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漢立國七十年,一直被匈奴人視爲兩腳羊,即使經常送公主去和親,每年贈送大量的金帛,可是匈奴人還是不知足,經常入侵邊疆,最遠一次甚至深入到長安附近。直到孝武皇帝即位,衛青、霍去病出徵,這才扭轉了多年來的不利局面。這其中,霍去病的戰功最爲顯赫,因爲他拋棄了我們漢人常用的步騎合擊之術,發揮騎兵的速度,以騎對騎,與匈奴人在馬背上爭強……”
“哇,這個霍……去病真是個少年英雄啊。”
“那當然。”劉辯嘆了一口氣:“只可惜,他永遠是一個少年英雄,因爲他二十四歲就病死了。他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儒門的手中。”
聽完霍去病的故事,卡烏捷柳眉倒豎,怒不可遏:“這些儒門的人不僅是僞君子,還是大壞蛋。他們有這麼好的本事,怎麼不去對付匈奴人,反而對付自己的英雄?謀殺自己的英雄,是要變畜生的。”
“嘿嘿,儒門的特點就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對付自己人比對付敵人更有辦法。必要的時候,他們甚至不惜引狼入室,只爲了除掉與自己意見不同的同胞。”
卡烏捷氣得小臉通紅:“禽獸!”
“你說得對,我也覺得他們是禽獸。”封禪處遠遠在望,劉辯翻身下了駁獸,又將卡烏捷抱了下來,牽着她的手,一步步的走到那塊石碑前,看着石碑上已經斑駁的文字。他有些沉默。
卡烏捷靜靜的站在他身邊,難得的淑女了起來。
“卡烏捷,你希望我成爲霍去病那樣的英雄嗎?”
“那當然。”卡烏捷臉一揚,漆黑的眼睛閃閃發光,眼中的崇拜不加掩飾。“我聽貂蟬姐姐說過,你就是這樣的英雄,而且你可以做得比霍去病更好,因爲你比他更年輕,比他更強。”
劉辯微笑着:“那你願意嫁給這樣的英雄麼?”
卡烏捷臉色緋紅,低下了頭。羞澀的不說話。
“如果你願意。我們就在這塊由霍去病立下的石碑時立下誓約,結爲夫妻。”劉辯牽起卡烏捷的手:“在此之前,我要先說清楚。我有皇后,還有貂蟬這樣的妃子。而且不止一個。我沒辦法讓你做皇后。我只能像對貂蟬一樣的對你。你還願意嗎?”
卡烏捷背過身去,用力的點了點頭。
劉辯並不擔心,這些情況。卡烏捷肯定早就知道了。在她們的部落裡,也不存在一夫一妻制,他們是遊牧民族,強壯的男人擁有幾個妻妾是很正常的事。
他走上前去,拉過卡烏捷,在石碑前跪了下來。卡烏捷遲疑了片刻,挨着他跪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會心而笑。
……
從山上下來,劉辯將卡烏捷抱上駁獸,自己牽着駁獸向前走去。他很清楚,卡烏捷雖然從貂蟬那裡知道了一些皇帝是怎麼回事,可是對於她這樣一個從小生長在部落裡,見過的人不超過一千的女子來說,她根本不知道皇帝意味着什麼,也不知道做皇帝的女人又意味着什麼。貂蟬知道,可是貂蟬性子清淡,她又希望卡烏捷做姐妹,不會特意說得那麼具體,就算說了,卡烏捷也想象不出來。
卡烏捷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傾慕英雄,願意嫁給他,但是他並不能娶卡烏捷,至少不可能像卡烏捷希望的那樣娶她。能在霍去病的紀功碑前一起跪拜,就是他能給卡烏捷的最大榮耀。現在,像一個普通人家的新郎給新娘駕車牽馬一樣走上一段路,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等回到中原,這些都不可能。
卡烏捷一直低着頭,不時的偷偷看劉辯一眼,沉浸在喜悅之中。走了一會,她拍拍劉辯的肩膀:“夫君,你也騎馬吧,還有很遠的路呢。”
劉辯皺了皺眉:“卡烏捷,在你們部落的習俗中,拜完天地之後,該做什麼?”
卡烏捷想了想:“喝酒,唱歌,跳舞。”
“這裡沒有酒,但是我們可以唱歌、跳舞。”劉辯眉毛一揚:“我們一起跳舞,好不好?”
卡烏捷咯咯的笑了,俯身撲在劉辯肩上。劉辯將她接了下來,兩人就在齊肩的牧草中跳起舞來。劉辯其實不會跳,他只會胡亂的甩着手臂,卡烏捷卻不在乎這些,她提着裙角,歡快的旋轉起來,在碧綠的牧草上旋轉着,舞動着,唱着劉辯聽不懂的歌謠,像一隻快樂的百靈。
卡烏捷跳得累了,伏在劉辯的肩上,笑得花枝亂顫。“夫君,我好高興。”
“跳完舞了,接下來該幹什麼?”卡烏捷一愣,突然擡起頭,仰着紅撲撲的小臉看着劉辯,抿脣一跳,向駁獸奔去。“我不告訴你”
劉辯哈哈大笑,追了過去,伸手將卡烏捷攔腰抱住,飛身上了駁獸,卻沒有像來時一樣將卡烏捷置於身前,而是讓她與自己面對面的坐着。他摟着卡烏捷的腰,在她脣上啄了一下,壞笑道:“想逃,哪有那麼容易?你是想回去讓貂蟬見證,還是想讓她旁觀?”
“我不要,我不要。”卡烏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雙手推着劉辯的胸口,欲拒還迎。
“既然不要,那還等什麼?”劉辯將她抱起,撩起了她的衣襬,抽開了她的腰帶。卡烏捷尖叫一聲,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劉辯:“你……”
不等她說完,劉辯探身過去,用嘴堵住了她火熱的嘴脣。卡烏捷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劉辯,一動也不敢動。劉辯踩着馬鐙站了起來,做好了準備,這才鬆開了卡烏捷的嘴脣,輕聲道:“卡烏捷,我要進來了。”
卡烏捷輕咬嘴脣,面如桃花,眼波如水。
劉辯小心的抱着卡烏捷,慢慢的將她放了下去。
駁獸向前奔去,青青的牧草像流水一樣在劉辯和卡烏捷兩側分開,又在他們身後合攏,留下一路的琴瑟和鳴。
……
太陽將草原染成一片金黃的時候,劉辯帶着卡烏捷回來了。卡烏捷靠在他的胸口,慵懶無力,臉色潮紅,彷彿喝醉了酒似的。到了宿營的山洞前,她還不肯下來。
“好了,到家了,下來吃飯。”貂蟬迎了上來,含羞帶笑的看了荀彧一眼,伸手去接卡烏捷。卡烏捷卻撥開了她的手,仰起臉,撒嬌道:“夫君,我沒力氣了。”
“我抱你下去。”劉辯抱着卡烏捷一躍而下,向山洞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喊着:“荀彧,荀彧!”
荀彧聞聲從遠處奔了過來,見劉辯抱着卡烏捷,大吃一驚:“卡烏捷怎麼了,受傷了?”
“不關你事,去把駁獸和馬繫好,喂點草料,準備晚飯。”
“哦?!”荀彧愣住了,看着劉辯抱着卡烏捷進了山洞,這才怏怏的回頭。山洞裡面是劉辯的寢宮,他沒資格進去,只能在洞口呆着。他走到駁獸前,一眼就看到了駁獸鞍上的血跡,心不禁又提了起來。
卡烏捷真的受傷了?他伸出手指,揩了一點血液,捻了捻,又湊到鼻端聞了聞。在血腥味之外,他聞到了另一種味道。他愣了片刻,突然明白了,頓時呆若木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沒有動彈。
劉辯從洞裡走了出來,見荀彧站在那兒發呆,詫異的問了一句:“你幹嘛呢?”
“我……”荀彧慌亂的轉過身,下意識的將手指藏到袖子裡,急切之間卻忘了自己穿的不是廣衫博袖的儒服,而是僕役穿的短衣,袖子小得可憐,根本藏不住他的手。劉辯見他這副模樣,轉眼又看到了駁獸鞍上的血跡,頓時明白了。
“沒想你還有這個嗜好啊。”劉辯譏諷道:“你是不是也研究過房|中術?”
“呃”荀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後悔了?”劉辯伸手攬着荀彧的肩膀,拉着他向洞外走去。“卡烏捷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是個好姑娘。你錯過了,就不要後悔。現在她是我的人了,你懂吧?”
荀彧心中一痛,點了點頭:“臣明白。”
“既然明白,那以後眼睛和嘴巴就注意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這些都是你們儒門經常掛在嘴邊上的,應該不用我提醒你。如果你真想經常見到她呢,也不是不可以。”劉辯說着,伸手又去摸腰間的刀環:“我可以法外開恩,讓你做個內侍,就在我身邊做事,順便連起居注也一起寫了,耳濡目染,說不定將來也能和司馬遷一樣寫一部史書,如何?”
荀彧大汗,連連搖頭。“臣才疏學淺,不敢有此野望。”
“這樣啊?”劉辯有些失望,又撓了撓頭。“那你幫我想個辦法,解決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怎麼讓我納卡烏捷這個蠻夷女子爲妃顯得英明偉大,堵住朝中那些大臣的嘴。”劉辯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也知道,儒門中人很講究什麼門當戶對的,納一個蠻夷女子爲妃,而且是以這種草率的方式,他們肯定有話說。你幫我想個理由,讓他們無話可說。這個……沒問題吧?”
荀彧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跳動起來,憤懣之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