了仙桃世界。
但其實損失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巨大。
因爲仙桃世界,對於封林晩而言,逐漸猶如雞肋。
它已經起到了幫助封林晩進步的作用。
但卻像是已經過了等級階段的裝備,再好···也不合用了。
所以封林晩乾脆果斷的選擇捨棄它,逆轉了乾坤,再造了時間線。
而這一次的特殊旅程,也給封林晩帶來了許多不一樣的感受。
“站在什麼樣的位置,就要以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問題。當一個人一生的壽命,只有短短一百年不到又或者只有數百年的時候,對於浩瀚無垠的宇宙而言,那太渺小了,連一粒塵埃都不如,所以必須爭分奪秒。人是浮躁的,是隻知道往前看的。”
“但是當跨越了生命的界限,晉升爲長生種的時候,那漫長的時光,就會賦予一個人,更加深刻的思考和沉浸,猶如一座山,一片湖。”
“我現在是金仙,正在朝着諸天萬界,不朽不滅,恆定不壞的大羅金仙邁進。所以時間和空間,在我的視線裡,應該是平面的。就像前面有一座山,身後有一座橋,我可以山上,也可以回過身來重走一遍橋。我不必非得向前不可,也可以逆着時間,溯回到歲月的上游···。”封林晩站在祖星之上。
有舍就有得,有得便有舍。
他打破了視線的規範,也就表面上,捨棄了這段時間,所收穫的一切。
無論是天道羣,還是定界珠,又或者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全都與他無關。
對於真正的時間潮流而言,封林晩就一直身處祖星,就一直在利用龐大的資源閉關。
對很多人而言···他也僅僅只是閉關了一回。
當然···雲浪是很慘的···或許!
因爲沒有了封林晩的引導,他自然也沒有舉辦那一場別開生面的比賽,也就沒有在比賽中,遇到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女神。
不過,也有可能,封林晩拯救了他。
愛情就像是圍城。
外面的人看着羨慕,想進去。
但是困在裡面的人,卻瘋狂的想要出去。
戀愛前的女人和戀愛後的女人,是兩個不同的女人。
而婚前的女人,和婚後的女人,則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以前你看她萌萌噠,以後她看你···萌萌噠。
以前她覺得你是老虎,好像隨時可能把她嚼碎了吞進肚子裡,以後···你一定會覺得她是老虎,隨時要將你撕碎。
“你在笑什麼?”李知殊走到封林晩的身邊,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李知殊是知道的,封林晩就在剛纔,通過一些途徑,拒絕了軍部的調令。
這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但是卻等於釋放了一個訊號。
那就是封林晩已經開始,不願意在準從軍部的號召,對於上面而言,他便不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當然,封林晩從來都不是。
但是這是個標籤,打上去了不好摘下來。
以後的軍部升遷、考覈,還有從軍部獲得支持和權利,都會變得更困難些。
這很好理解,掛名的和實際參與的,能一樣待遇麼?
“準備一下吧!很快就會有人,就我這次拒絕凋令的事情發難。我已經做好了佈置,但是公司那邊,需要你幫忙穩定人心。”封林晩對李知殊說道。
李知殊眼中掠過一絲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等到李知殊去安排後。
封林晩想了想,然後遁入鎮元子的世界。
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找鎮元子商量一下。
時間線回溯的事情,瞞不住鎮元子。
事實上,鎮元子、玉鼎真人這樣親身參與了的存在,如果他們有意阻擋封林晩的逆轉因果,那麼封林晩哪怕是爆了一個世界,也會遇到波折。
“這件事並不算完,我雖然以這種方式,暫時跳了回來。但是那些傢伙既然瞄準了我,就不會那麼容易放手。”
“這一局···我也不算是贏了,只是由原本的處於下風,暫時拉回了一點局面,至少在訊息掌握上,沒有落後太多了。”封林晩說道。
鎮元子就坐在對面,然後用驚歎的眼神看着封林晩。
隨後卻答非所問的說道:“你也是魄力驚人,而且思維轉換的也快。當年我要是像你這麼捨得,或許不會是···。”
說着搖了搖頭,不再繼續。
事到如今,糾纏已深,涉及的方方面面,牽動的因果已經太多、太大,鎮元子除非有本事,將整個星河宇宙都燃燒了,否則不可能在重塑自己的時間線。
但是他肯定做不到。
所以一切都是空談。
就像試卷上的答案,你寫錯了,擦了重寫,廢的只是一點橡皮或者油墨,最多也就是讓試卷上多點污漬。
但如果卷子已經交上去了,封存起來,甚至結果已經公佈了,昭告天下···。
那個時候,再想要刪改,就幾乎完全不可能了。
歷史的真相是什麼,從不真正重要。
因爲從未有過真正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