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蒼學院某處僻靜的房間裡,南宮長老正手裡拿着一本登記表不斷微笑着點頭,對面前那畢恭畢敬等候訓話的弟子輕聲說道,“嗯,這個叫昕蘭的新生還不錯,找個機會讓她來見我!”
弟子連連答應,接過登記表彎腰俯身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這時候又進來一位內院弟子,手裡拿着一方小盒走到傅利長老面前也是畢恭畢敬的說道,“傅長老,特別任務被一名新生給完成了,這是他取回來的靈珠草。”
傅利頭也不擡的說道,“嗯?竟然又是新生,這屆的新生還真讓人喜歡,那新生叫什麼名字?”
“叫陸景川。”
原本正在旁邊百無聊賴的南宮長老,一聽到這個名字直接‘噌’的站起身,渾身哆嗦且情緒異常激動的死盯着那名內院弟子厲聲喝道,“你剛剛說誰?再說一遍!”
與此同時,小院外的一男一女也在喋喋不休的爭吵,男的人高馬大看上去跟冥銳差不多強壯,女的則顯得瘦瘦弱弱跟涵怡差不多,總之兩人站在一起很是不搭,而且女的還哭哭啼啼的朝那男的抱怨,“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都不幫忙,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段霸哭喪着一張臉但也只能不停的安慰夏菱道,“姑奶奶,你可省點心吧,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修遠和元瓊師兄都不敵他一招,你認爲我這樣上去會有好果子吃嗎?算了吧,還是別去招惹他了...”
可是不管段霸怎麼勸說,夏菱就是不依不饒的哭訴,最後還惡狠狠的說道,“你到底幫不幫我,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找我哥哥!以後你也別想在跟我一塊了!”
“不是不幫,實在是無能爲力啊...你如果非要這麼說,那就隨你便吧...”段霸假裝唉聲嘆氣的搖搖頭,惹陸景川那樣的傢伙無疑是找死,這個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自己可沒必要陪她一塊找死,跟小命比起來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再說自己跟她一起也不過就是玩玩,況且這屆的新生裡有不少比她漂亮的多的小師妹,何必非在她這棵樹上吊死呢。
“好!這是你說的,你不要後悔!”夏菱狠狠的瞪了段霸一眼,轉身離去了。
段霸看着夏菱飛快離開的背影,面無表情冷哼一聲小聲嘀咕道,“行啊,你讓我後悔去吧!看你到時候怎麼死的!”
這件事不過只是個小插曲,景川這會兒站在院子裡疑惑的翻翻白眼,然後又扎進人堆裡繼續朝前拱,心想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這麼多人在這呢。
等好不容易擠到人羣前面了,景川伸長脖子朝房間裡看,結果深吸一口氣愣住了,那不是羽靈嗎?他在這幹什麼呢?!
衝出人羣跑進房間裡,才發現裡面不只是羽靈一個人,武靖和冥銳也在裡面,另外還有一個女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十八九歲的模樣眉清目秀膚白貌美,只不過這會兒哭哭啼啼的已經成了淚人。
“羽靈師兄,你們這是幹嘛呢?發生什麼事了?!”景川嚥了唾沫目光在羽靈和那女孩身上來回掃射,只見羽靈不知爲何半跪在那女孩面前滿臉憂愁模樣,乖乖...景川不由的就心想,這羽靈不會是把人家給那啥了吧,那樣的話可就麻煩了,萬惡淫爲首啊...
羽靈等三人同時轉頭看去,一看是景川,武靖趕緊跑到景川面前拉過他,然後把房門關好說道,“陸師弟你來就好了,我們正商量着該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羽靈不會真是...”景川嚥了口唾沫睜大眼睛,不應該啊,感覺羽靈爲人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禽獸行爲。
武靖自然不知道景川心中所想,貼近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半天,景川這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不禁嘖嘖嘴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那個正在哭哭啼啼的女孩叫憶彤,也是跟景川這一屆的新生,而且還是個醫者,所以就被編排進了醫者班,要說醫者這個身份在凌蒼學院真的是很受照顧,首先是凌蒼學院對醫者的待遇很高,就算你是最低級的醫者,一天到晚什麼也不幹也會有一張卡片的獎勵,像涵怡那樣醫術高明些的,纔會是三張卡片。
就因爲這一點,讓很多內院弟子都非常眼紅,因爲整個凌蒼學院裡除了‘異才榜’上那十人之外,所有學員獲取卡片的途徑就是做任務,除此之外就算是你平日裡表現再怎麼優異,院方也只會給你口頭獎勵不會給你卡片。
但是凌蒼學院每個月只發布十幾道任務,卻有幾百隻眼睛盯這十幾個任務,動作稍慢點的還沒看見任務是什麼就已經被人搶光了,而且任務的獎勵也不過才一兩張卡片,完全不夠用。
所以整個凌蒼學院不管外院弟子還是內院弟子,對卡片的需求都是非常強烈的,這也就是當初羽靈被魏東明強行勒索去一枚資源之後,心疼的好多天睡不好覺,吃一頓大餐就肉疼好久的原因。
而醫者班的弟子不一樣,她們每天都會獲得卡片,如果能救活一人還會額外獲得卡片,所以她們手裡的卡片是很多的,這就讓整個凌蒼學院弟子,除了接任務之外,把獲取卡片的另外一種方式落在她們身上。
那就是追求她們,如果把醫者班的那些漂亮女孩追到手了,那不就相當於每天都有卡片了嗎,畢竟女孩的心思總是單純的,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把她們的卡片哄到手。
所以就能解釋爲什麼涵怡第一天進入醫者班,馬上就吸引來無數的弟子前去獻殷勤,長的漂亮是一回事,其手裡的卡片纔是最重要的。
而這個叫憶彤的女孩因爲也是醫者班的,又有幾分姿色,所以很早就被一羣如狼似虎的內院弟子盯上了,一般這種事也沒有外院弟子或者新生的份,不過這些內院弟子也只是經常跑去獻殷勤死纏爛打而已,倒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畢竟醫者班是南宮長老直接統領的,南宮長老的脾氣這些內院弟子都清楚的很,自然不敢在他手下惹事。
但是在昨天,有一個叫鄒佑的內院弟子,好像還是內院榜排名第七的神皇階七品印術者,他去醫者班看傷,接待她的就是憶彤,本來治療完以後也就沒事了,鄒佑還是滿口感激的離開,結果到晚上鄒佑就被人擡着口吐白沫的送進了醫者班,說是讓憶彤治療才變成這樣的。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這絕對是演的一場戲想要賴上憶彤,後來經過醫者班的全力搶救,鄒佑是被救活過來了,但身體卻短暫的喪失了行動能力,不知要多久時間才能恢復,而鄒佑的那幫‘兄弟’們,就一口咬定是因爲憶彤才讓鄒佑變成這樣的,所以鄒佑以後的生活就得憶彤全部負責照顧。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鄒佑上面有一個靠山,說來也巧,這靠山正是‘異才榜’上的魏東明,因此衆人即使對這件事心知肚明,但因爲忌憚魏東明,所以沒人敢站出來替憶彤說話,甚至說句公道話都不敢。
憶彤在凌蒼學院沒有什麼朋友,只是在入院的當天和羽靈簡單聊過幾句,心裡就莫名的小情愫和依賴感,讓她猶豫了好久纔來找羽靈求助,而羽靈也對這個漂亮的小師妹自那日見過之後便念念不忘,這會兒她來找自己,那當然得盡全力幫她解決。
景川聽完武靖說的這些,直接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她這明顯就是被人訛上了,去找南宮長老報告啊,你們都在這幹什麼呢?!”
武靖嘆了口氣悠悠說道,“陸師弟你有所不知,那鄒佑上面有一個靠山,就是上次勒索我們的魏東明,我們就算去找南宮長老,也沒人會站出來敢替我們作證的,而且那個鄒佑現在還躺着不能動,總之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糟糕。”
“是哦...你說的也對...”景川皺眉敲打着太陽穴,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看了看羽靈,在看了看還哭哭啼啼的憶彤,長嘆一口氣聳聳肩說道,“真是傷腦筋,回頭我去找涵怡問問吧,看她知不知道那個鄒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現在要去找南宮長老商量點事,要是你們想到什麼好辦法需要我幫忙就只管開口,我先走了。”
然而景川還沒轉過身門外就突然響起喧雜的吵鬧聲,細細聽去好像是在謾罵,只是不知道在罵誰。
武靖跟冥銳推門走出去,就看見滿院子的人正圍成一個圈,滿臉看熱鬧模樣嘻嘻哈哈,最前面站着五六個人雙手抱肩,其中一位年輕人狂妄至極的表情對武靖說道,“我知道那女的跑到你們這來了,指望躲着是不可能的,把她交出來,看在羽靈師弟的面子上,我不爲難你們。”
因爲羽靈在這屆新生里名氣很響,凌蒼學院裡的人都知道是他帶頭在暗黑角域反搶老生資源這件事。
“糜竺,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們陷害憶彤師妹,要是被我查清真相,不會放過你們的!”武靖咬牙攥緊拳頭,這些老生處處針對新人,而新人一昧的忍讓只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糜竺一聽這話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只見他眼射寒芒盯着武靖惡狠狠說道,“武靖!你說話小心點,不要以爲我是怕了你們,如果我想找你麻煩,羽靈也保不住你!”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就要打起來的時候,就在衆人嬉皮笑臉準備看大戲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一道不耐煩的罵聲。
“吵吵吵!是不是找死?哪個活的不耐煩了,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