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外孫會說話,不像你母親除了氣我,還是氣我。”寒歸淳撫摸着懷中的外孫,眼神極不耐煩的看着寒紅俏。
“有了外孫忘了女兒,哎呀,這青雲宗的宗主可真會區別看待。”寒紅俏刻意的埋怨一聲,隨後看着自己的兄長,繼續道:“哥哥,我們還是走吧。”
“去哪?”
“你不看看天色都什麼時辰了,當然是回後山睡覺了。”
“哦,哦。”寒子漠遲鈍了一下,隨後跟着寒紅俏回了後山。
次日。
執行完父親交給自己的任務,洛陽來到了青雲宗,一大早衆弟子全都跑到了前山,全都要一睹象術五級巔峰術師的風采。
“姐夫來了。”
“姐夫......”
“姐夫......”
青雲宗的所有弟子全都被洛陽吸引過去,寒歸淳和寒紅俏站在臺階上面遠遠望着下方的洛陽。
而寒子漠與洛塵一同立在臺階側面,寒子漠遠望着下方的人堆,道:“馬上就能看到你父親了,怎麼樣激動嗎?”
洛塵的心跳蓋過了下方的沸騰聲,他難掩激動道:“嗯。”
在人羣的蜂擁中,洛陽走上臺階,來到寒歸淳身邊,恭敬道:“岳父。”
自己的女婿是一位五級巔峰術師,單憑這一點就讓寒歸淳的臉上無比光彩,他故作深沉道:“女婿一到羌尺國,就奔波執行任務,一定很辛苦吧。”
“多謝岳父關心,也沒有太辛苦。”
“女婿話不多說,來進屋。”
在洛陽被請進屋,洛塵還愣在一旁,寒子漠提醒道:“快進去吧。”
“哦,好。”
洛塵也不知怎的,在見到父親的一霎那,他的雙腳就彷彿定在那裡,在舅舅的提醒下,洛塵才磨磨蹭蹭的跟着走了進去。
“洛陽,齊公近來身體可好?”寒歸淳慰問道。
“家父身體還算硬朗,多謝岳父關心。”
洛陽的多禮讓寒歸淳有些不自然,他本想閉口不提,但是在看到洛陽不說話的時候,就端坐在那裡,這讓寒歸淳怎麼看怎麼彆扭,道:“女婿啊,你是不是初來青雲宗,還有些不自然那?”
“啊?沒,沒有吧。”洛陽有些木訥,寒歸淳的這番問話讓他更加有些不自在。
寒紅俏生怕父親再生出一些難以預料的主意,她搶道:“父親想多了,洛陽謙遜有禮,行事作風皆是名門之風,怎麼可能會不自然?”
“我看他說話舉止一板一眼的,所以我就問問,看你說話這態度,就好像我要吃了洛陽一樣。”
寒紅俏護夫心切的確有些過度,雖然父親這樣解釋了,但是她還不敢相信父親,道:“那可說不好,父親我可要先提醒你啊,這些年我沒有回來你可以責怪我,但是你的女婿你不僅不能責怪,還要盛情款待。”
女兒毫不避諱的站在洛陽身邊,寒歸淳心中沉痛不已,心痛道:“想不到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竟然這麼替女婿說話,我這個當父親的......唉......”
“岳父,不要怪紅俏,她其實也是擔心我,所以說話衝突到了岳父。”洛陽趕緊起身,給寒歸淳行禮賠罪。
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故作姿態,沒想到他的賣苦還真的騙到了洛陽,寒紅俏壓下洛陽行禮的雙臂,隨後當衆戳穿了寒歸淳的逢場作戲,道:“父親,您的女婿沒什麼心眼兒,您那就別捉弄他了,不然他還以爲你真的在挖苦自己呢。”
女兒這句話說罷,寒歸淳頓時沒了興趣,然後一本正經道:“女婿生性純良,這本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但是放在世家大族當中,這反而是你的絆腳石,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你。”
父親的這句忠告讓寒紅俏心裡聽着格外舒服,因爲她自小經歷過青雲宗與蕭家的摩擦磕碰,對於大族來說,擁有一個單純無害的性格,這是極其危險的,於是寒紅俏也趁此機會附和道:“我說的你可以不聽,但是父親都這樣叮囑你了,你多多少少也要聽進去一點。”
“哦,好。”洛陽繼續敷衍着寒紅俏。
洛陽也知道人心險惡,自己的單純如果碰到陰險狡詐之人,自己定會吃虧。就像他以文淵閣的身份出面調和青雲宗與蕭門的關係,雖然有文淵閣以及身後王室的支撐,但是再見到羌尺國聞人褚的時候,洛陽也是深刻領教了他那深不見底的城府。
之所以洛陽不改自己的生性作風,那是因爲那種人是他最爲不屑之人,所以洛陽不想同流合污,堅持不改自己的本性。
期間遇到過不少人給他使絆子,但是洛陽都不放在心上,看着他被小人捉弄利用,寒紅俏心疼氣憤過後,心裡反而莫名增生出對一股對洛陽由衷的欽佩。
用她的話說,人心複雜能經歷過太多事,而不改初衷的人,纔是最可貴的,這也是當初她看上洛陽並決定與他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遠嫁洛家後,接觸的更深後,洛陽這種難得品質,儘管讓寒紅俏有些無奈,但是更多的是由此產生的對他深深地仰慕。
“調和我青雲宗與蕭門的關係時,女婿啊,蕭家的門主和我們國家的國主,你都淺略的接觸過。不用我說你應該能感受出來,你的正直純良在他們面前是多麼的脆弱無力。”念及至此,寒歸淳都無法想象,洛陽孤身對抗蕭家與聞人王室的兇險處境。
“岳父教訓的是,女婿以後會多加註意的。”洛陽回道。
“你能讓與蕭家放下矛盾,其實發揮作用的不是你的條件。你知道嗎?”寒歸淳問道。
“知道。”
“你知道就好,你們洛家是斯坦爾的大家族,與王室又有着深厚的情誼,加上你們手中的文淵閣,藏機閣,握着天下所有情報,你又是我的女婿。若不是這些利害加在一起,你以爲蕭家會那麼容易放下幾十年的矛盾麼?”寒歸淳挑明瞭解釋道。
“這些女婿都知道,只是......做一個心細如髮擅長權謀算計的人,女婿實在不想活得這麼累。”洛陽也直接向寒歸淳敞開了心扉回道。
“我知道,但是你要明白你的責任與擔當。你不止你一個人,你的身後還站着妻子還有孩子。”說着寒歸淳給洛陽使了個眼色。
洛陽扭過身,看到了身後的洛塵,驚喜道:“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