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聖人擺明了胡攪蠻纏,就是不讓準提進太陰星,倒打一耙把過錯推給佛教。天藍沾染了一線生機意外出世,準提哪怕再精於算計,還是算不到她還活着。如今定海珠已落到通天手裡,以通天的脾氣,準提再想拿到定海珠已經很難了。
準提再怎麼好脾氣也有了幾分火氣,惱怒道:“通天師兄莫要欺人太甚。”
通天面無表情地擺弄着青萍劍,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準提不服氣就做過一場。準提只覺一股無明業火無處發泄,對鴻鈞道祖把誅天四劍賜予通天怨念極大,通天有了誅仙四劍,別說準提一個人,就是加上接引也奈何不得他分毫。
鴻鈞道祖賜予通天誅仙四劍真不是偏心,他賜給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以及接引的都是可以鎮壓氣運的法寶,只有通天的誅仙四劍不能鎮壓氣運。通天拿到強大的誅仙四劍,行事自然也囂張跋扈一些,這對他創建的截教絕不是好事。
這就好像長輩明知道是個熊孩子,還送他一把AK47當玩具,這難道是對孩子好?通天本來是受不得氣的人,拿到誅仙四劍後脾氣比以前還暴躁,當然處處惹禍。他在崑崙山開道場,因爲收了大量妖族弟子被元始排擠,但他還是忍耐了很久,拿到誅仙四劍後便開始膨脹,直接把道場搬去金鱉島了。
這次通天爲了保護天藍,行事同樣囂張跋扈,也是因爲誅仙四劍給了他底氣。總之一句話,誅仙四劍讓通天戰鬥力強大,但讓他變得更容易得罪人。準提最終沒有與他爭鬥,臨行前冷冷地說了句:“今日的因果我記下了,他日定會找通天師兄討個公道。”
通天教主不屑地冷哼一聲,轉身便回了太陰星,對江浩澤道:“小友代表了一線生機,更兼能穿梭兩界之間,必然招人嫉恨,以後最好少與人說。”
江浩澤連忙道:“多謝聖人教誨,我以後一定牢記,我雖不是此界之人,但一心想拜在截教門下,還望聖人收錄。”
通天聖人笑道:“你雖實力低微,卻代表那一線生機,我卻不能收你爲弟子。然你所作所爲確與我教教義相符,他日你若成就大羅金仙,我便許你截教副教主之位,你我二人亦師亦友如何?”
江浩澤聽到通天拒絕滿臉失望,不過聽到後半句臉上又有了喜色,通天讓他做的不就是燃燈的角色麼?若是做了截教副教主,穿越到封神世界面子不是一般大,還能名正言順地與通天教主論道,這待遇還真是沒得說。
大羅金仙還是太過遙遠了,江浩澤遲疑着道:“不敢有瞞聖人,我雖能穿梭兩界,但至今未有明師指點,修煉到大羅金仙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無妨。”或許是因爲江浩澤扮演的角色與截教教義相符,通天對他態度非常好,遞給他一道符詔道:“此乃聖人符詔,即便你未修煉到大羅金仙,亦可隨時去碧遊宮聽道。”
江浩澤收了符詔,心裡略微有些遺憾,聖人賜件法寶可比符詔有用多了。這倒不是通天聖人小氣,通天能作爲信物的法寶只有青萍劍和誅仙四劍,這兩件法寶顯然不能輕賜。聖人符詔雖然沒有法寶實用,但拿去在截教門人面前顯擺,比聖人賜予一般法寶有面子。
江浩澤陪着天藍把曦和葬在了月桂樹下,天藍便隨着聖人離開了,太陰星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這時他想起了嫦娥,他對這個拋棄丈夫飛到月宮的女人沒什麼好感,但也談不上憎恨。前世感情破裂離婚的夫妻很多,嫦娥因爲嚮往神仙生活拋棄丈夫,和後世那些爲了金錢拋家棄子的女人相比,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江浩澤找到了嫦娥,她和天藍一樣被冰凍在堅冰裡,只不過是在另一處宮殿。他忍不住想起了死去的天后娘娘,曦和還是那麼善良,面臨危險也沒忘記把嫦娥這個凡人保護起來。
祭出火系麻將融化了包裹嫦娥的堅冰,江浩澤沒有說一句話就離開了,廣寒宮只剩下嫦娥孤零零的一個人。
離開太陰星,只見周天星斗還在和十二尊魔神糾纏,巫妖兩族尚未分出勝負。他無意參與巫妖爭鬥,獨自一人來到了天庭,所有妖族都參加了大戰,此時天庭空無一人。
這次穿越節點是巫妖大戰,戰鬥結束並且救了十二位洪荒生靈,他就可以回太虛界。前幾次穿越他只想撈好處,這次在洪荒經歷了一些事,他又多了一些其他想法。
爲什麼什麼事都要天道註定?天道至高無上安排好一切,其他生靈活着還有什麼滋味?帝江睿智大氣,祝融性情耿直,帝俊胸懷博大,太一平易近人,曦和溫婉賢良,爲什麼天道註定他們就得隕落?
通天聖人爲天藍逆天改命給了他很大觸動,鴻鈞代表着天道,既然自己代表着一線生機,爲什麼不能與天道分庭抗禮?如果有聖人那樣的實力,即便不能把妖皇帶去太虛,不給天道面子強行給他一線生機又能如何?
歸根結底都是實力,如今他只能把這個想法藏在心底,不然鴻鈞肯定容不下他。鴻鈞如今肯給他幾分面子,主要是因爲大道有遁去的一,鴻鈞出手將他滅殺就違背了大道。但若鴻鈞知道他有對抗天道的念頭,就算大道不容也要維護天道尊嚴,他分分鐘就得完蛋。
江浩澤很想大吼一聲“我要逆天”發泄,可惜在洪荒世界不敢這麼做,只能在心裡發狠。漫無目的地在天庭閒逛,不知不覺走到了太陽宮,他忽然想起了扶桑樹。如今十隻小金烏只剩下了一隻,帝俊和太一馬上又要隕落,與金烏一族關係複雜的扶桑樹是何想法?
太陽宮熾熱無比,踏上太陽宮的地面,他連忙祭出麻將保護好自己。來到扶桑樹所在的位置,只見扶桑樹大部分樹幹燒得焦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根樹枝,就像一位垂垂將死的老人。
“唉!”
扶桑樹發出一聲哀嘆,那聲音異常滄桑,一滴滴血色液體從樹幹上浸了出來,就像是老人在哭泣。血色液體流了一會,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死了,全部都死了,你們這又是何苦?我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