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永恆燈塔的光輝,在創世神格碎片的加持下,依舊鎮壓着整個識海,若有幻覺,那足以照亮虛無的輝煌,一定會爲他在意識中,指出一條明路。
“難不成,我真的是鎮元子轉世,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封林晩難免又想起了自己奇特的來歷,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原生種。
下一刻,一隻柔軟細膩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走!”呂清露的聲音裡,充滿了堅持與果斷,以及一絲隱藏極深的恐懼。
封林晩來不及細想,跟着呂清露一起撤離了道觀。
月光下,那原本若隱若現的道觀,居然真實起來,道觀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那麼鮮活,根本不像是呂清露的術法所化。
呂清露站在道觀外,臉色幾番變化。
就連自己還牽着封林晩的手這回事,似乎一時間也忘了。
“你看到了什麼?”二人同時開口。
然後同時得出了結論。
都是聰明人,只需聽問題,便足以知道答案。
封林晩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是他獨自一人,見到了異常,那定然是很恐怖的。
但如果是他和呂清露同時見到了異樣,那就說明。這只是鎮元子留下的某種佈置,他也定然並非鎮元子轉世。
不要以爲大能轉世,是什麼了不得的好事。
說起來很牛批,久遠的出身,高貴的來歷,曾經輝煌的過去。但是大能轉世,爲的只是一層身份,也是爲了打入星河聯邦,獲取更進一步的秘密。
一旦過去甦醒,那麼短短數十年的經歷,於過往那近乎無窮歲月的意識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
他的人格會以毫無抵抗力的方式被吸收、消化。
而對於甦醒的大能來講,不過是短暫的看了一場‘電影’。
呂清露的右手手指,猶如抽筋一般掐算着。
同時一把把大小不一,帶着刻度的法劍,漂浮在她的身邊,上下浮沉。
封林晩也是粗通卦算之道的人,自然看得出來,呂清露這是在測算天機。
“手!”呂清露對封林晩說了一聲。
封林晩自覺的攤開手掌。
所謂能醫不自醫,而算卦亦是如此,往往對別人靈驗,對自己卻不準。
呂清露這是要通過推算他此時的命數,來聯想二人所遭遇之事。
雙掌攤開,一把把法劍描繪着封林晩掌心的紋路飛馳。
封林晩手掌的紋路,竟然被‘帶走了’。
乍一看,封林晩的手掌,彷彿已然變成了光板。
在劍光的交錯之中,那飛出的掌紋,交織在一片片線條之中。
呂清露的額頭開始浮現冷汗。
漸漸的渾身都開始發抖。
嗡嗡嗡!
接連炸響,那一把把法劍,紛紛破碎。
而飛出的掌紋,也再度落回到封林晩的手掌之上。
攙扶着渾身發抖,從未如此狼狽過的呂清露,封林晩神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我們都中計了。”深吸一口氣後,呂清露說出了第一句話。
“果在因前,你我所見,應該皆爲自己。驚詫之下,難免以爲,就是鎮元子轉世。隨後再想,又覺得,只是幻覺。如今看來,你我都還是小覷了這位鎮元子大仙的氣度。”呂清露言語不詳,封林晩有所觸動,卻又並不深入。
還是呂清露接着站直了身體,嘴脣發白道:“鎮元子的轉世,是不固定的。時間、空間等等一切常規的規則概念,早就無法束縛像他這樣的存在。”
“所以,他留下了寶藏,等待有人來開啓。誰開啓了寶藏,誰就有可能是他的轉世。這就是果在因前。先有結果,而後纔有原因。”
封林晩徹底明白了。
依照呂清露的說法就是,鎮元子本身的轉世之身是誰,原本處於一片模糊混沌的狀態。
假如一直沒有人找到開啓‘寶藏’的線索,那麼鎮元子的轉世也就是一直處於封閉狀態,是概念上不存在的。
而鎮元子本身,也就只存在於過去,而不在現在和將來。
但如果有人打開了他傳承寶藏的第一步,就會自動成爲他的轉世。
或許伴隨着‘挖掘’的深入,這種接收就會越來越強烈。
最終完成同化。
轉世歸來···!
這簡直就是一個大膽,且完美的局。
簡單,而又適用。
除非是某個本質上根本不遜色於鎮元子的存在,前來挖掘寶藏,從意識上壓過鎮元子,否則此局無解。
“這麼說來,現在你和我,都成爲了鎮元子的轉世一部分。”封林晩簡單總結道。
呂清露點了點頭:“不錯!”
“既然如此,可否避開?”封林晩問道。
既然選擇是多向的,開啓因的果,是多個的。
也就是說,只要避開‘傳承寶藏’,等到有了其他人接盤,他們身上的‘果’,也應該會解開。
呂清露苦笑道:“恐怕不行!不信你看。”
順着呂清露的手指一指。
封林晩再看時,已然發現天不僅矇矇亮了起來,並且有幾個登山的遊客,正從山腰處往上攀爬。
看他們的衣着打扮,以及所用的一些通訊器械,不難看出,封林晩和呂清露,早已離開了原本所處的時間點,回到了曾經位於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上。
“現在,我們應該是身處於祖星時代曾經的某個時間段上,正好與我們在道觀之中看到的人物時間背景一致。”
“一進一出,改天換地,變幻時空。好玄妙的手段···起初連我也沒有注意到。”呂清露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憂慮。
封林晩側耳傾聽,卻聽到半山腰裡,那幾個登山客,正在討論娛樂圈的八卦。
聽着那些曾經熟悉的消息,封林晩在心裡,已經確定了大致上的時間點。
“這麼說···我竟然是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回到了我穿越重生之前的時間段。差不多竟然正巧接上了···這真的是巧合嗎?還是真如呂清露所說的果在因前?”封林晩心情複雜。
愣神之際,就看到一位年過六十,卻身體健朗的小老頭,手裡還拎着半瓶牛欄山,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面,健步如飛,看到封林晩和呂清露後,開口就說道:“現在的年輕人,是真了不得。半夜就等着了吧!連帳篷也不搭一個,也是真不怕冷。”
隨後招呼自己的女兒、女婿,還有幾個孫子快點上來,別被人搶了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