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斷裂,一羣夜狼疊落在一起,黑衣人氣憤道:“如果不是我象力耗費了大半,就你們這羣牲口,能是我的對手?”
與先前那隻死去的夜狼不同,這羣夜狼異常兇猛,體型更加龐大。與死去的那隻對比,那一隻簡直就是剛成年,黑衣人雖然也是第一個次見到夜狼,而且是成羣的夜狼,但是他從小生活在大陸,所以他對夜狼的名聲還是有些耳聞的。
夜狼被黑衣人成功激怒,它們在黑衣人的下方不斷遊走徘徊,躲在灌木叢幻境中的樑衡看着這一幕,口中不斷念叨着:“幾十頭夜狼,你打的過麼嗎?還不快點走......”
樑衡的嘀咕,正中黑衣人的心思,想着今日與洛塵大戰一場基本耗盡了象力,此刻面對夜狼,就算將它們全數殺死,再碰到洛塵和幻術師,也未必能討得便宜。
一陣思慮過後,黑衣人踏風御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坡底,衆夜狼看着眼前的獵物就這麼突然逃走,野狼們吼叫着,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隨着夜狼的吼叫聲逐漸消散,樑衡長舒了一口氣,草草將自己的傷口隨便包紮了一下,揹着洛塵就繼續往前走。
藉着昏暗的星光,遠處一塊小山坡下方出現了一個山洞,樑衡露出一抹幸運的笑容,隨後揹着洛塵快速走了進去,進入山洞後,用幻術將洞口隱藏了起來。
洞內還算寬敞,樑衡掏出一顆寒光珠,在手中晃了幾下後,寒光珠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看上去有些清冷。
樑衡揹着他一直往裡面走去,一路上樑衡只感覺自己一直在轉圈。越往深處,裡面的陰冷感覺越發明顯,樑衡猜測道:“看來是快到最裡面了。”
揹着洛塵又走了一小段路程,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裡面竟然別有洞天。破舊的牀板,碗櫃以及生火做飯的家當一應俱全。
將洛塵小心翼翼的靠在牀腿上,樑衡翻箱倒櫃開始尋找一些有用的東西。
打開地上放着的個頭最大的箱子,裡面果真出現了兩套被子。樑衡喜笑顏開,在把被褥抱出來的一霎那,上面酸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差一點就讓樑衡把膽汁吐了出來。
樑衡忍着刺鼻的味道,心滿意足道:“起碼有蓋的,就湊活着用吧。”
樑衡把被褥鋪在早已落了厚厚一層灰的牀板上,然後把洛塵小心翼翼抱上去蓋好。
安頓好洛塵,樑衡這才藉着寒光珠的冷光,開始生火去一去這裡面的陰冷。
一個安靜踏實的夜晚終於來臨,洛塵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就在他剛要準備動彈的時候,被子上那股讓人作嘔的酸臭味道撲面而來。
這動靜立馬吵醒了靠着牀腿睡覺的樑衡,樑衡按着牀板撐着自己站起來,問道:“你醒了,感覺好點了沒有。”
洛塵下意識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斷骨的疼痛瞬間撲面而來,樑衡趕緊按着他提醒道:“別動,我才把你的傷口處理好,別又裂開了。”
洛塵這時想起與黑衣人的那場打鬥,他躺下去,側着頭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見他躺了下去,樑衡這才放心走到火堆旁,幸運道:“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們兩個還真是幸運,若不是你打傷的那隻夜狼的血跡染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那我們也不可能讓夜狼救了我們。”
“夜狼救了我們?”全然不知發生了事的洛塵,疑惑的問向樑衡。
樑衡並不急着解釋,盛了一碗熱湯端給了洛塵,道:“要不要我餵你?”
“不用,我自己來。”
洛塵按着牀板,吃力的把自己撐了起來,期間樑衡趕緊一手端熱湯,另一隻手在一旁護着,生怕洛塵一個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在洛塵接過熱湯後,樑衡這才繼續講述道:“就在黑衣人要殺死你的一霎那,我用幻術將你救走,然後我們逃跑途中滾下坡底遇到了夜狼。就在我們身上的血腥味引起了夜狼的警覺的時候,黑衣人恰巧在這個時候追了上來。”
說到此處,樑衡心中不免有些感激那羣夜狼,看着洛塵將熱湯喝了一口後,樑衡繼續言道:“得虧他與你一戰耗費了大量的象力,這才使他不能應付那羣夜狼。山洞的入口已被我用幻術隱蔽了起來,在這裡面你可到安心養傷。”
“是你救了我......”洛塵有些不自在的問道。
感受到他的態度有了明顯的緩和,樑衡並未打算把他戲謔一番,他滿不在乎道:“是你救了我們兩個。”
說着樑衡撐起身子一瘸一拐的給自己盛熱湯。
想着自己與黑衣人一戰,樑衡一直都未露面,洛塵很是好奇他是怎麼受的傷:“你怎麼也受傷了。”
樑衡剛想借自己的傷口來問出洛塵的術法問題,既然他主動開了口,樑衡也就順勢埋怨道:“還說呢,你們兩個打得那麼激烈,我一個四級後期的幻術師都沒地方躲,害我白白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說着樑衡裝模作樣的痛叫了幾聲,這意外引得洛塵滿心的愧疚:“對不起......讓你受牽連了。”
樑衡端着熱湯坐到洛塵跟前,旋即做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無所謂道:“對不對得起不重要,自從你跟他打了一場後,我心裡一直有兩個疑問,想了三天我始終都想不明白。不知道身爲當事人的你,能否給我解釋一下呢?”
洛塵看得出樑衡那副邪笑的樣子是要問什麼問題,不過洛塵也不好直接拒絕回答,於是反問道:“什麼問題?”
“第一個問題,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洛塵也很想知道,他眉頭凝皺片刻,旋即又舒展開來:“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這就奇了怪了,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應該不會有仇家的。難不成是你家族的仇敵,知道你來了大陸後,這才窮追不捨的要殺你?”樑衡本着最大的可能猜測道。
這個問題洛塵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思來想去,洛塵也想不出在象術師的家族裡,有哪個家族和他們洛家有如此深的仇恨,再者國家已滅,即使有的話,他們洛家的仇家也應該隨着國家一起沉入海底了吧。
看着洛塵也是一頭的霧水,樑衡索性拋出了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道:“你的象術究竟是哪一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