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幾位九階修士,一起接見了一番,又親自帶着這些人,在這乾天山,四處走了走,。一邊到處看着,一邊說着話,無非是些籠絡之辭。再還有,便是互相交流商討,那武學與靈法要義。
好在所有能有成就的修者,多是喜靜不喜動的性格。宗守陪了半日,終於脫身。又將令雪雲的住處安置好,這纔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內。
發覺趙軒二女,早已經在這裡等着,。令人稍稍意外的是,在趙嫣然身旁,還多了兩個女子。
其中之一,正是孔瑤。另一個,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姿色之美,全不在趙嫣然之下。神情恬淡,一看便知這是個清心寡慾的人兒,充滿着祥和氣息。
若非是穿着一身霓裳廣袖裳,顯得身姿窈窕。宗守差點就以爲,這是一位已經得道了的高僧。
說起來,此女帶着一個小皮帽。看那邊緣處,似乎也確實不像是留了頭髮的樣子。
宗守一怔,接着卻先是朝軒韻蘭一笑:“當初的約定,早已了結。韻蘭小姐,其實已不用來的——”
“難道君上,是不喜歡韻蘭?這莫非是在逐客?”
見宗守蹙起了眉,軒韻蘭也噗嗤一笑:“是韻蘭離不開君上,在君上身邊。這琴術進益,總覺比在別處,強上許多。便連師尊,也說是讓韻蘭,日後陪在君上身邊爲好——”
宗守搖了搖頭,心內卻是微喜。有免費的靜神安靈曲聽。自然是好事。
說起了,這軒韻蘭,也同樣是處子之軀,元陰之體——
猛地打住了思緒,宗守接着纔看向了趙嫣然。以目詢問。
趙嫣然是沒好氣的道:“你這位中央雲陸的督帥。是你們七尾宗氏。那位宗伯讓我看管。自從那幾位九階到來乾天山之後,這人就跑掉了!”
宗守一笑,這也是意料之中。以宗政的性情,之所以肯幫他,是不願見七尾宗氏衰落。此時見有九階修士到來,自問再幫不上什麼忙,就自然不肯再留下。
他真正好奇的,是這似乎才還俗不久的尼姑,。
“至於這位!”
趙嫣然把目光看過去,而後是神情古怪:“她說我是諸佛命定之人。說是隻要我肯皈依,那麼無論讓她怎樣就好。說是諸佛有諾,必定可助我登聖境!你說好不好笑?”
宗守果然是笑了出來:“諸佛有諾。助你登聖境?這可了不得,孤要是你,早就歸入佛家了。平平安安,就成聖境強者。別人想都想不來。話說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嫣然卻沒好氣的道:“我怎麼知道?前兩日不是突破了七階?於是興起之下,跑出去尋人打架,戰了幾場。結果被這女人看到。也不知怎麼回事,死活都要跟着我,非要我加入佛宗不可,偏偏本事還不小。”
接着又一聲冷哼:“先不說那佛家千百世界,我雲界雖是有些特殊,可在那幾位眼裡,根本就不會在意我這條小小魚兒。即便是知曉了我趙嫣然,諸佛也不可能會同諾一事。當我趙嫣然,就這麼好騙?我看這女人,簡直就是瘋了,瘋子——”
那女孩聞言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說什麼,卻欲言又止。雖略顯委屈,卻並無惱色。
雖被趙嫣然,罵成瘋字,也未有怒意。只淡淡道:“這是佛諭,以趙施主的身份,自然能知曉。不久之前,天下佛寺,皆有佛諭降下。說的就是施主之事——”
趙嫣然卻微微一哂。她是知曉不錯。可無論是法華宗,還是禪宗,又仰或是天台宗,淨土宗,都是對內容秘而不宣。
說知道這佛諭,到底說的是什麼?反正絕不可能是自己。
她趙嫣然別的沒什麼,性格也極端惡劣。唯一的優點,就是知曉自己的斤兩幾何。那佛諭,即便真是爲她而降,總控也絕不會,就這麼背叛蒼生道。
她趙嫣然還想找男人呢,總要試試魚水之歡,是什麼滋味,。纔不會爲了一個聖境,就跑去當尼姑,每天參經唸佛,清心寡慾,枯燥的要死,一點趣味都沒有。
宗守卻是有些信了,看這女孩,眼眸純淨無限,神情至誠,不像是在說謊,也不是一個說謊的人。
觀其一身修爲,竟然還在他之上,多半已經是聚成了自己法相,到了八階。以其年紀,在雲界的年輕輩中,絕對是最頂尖的那羣人。
身份在佛家,也定然極高,說出的話,必定可信。
心中也頗有些輕鬆了口氣的感覺,不用原無傷提醒,宗守也知那日的大雪天兆,多半是自己的因故。
也知曉諸多佛寺異變,以及隨後的佛諭。
先還以爲,這是因自己之故,如今看來,卻是他自作多情了。
嘿嘿一笑,宗守也是幸災樂禍的,看了這趙嫣然一眼。想不到這女人的氣運,也如此之濃。
那佛祖諭令,即便是不是指她,也多半與此女,大有關聯。
趙嫣然卻是分外的不爽,不耐之下,乾脆杏眼回瞪過來。那眼神分明在說,你再敢笑試試看?
宗守大樂,可到底也不願太刺激這個真正的女瘋子。轉而問那少女:“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聞言,轉過頭看了宗守一眼。目中先是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接着就又淡去:“貧,不!小女子淨音!”
“淨音?”
宗守心中微動,而後是恍然,忖道原來是她,怪不得感覺如此熟悉。
這應該是淨音,還年幼之時,看年紀都不到十五,。不過這位在神皇時代,甚至神皇時代之後數百年,也仍舊名震雲界的淨音仙子,怎麼真麼早就還俗了?
滿腦子的疑惑,宗守卻也沒怎麼細思。而下一刻,就聽那一直沉默着的孔瑤,忽然開口:“不知君上,是準備把我在這裡,困上多久?那次的事情,是我孔瑤魯莽。君上若肯將孔瑤放歸,必定感激不盡!一應損失,也可三倍賠付!”
宗守微微一笑,並不言語,那孔瑤的眉頭也隨後蹙起:“說句冒犯的話,即便是如今,我也不看好君上。君上買來的那些靈兵靈器,瞞得過千城盟,卻絕難瞞得過凌雲宗。即便將孔瑤拘束在此,也是無益。孔瑤可以發誓,絕不會泄露半句。孔瑤自問,在大商朝內,還有些地位。若是消息傳回,陛下定然震怒。也此時乾天山的處境,似乎不宜再結強敵——”
宗守依然是不置可否,其實大商朝的人,兩日之前早已經到了。一位九階修士,加上三位八階。
若是以前的乾天山,這陣容確實堪稱強大,乾天山無人能擋。本欲是直接來奪人,可當發覺,這乾天山城之內,居然有八位九階坐鎮之後。這幾位便明智的退了回去,轉而是選擇派使者來試着交涉。卻都被任博與宗凌,拒而不見,
而孔瑤此時,除了無奈之外,更多了幾分疑惑不解。
卻聽趙嫣然一聲輕哼:“你還真以爲他瞞住那些靈兵靈甲的消息,把你擒住,是爲瞞過東臨諸宗?”
孔瑤聞言一怔,愕然望來。只見這接手宗政,使她動彈不得,又時候更使他難受欲死的女人,正是譏諷的冷笑着:“他要的是凌雲宗,以爲那些靈兵靈甲,就是他的底牌,他的依仗!現在可明白了?”
那話音落時,孔瑤的面色就微微一變,是悚然而驚。,
那麼自己被擒之事,宗守本就沒指望,能瞞過對手的耳目,說不定還會主動透露給那邊知曉,。自己在乾天山,被困月餘,居然只是此人,一個惑人視線的把戲而已。
又只覺是好奇之至。這些靈兵靈甲,既然並非是宗守的真正杖峙驀,那麼這位乾天妖王的真正底牌,又到底是什麼?
宗守本來,是正欲形入到自己的修行靜室,準備閉關。
此時聞言,也不由停住了腳步,無奈的回頭看着:“你這女人,還真是多嘴!”
“該說是你性情陰險纔是!”
趙嫣然把頭撇開一旁,不與宗守對視:“明明已經實力已可與東臨諸宗正面抗衡,卻偏偏還悶聲不言。要非我這次提前幾天到了乾天山城,真不知你手中,還有那樣的實力。虧我與韻蘭,差點爲你擔心死!上古武烈國無敵鐵騎重現於世。你這是準備是將東臨諸宗,全數洗牌?只不知,我七靈宗,能否分一杯羹——”
“武烈國?上古無敵鐵騎?”
孔瑤低聲呢喃了一句,接着是瞳仁一緊:“是血雲鐵騎?你們乾天山,再現了血雲鐵騎?不可能——”
即便是功法與盔甲,都一應齊全,乾天山也絕不可能,湊出如此衆多的五階武宗。
“是真的!不但再現了,而且是沒有了缺陷的那種。兩個月之後,應可有四千二百血騎士!”
趙嫣然斜眼看過去,笑容意味深長:“所以說,如今更不可能,放你離開——”
宗守搖頭失笑,不再理會,踏步走入了靜室。此時萬事俱備,只等大戰起時。不過這兩個月,還有不少事情要做,要驅逐劍意。此番與原無傷戰,亦有不少領悟,許多生命潛能,都被激發了出來,需得潛心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