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有埋伏,還一頭扎進去,那不是自信,而是腦殘。
封林晩身邊跟着的八個老太監,確實都身手不凡,但是他卻並不想此時便暴露他們。
左右四顧,封林晩有了想法。
取出一架小型飛行器,然後操控着飛行器,裝載着一些‘古典’的炸藥,飛向一處積水的山口。
遠遠的一聲炸響,山巒掘開。
一道瀑布飛出山口,朝着不遠處的山林沖去。
湍急的流水改變了些許地貌,原本暗含殺機,隱匿於山林的陣法,也跟着被動變化。
一層層的濃霧散去,早已枕戈待旦,弓馬藏匿於山林濃霧中的近千士卒,便紛紛暴露在了清晨坦白的陽光之下。
“是軍中之人,並且手持重械!霍曲義···!”封林晩必須承認,他的一番分析出現了錯誤。
阻止他上山,同時在此設下埋伏,等他下山的,竟然會是上將軍霍曲義。
“好一個霍大將軍,這不僅僅是要我的命,好斷了‘趙明軒’的臂膀,讓趙明軒繼續安心做傀儡皇帝。更是要挑起王恩對高硂、趙開誠的猜忌,引他們三方相鬥。我還是小瞧了這些顧命大臣!果然沒有一個是善茬。”封林晩咧了咧嘴,按下了手中的遙控。
遠處那個飛行器,突然發出一些聲響,有人影從飛行器的投影儀上投放入山林之中。
隔遠了看,就像是有人在快速穿越山林,往京城方向奔走。
由於山泉被封林晩引爆,化作暫時轟鳴的瀑布傾瀉而下,山林中埋伏的兵甲士卒們壓根也聽不清任何的腳步聲。
此時陣法又被破開,失了些許分寸,道道利箭如蝗蟲一般,朝着那人影閃爍之處飛去。
同時夾雜在紛飛的利箭之中,真正可怕的是一些歹毒的法術。
低階的修士,難以掌控大範圍的法術,但是當他們藉助軍伍的力量,將自己的手段隱藏在繁雜的進攻之中時,就像毒蛇的獠牙,隱蔽而又致命。
粗魯的將幾把衝鋒槍交到兩個老太監手上,封林晩的臉上掛着冰冷的微笑。
用不着說話,調動真氣,以特定的頻率觸發,兩個老太監依照封林晩的吩咐,幾乎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化作陰影,朝着山林中掠去。
噠噠噠···!
悅耳的槍鳴聲中,夾雜的是憤怒的慘叫。
別說是普通的士兵,即便是那些服氣境界的低階修士,面對這來自熱武器的衝擊,也沒多少招架之力。
更何況···拿槍的還是兩個修爲到了蘊藏境的老太監。
封林晩這麼做的目的,就讓誤導霍曲義···或者更多人。
他···東廠都督司馬亮,最擅長的就是某種古怪且威力極大的暗器。
讓那些想要針對他的傢伙,在錯誤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最後發現,所有的針對,都是徒勞無功。
正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隅。封林晩雖然是在解決眼前的麻煩,着眼的卻是將來要面對的敵人,已經開始提前做好一些準備。
山林混亂,亂象不堪。
封林晩給剩下六個老太監,都穿上同款飛鞋,一羣人等就直接踩着浮雲,大搖大擺的從埋伏上空飛過。
沒有真氣、真元的波動,那些夾雜在軍士之中的修士們,也因爲此時的混亂,完全沒有察覺到頭頂的異樣。
下了山,喬裝改扮入了城,帶着六個老太監直接入宮。
和已經發瘋了一夜的智能機器人換回身份,封林晩漸漸收斂,彷彿是累了一般,停止了‘發瘋’,開始等待技能的解鎖和‘記憶’的降臨。
有過幾次經歷之後,封林晩的精神靈魂本身,已經被淬鍊的更加堅韌。
普通程度的記憶衝擊,無法再給他帶來痛苦,那反而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就像是作爲一個旁觀者,觀看了另一個人某一個時期的全部經歷,卻又感同身受,本能的接收了對方在這段經歷裡所獲得的全部成長。既飽滿,而又充實,就像是大吃了一頓油膩大餐的感覺。
“或許也只有這樣才合理,否則直接將一種能力,毫無來由的灌注在我身上,讓我對它瞭如指掌。這···太機械,也太不科學,也不修真···。”
“至於爲什麼,修煉一些武學時,沒有這樣的經歷,可能是因爲,我個人的靈魂力量遠遠強於那些微弱的,要灌入我意識中的記憶,所以被本能的屏蔽掉了。說不準···我某些時候,在夢中,同樣也經歷過那些記憶的洗禮,只是我自己在夢醒之後,卻又遺忘。”
想到這裡,封林晩不禁又想,或許伴隨着他境界的提升,同時靈魂、精神的強大,那些早期讓他痛苦不堪的記憶灌輸,也會跟着慢慢消失。
當然了,一旦涉及了更高層面的力量、技能解鎖,更龐大也更強勢的記憶沖刷而來,有些痛苦···只怕也逃不掉。
“苦也!”封林晩搖頭苦笑。
······
第一階段的準備完成。
隨後,封林晩用寄魂分身術,操控着智能機器人,以司馬亮的身份,開始大張旗鼓的發展東廠的勢力。
有錢,有後臺,又有資源,還有八個強勢的老太監坐鎮,東廠的發展可謂是順風順水。
只是伴隨着東廠和龍霄軍的日漸強勢,整個京城裡的風向,也開始變得越發的詭異不明。
大學士程鵬海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爲穩坐釣魚臺。
動作最多的,就屬於高硂和王恩,兩股勢力相互糾纏,互相攻訐,斗的如火如荼。
封林晩執掌東廠,收買江湖上的一些乞丐、青樓、鏢局勢力爲耳目,通過廣撒網的方式,也逐漸整理訊息,得以洞悉更多的隱秘,卻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放下手中的情報,封林晩操控着智能機器人,做出一個憤怒的表情。
大堂之下,衆多東廠的太監、番子時不時偷偷打量,各自有着心思。
啪!
手中的情報,被封林晩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河西鎮守貪墨瀆職,流放邊關,卻依舊有五品官印和一封受命密函。禮部侍郎告老還鄉,卻有數千隨從,直入隆右之地。王恩、高硂兩黨,看似斗的頭破血流,各有損傷,卻是藉此各自將一部分實力由明轉暗,暗中佈局,意欲何爲?”
封林晩的一席話,如風一般刮過大堂,堂下衆人皆低着頭,眼神各自變幻。
“繼續秘密監視,無論官職大小,給我在一個時辰之內,將這兩黨中人,近半年來的變動,全都給我翻出來,仔細查證···死了的,也別放過。開墳掘墓···也要給我驗證是否是真的死了。”東廠都督大發着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