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聖每次出門都是血浪滔天,血雲所過之處諸神辟易,兇名響徹整個北天域。
這次血聖出門異常低調,他先在血海做了僞裝,擾亂了北天域天機,這才施展了變化之術離開血海。他化身爲一名白衣文士,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以血腥跋扈聞名的血聖竟然這般低調,其他聖人知道肯定大跌眼鏡。
血聖名叫血無涯,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頭腦遠比一般人要清醒。當年血海誕生了無數生物,很多都比他更加強大,最終卻是他一統血海證道成聖,正是因爲他比其他血海生物更加聰明。
血聖還只是小小鬼仙時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該錯過任何機會,哪怕證道成了高高在上的聖人,他依然還是這樣的想法。因爲沒有留下噬邪,他錯過了第一次赤雪山震動,並因此而懊悔。亡羊補牢爲時不晚,數十年後其他神仙放棄探查赤雪山,他將噬邪留了下來,終於沒有錯過第二次機會。
機會永遠屬於有準備的人,血聖就是這麼想,所以他不惜以聖人之尊藏頭露尾,一心要獨霸赤雪山的秘密。赤雪山二次震動,周遭的一些神仙肯定會發現,不過不要緊,噬邪已經將發現赤雪山變化的每個神仙牢記,他只要趕過去除掉就行了。
血聖沒有乘坐自己的赤龍血木輦,而是換了一輛不那麼惹眼的雲霄飛車,用了一天時間趕到了清淨天。赤雪山的變化最開始只有十幾名神仙發現,這些神仙都是在清淨天修煉,發現後馬上回師門,準備把這個天大的消息報上去。
清淨天不少門派背後都有大勢力支撐,收到赤雪山震動的消息,各門派馬上派人乘坐雲霄飛車離開清淨天報信。可惜一隻不起眼的蟲子將一切看在眼底,離開清淨天的三輛雲霄飛車,全部在界海被血聖摧毀,沒能把消息傳出去。
血聖抵達清淨天后沒有急着去赤雪山。而是先滅掉了六個門派,屠戮了一千多有可能知道秘密的神仙。確認消息不會外傳,血聖悄然抵達了赤雪山,他飛到靠近天梯位置後赤雪山傳來一股恐怖吸力。哪怕他是聖人也抵擋不住,連忙向下飛了一段才得以擺脫……
江浩澤和化蝶依然還在向上攀登,每走一刻鐘化蝶就要停下,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當第三次停留的時候,化蝶忽然蹙眉道:“這空間法則太過高明。就算有了天梯兩邊的紋路,我至今也沒能領悟任何一道法則,不明白的地方只能記下紋路慢慢參悟。”
江浩澤笑道:“沒事,你先別急着感悟,將所有的紋路都記下來,離開天梯再慢慢感悟也不遲。”
化蝶搖了搖頭道:“我一開始就沒想在天梯上感悟,只是這些法則太過複雜,就算記下紋路也頗爲吃力,耗費的時間只怕越來越多,不知道九隻金烏能否支撐得住。要不你先回去?”
如果九隻金烏支撐不住,天梯無端消失,兩人都會沾染周圍咆哮的赤雪。赤雪山兇名昭著,只要是沾染了上半部分的赤雪,哪怕聖人和至高神也會隕落,更別提只是太乙金仙的兩人。
化蝶顯然想繼續向上攀登,但江浩澤留下其實也沒什麼用,他不願江浩澤陪着自己冒險,這纔有此一說。
江浩澤也不知道天梯什麼時候消失,不過已經踏上了天梯。斷沒有扔下化蝶獨自冒險的道理,他豪氣地道:“這道天梯必須要九日捧心陣才能打開,這條件那麼苛刻,留下天梯的人不會讓我們那麼倒黴。我還是陪着你繼續攀登吧!”
化蝶眼裡有了異色,但她沒有多說什麼,邁步繼續沿着天梯攀登,努力記下沿途的每一個紋路。江浩澤默默地跟在後面,他不能分神查看兩邊的紋路,只是一步步堅定地向上攀登。只有化蝶停下時纔會和她說幾句話。
紋路越來越繁雜,化蝶記下紋路的時間越長,當第八次停留時她臉色蒼白,額頭上流下了細密的汗珠。這是心神消耗過度的表現,江浩澤不忍心她繼續承受折磨,看了一眼沒有盡頭的天梯道:“要不我們先回去,下次再繼續向上吧?”
化蝶搖了搖頭道:“赤雪山再次出現變化,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很快就有聖人或至高神趕過來,如果這次沒能記下所有的紋路,我們沒有機會再上赤雪山。九爲數之極,打開這道天梯的又是九日捧心陣,所以天梯上留下的法則很可能是九個,我們再走完一段試試吧!”
化蝶說完邁上了天梯,江浩澤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面。又走了一刻鐘,看到前面沒有盡頭的天梯,江浩澤臉上露出了苦笑,看來天梯上的空間法則不止九個,化蝶的希望要落空了。
化蝶心神消耗過度,看起來更加虛弱了,發現她還在努力記憶法則紋路,江浩澤連忙道:“天梯上的空間法則不止九個,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這第九個法則先不要記了。”
化蝶搖了搖頭道:“這是最後一個法則,前面的天梯上雖然還有紋路,但和我們走的第一段一模一樣。只要解開了這九個空間法則,天梯就不會沒有盡頭,我們就能解開赤雪山的秘密。”
最後一道法則太過繁雜,化蝶足足用了三個時辰才全部記住,這時她更加虛弱了,彷彿隨時都會倒下。江浩澤連忙上前攙扶,至高的空間法則太過消耗心神,哪怕化蝶準聖巔峰的元神也吃不消,她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化蝶雖然神識已經有些模糊,但她還得抵擋周圍赤雪散發的怨氣,彷彿木偶一般跟着江浩澤向下挪動。江浩澤發現這樣前進速度太慢,化蝶或許支撐不到走完天梯就,他索性將化蝶背在背上,邁開步子向下飛奔。
天梯越往上週圍的赤雪怨氣越強,越往下怨氣就越弱,江浩澤往下走越來越輕鬆。他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回到天梯起點,九隻小金烏依然還在噴吐着太陽真火,不過它們已經耗盡法力,主要依靠扶桑木的本源在支撐。
看到江浩澤離開天梯,抱着化蝶坐在扶桑木下,九隻小金烏馬上停下了太陽真火。天梯消失不見,因爲那座黑色的雕塑還在,九株扶桑樹之間沒有被赤雪覆蓋,剛好能夠佈下誅仙劍陣。
離開天梯以後化蝶不用在抵擋赤雪的怨氣,馬上盤膝坐在地上調息,看到她臉色逐漸變得紅潤江浩澤才放心。就在這時誅仙劍陣忽然震動,一股強大的氣勢將大陣籠罩,感受到那股不可匹敵的強大氣息,江浩澤變了臉色道:“聖人來了。”
血聖很快發現只有赤雪山上半部分有吸力,他頭上頂着半畝大小的血雲,騎着一隻血麒麟進了誅仙劍陣。擺脫赤雪山的吸力以後,他恰好停在了誅仙劍陣上空,劍陣的殺氣和赤雪山的怨氣交織在一起,他不知道怨氣和殺氣裡面是什麼,但還是毅然地進了大陣。
赤雪山兇名遠揚,血聖貿然進入可能會沾染赤雪,落得隕落的因果,但他還是進了。他從不錯過任何機會,哪怕貴爲與天地同壽的聖人,爲了得到更大的機緣,他不惜以聖人之尊冒險。
赤雪山背後孕育着一個大天地,大天地比太虛界所有小世界加起來還大,這在聖人之間不是什麼秘密。太虛界的根本在大天地,只有在大天地證道成聖,纔是真正不死不滅的聖人,所以關係到大天地的事所有聖人都會瘋狂。
血聖頂着血雲進了誅仙劍陣,腳踏地面後發現沒有赤雪,他臉上露出了喜色,這一次他又賭對了。他修煉數個元會,還未成聖時無數次賭上自己的性命,但成爲聖人後這是第一次冒險,很明顯他又賭對了。
踏上赤雪山以後神識不再被限制,感應到周圍實力最強的只是準聖,多年來心靜如水的血聖忍不住失態,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他已經發現了九株扶桑木,還有扶桑木上的九隻三足金烏,傳聞赤雪山要九日捧心陣才能打開,沒想到傳說真的實現了,而且佈下陣法的竟然沒有一位聖人。
赤雪山的秘密能不能解開先不說,單單是九株先天火靈根,還有九隻棲身火靈根的金烏,對太虛界聖人來說也是難得的寶貝。張狂大笑過後,血聖打量了一下自己置身的大陣,冷笑道:“爾等尚未證道混元大羅金仙,竟然試圖染指赤雪山,實在是不知好歹,若是願意拜在本座門下修行,本座便饒了爾等性命。”
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得破,如果只有血聖一位聖人,江浩澤還真不懼他半分。不過他擔心會有更多的聖人過來,出言試探道:“你雖貴爲聖人,要破掉陣法只怕不易,那時候說不定其他聖人也趕過來了,你也不能獨佔赤雪山的好處,不如我們雙方合作如何?”
“哈哈哈哈。”
血聖再次張狂地大笑:“知道赤雪山發生變化的一千四百二十八名神仙,我來之前已經全部斬殺,沒有一年半載絕不會有其他聖人過來,你還是死了心吧!”。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