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殷郊下山

因爲江浩澤參與了封神之戰,赤精子其實也夠衰,他先是遺失太極圖欠下老君因果,連陰陽鏡也被搶了。九曲黃河陣江浩澤爲了換回雲霄的混元金斗,把搶奪的羊脂玉淨瓶和陰陽鏡還給了元始,後來陰陽鏡又落到了赤精子手裡。

赤精子爲了讓弟子代替自己應劫,故作大方地賜下了陰陽鏡、八卦紫綬仙衣以及水火鋒,最後裝出一副對付不了陰陽鏡的模樣。再次借了太極圖,把培養多年的徒弟收進了圖裡,赤精子惺惺作態一番,一副捨不得殺死徒弟的模樣,最後還是心狠手辣地把殷洪化爲了齏粉。

江浩澤讓申公豹策反殷洪後有些猶豫,如果接下來他不出面,殷洪的結局是被收進太極圖。他已經教了殷洪去太虛界的口訣,造化玉碟給了殷洪一線生機,殷洪肯定能夠脫困,還能讓赤精子賠上幾件法寶,但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如果殷洪被救去了太虛界,赤精子丟失了幾件法寶,廣成子還敢讓殷郊下山嗎?封神原著裡有了殷洪的前車之鑑,廣成子照葫蘆畫瓢地讓徒弟殷郊下山,還賜予了一身極品法寶,這是因爲他知道法寶能夠拿回來。如果殷洪的命運改變了,赤精子丟失了法寶,廣成子肯定會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或許就不敢給殷郊好法寶了。

殷郊和殷洪兄弟二人同時被師父坑,而且坑的手段都差不多,但兩人的法寶有明顯差距。殷洪拿到的是陰陽鏡、八卦紫綬仙衣、水火鋒。殷郊拿到的是雌雄雙劍、方天畫戟、落魂鍾以及番天印,如果因爲救了殷洪導致殷郊出現變數很不划算。

江浩澤膽大包天想要奪取四面先天五行旗,唯一的機會就是殷郊下山。廣成子借旗拿到西岐的時候,所以他不願看到殷郊討伐西岐的事出現變數。如果不救殷洪,偏偏他又答應了蘇妲己要救這兩兄弟,單單隻救殷郊的話又說不過去。

思索片刻後江浩澤有了主意,要想救殷洪不影響殷郊下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殷郊提前下山。殷郊拿了全套法寶下山以後,就算那時殷洪獲救並拐走了赤精子的三件法寶。廣成子想反悔也來不及了,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借先天五行旗。

如果讓殷郊提前下山呢?看着不遠處來尋自己的申公豹,江浩澤臉上露出了笑容。申公豹乃是封神第一說客。讓他設法見一見九仙山潛修的殷郊,告訴殷郊二王子殷洪已經下山,殷郊多半就會提前下山了……

九仙山桃源洞,一名身材健碩的青年正在練拳。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風。這青年正是殷商大王子殷郊。當年姜王后身亡,六神無主時老師廣成子出現在他面前,告訴他母親是被妖妃所害,他和弟弟早晚也會丟了性命,於是他糊里糊塗地跟隨老師來了九仙山。

九仙山乃是仙家聖地,殷郊知道了神仙世界,從此刻苦地跟隨老師學習武藝道法。廣成子對他一直很好,但從小就對他灌輸紂王昏聵。他應該刻苦勤奮地修行,日後推翻他那混用的父親。平心而論殷郊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成湯八百年天下是我家的,就算父王昏聵,頂多讓他退位換我來治理得了,老師爲何要扶持西岐斷送我家基業?

姜王后乃是一代賢后,她把殷郊殷洪兄弟教導得很好,所以這兩兄弟上山前就懂了許多。他們知道人倫,知道不該討伐自己的父親,闡教從小洗腦實際上沒有多大作用,這倆兄弟一直很迷茫,不知道到底怎麼做才正確,但他們都傾向於支持自己的父親。

廣成子和赤精子也知道這一點,不夠兩位大羅金仙裝瘋賣傻,故意不知道殷郊殷洪那點小心思。所以等到他們下山時,申公豹費了一番口舌,這兩兄弟馬上不再迷茫了,旗幟鮮明地背叛闡教討伐西岐。

“好拳法。”

殷郊剛收了拳,身後不遠處忽然有人稱讚,回頭只見一名騎虎道人走上前來。這九仙山乃是廣成子的道場,今日廣成子恰好不在,殷郊頗爲警惕,沉聲道:“你乃何人?爲何擅闖九仙山?”

申公豹溫和一笑道:“貧道乃是申公豹,乃是殷商國師,奉命輔佐二王子殷洪征討西岐。二王子聽聞大王子在九仙山修行,特意命貧道前來求見大王子,希望大王子早日下山,共同除掉反賊,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殷郊整個人都愣住了,許久過後滿臉震驚地道:“父王昏聵無能,寵信妖妃妲己,弟弟在赤精子師叔麾下修行,他應該知道此事纔對,不助西岐討伐父王也就罷了,爲何反而輔佐紂王討伐西岐?”

申公豹冷哼一聲道:“廣成子果然與赤精子一般說辭,教人子討伐生父,此乃大不義之事,這二人怎能這般做?大王子休要被矇蔽,當年的事我都清楚,妲己娘娘並沒有過失,天子變得昏聵與闡教倒是有很大關係。”

申公豹說完把當年之事娓娓道來,他口才本來就好,再加上所說的乃是事實,很快讓殷郊聽得義憤填膺。殷郊依然記得年幼時姜王后的教誨,兒子孝順父親乃人倫大道,所以他一直對廣成子的話將信將疑。今日遇到申公豹這個指路人,殷郊再無絲毫顧慮,咬牙切齒地道:“廣成子明面上對我不錯,但我覺得與他一直有些隔閡,不想卻是這般卑劣之人,我這便隨道長下山。”

申公豹搖了搖頭道:“殿下息怒,殿下雖然天賦異稟,終究修行時間太短,若無法寶傍身下山只怕不是西岐將士對手。二殿下下山時,赤精子賜他三件法寶讓他輔助西岐,殿下你若告訴廣成子要去輔佐西岐,廣成子肯定也會賜你法寶下山。”

殷郊此時深恨廣成子。誆走廣成子的法寶倒是沒什麼負罪感,點了點頭道:“便依道長所言,待那廣成子回來我便主動提出去輔佐西岐。拿了法寶就與洪弟匯合。”

因爲殷郊從小對廣成子的話就將信將疑,申公豹輕易就把他說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九仙山。他趁廣成子不在時來策反殷郊,九仙山有許多廣成子的耳目,這事當然瞞不過廣成子,不過他並不擔心,來之前青龍道人說過了。即便知道殷郊會支持親爹,廣成子還是會賜下法寶讓他下山。

廣成子云遊歸來,殷郊強作鎮定上前道:“當年徒兒母后爲妖妃所害。徒兒每每想起透徹心扉,這些年來我每日習練武藝,便是想要剷除妖妃爲母后報仇。如今西岐興盛,武王賢明。徒兒願下山輔佐武王和姜子牙師叔。助西周滅了成湯天下,以報當年殺母之仇。”

廣成子回來就已經知道申公豹來過九仙山,知道殷郊必然已被申公豹說定,心裡暗自冷笑:“這廝隨我上九仙山多年,我從不曾薄待於他,他背地裡卻是陽奉陰違,從未想過討伐成湯。今日申公豹到來,他便主動要下山了。定是已被申公豹說動,要去助殷商討伐西岐。也罷!既然這廝不遵師命。代我應劫也是他的命數,我且激他一激。”

“我原準備過些時日再讓你下山,既然你一心要報母仇,我也不便阻攔於你。我有番天印、落魂鍾、方天畫戟以及雌雄雙劍幾件寶物,欲待賜你下山成就大事,又恐你念着與紂王父子情分,不助西周反助殷商,實是有些爲難。”

殷郊只是還未長成的小青年,耍心機哪裡是廣成子的對手,廣成子說破他有些心虛,連忙賭咒發誓道:“師父此話從何說起,當年若不是師父相救我已被妖妃害死,只有助西岐伐商才能爲母報仇,怎可能反助殷商。師父既是不信,徒兒願發下重誓,若是下山後不遵師命便死於犁鋤之下。”

殷郊修爲尚淺,哪裡知道發誓以後天地會有所感應,如果得不到大道之下的一線生機,他定然難逃隕落命運。殷洪也是這樣,下山時在赤精子的誘導下發下重誓,表示若不尊師命化爲飛灰。廣成子和赤精子誘導弟子發誓,主要是爲殺徒埋下伏筆,如果有人質疑他們下狠手殺徒弟,就可以拿誓言說事假稱天意。

殷郊發下誓言以後,廣成子露出笑容,馬上一件件賜給他法寶,一副師徒情深的模樣。這兩人各懷鬼胎,殷郊要騙了老師法寶下山幫親爹,廣成子要讓殷郊代替自己應劫,師徒關係這般虛僞還真是令人唏噓。

廣成子老謀深算,殷郊只是小年輕,所以這事還真怪不到殷郊頭上。殷郊聽申公豹說了當年的事以後,早已經把廣成子當成了卑鄙無恥的小人,所以不惜發下誓言來騙廣成子的法寶。廣成子和赤精子從一開始收殷郊當徒弟目的就不單純,再誘騙徒弟發下那麼殘忍的誓言,相比闡教其他收徒弟應劫的金仙,這兩位卻要殘忍得多。

殷郊拿到法寶剛下山,還未來得及與殷洪匯合,殷洪已然吃了大敗仗,被赤精子收進了太極圖裡。故事大體還是原來的軌跡,赤精子惺惺作態地不願殺了殷洪,闡教金仙勸他“莫要讓殷洪誤了上封神榜的好時辰”,於是他準備抖動太極圖讓殷洪化爲飛灰。

殷洪性格不像殷郊那麼叛逆,其實他對赤精子還有一些師徒之情,但赤精子決意要下殺手時,那一點點師徒情分徹底沒了。殷洪一臉木然地看着赤精子,喃喃道:“原來老師這般狠心,今日你一心要殺我,那便就此恩斷義絕。”

赤精子嘴角微微上翹,一臉不屑的神色,一個馬上就要被封神榜約束的小嘍囉,恩斷義絕又能如何?他剛有這種念頭,殷洪忽然清晰地吐出“吾願去太虛界”幾個字,萬道霞光忽然出現在太極圖內,硬生生將殷洪捲了出去。

太極圖乃是開天至寶,造化玉碟強行從圖內搶人,太極圖彷彿被激怒了一般,飛到空中化爲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造化玉碟依然被霞光籠罩,徹底無視了太極圖,把殷洪收進玉碟空間後馬上消失不見。”

“一線生機”

赤精子已經聽說了截教青龍道人執掌一線生機的事,看到這一幕他先是驚愕,繼而一張臉氣得通紅。賜給殷洪的三件法寶,算是他法寶裡的精華,因爲確定殷洪應劫後能收回來他纔會這麼大方。殷洪拿到一線生機進了造化玉碟,他的法寶多半拿不回來了,氣得破口大罵道:“好孽障!竟然早就和截教勾結在一起,我早該把你這孽障挫骨揚灰纔是。”

江浩澤隱藏在殷洪大軍裡,他悄然收回了造化玉碟,赤精子一時半會找不到他。他一直在關注馬元這兇道,殷洪大敗後馬元被西岐將領追得亂竄,跑到了一處山凹裡。這貨原本該被準提度化去西方,但因爲鴻鈞不允許聖人再參與封神之戰,準提多半不會來了,他還有進入佛教的機會嗎?

準提聖人沒有出現,但藥師如來出現了,他奉聖人之令前來度化馬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麼的弱爆了,這馬元就是個吃人的兇物,眼看就要直接進入佛教做個菩薩。就在藥師佛即將把他帶走時,空中忽然出現一座百丈高的土山,朝着被束縛無法動彈的馬元壓了下去。

江浩澤隱藏在附近出其不意地偷襲,馬元因爲中了闡教金仙的仙境無法動彈,瞬間被土系麻將壓成了肉泥,一縷神魂往封神臺去了。藥師如來愣住了,隨即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馬元乃是與我教有緣之人,哪位施主如此心狠手辣將他打殺?”

江浩澤現出身形道:“這馬元喜歡吃人心,乃是窮兇極惡之輩,我今日便代教主清理門戶。佛教要創建西方極樂世界,藥師道友偏偏說這兇徒與佛教有緣,莫非今後準備每日讓他吞吃人心不成?”

藥師如來沉默不語,雖說佛度有緣人,只要有緣便可成佛,但他也有些不願接納馬元這樣的妖孽。不管願不願意,準提聖人讓他來度化馬元,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執行,千里迢迢趕來東方,不想卻被人壞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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