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輪一行四人回到圓陽城,向族長交代的任務。
荊輪:“族長!我已經進入魔谷,見到了父親。”
族長:“你們的父子關係了斷了嗎?”
荊輪面有難色:“沒有。”
族長大笑:“呵呵呵,好,是個重親情的人,你已經完成你的任務了。我會向光族所有的戰士宣佈,你將會成爲他們中的一員。”
嘯月欣慰一笑:“歡迎加入!”
荊輪如釋負重:“我是要加入軍隊嗎?”
族長:“是的,以後你將忠於自己的民族,永遠守護她,不惜用自己的生命。”
荊輪興奮笑道:“我成了光族戰士!”
族長:“先不要高興太早,我承認了你不等於整個光族人民承認了你,你得做出一番事業,讓他們服心欽佩。”
“我願意爲光族做任何事!”
族長:“你們進了魔谷收穫了些什麼?”
荊輪:“我的父親被靈曇控制了,他所做的都是出於靈曇的意志,而且棄諾告訴我,靈曇是五百年前的邪神,他挑戰太陽之神失敗,他不甘失敗,欲建立自己的黑暗世界與太陽之神對立。”
棄諾:“父親,這都是荊輪復活之前一遊魂的身份在夢裡跟我說的。”
族長:“難道黑袍魔後面還有一個靈曇。”
黑鞘:“他們說的是真的,五百年前,靈曇用重金買通我的師父,刺殺荊輪的父母,當時我也在場。靈曇這個人是存在的,只是不知他身在何方。荊輪,你還能記起靈曇是什麼樣的人嗎?”
荊輪:“以前所有的記憶,我都想不起來了,要不是棄諾告訴我一些零星的記憶,恐怕現在我連誰是我的父親都不知道。”
棄諾:“荊輪在夢裡對我說過,靈曇是五百年前的邪神,他精通占星術,巫術和邪術。”
族長:“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棄諾:“我……我當時只擔心找荊輪的軀體,忘了告訴你了。”
族長:“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摸清敵人的底細,他們的兵力,還有靈曇的藏身之處,以及他要怎樣對付我們光族。”
荊輪:“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
族長:“好,不愧爲光族的戰士。就讓我的兒子嘯月和曾經爲棄諾護行的黑鞘陪同你前往吧。你們南下進入獸麪人統治的古木森林,找到住在森林裡的聖巫,他的魔力水晶球可以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
篝火旁,人們歌聲不息。明天,荊輪,嘯月,黑鞘爲完成他們的使命而離開圓陽城。今晚的篝火宴會便是爲了送別他們。
荊輪,嘯月,黑鞘陪族長圍坐於篝火旁。
“你們可能要很久纔會回來。”族長道。三個將離開家鄉的光族戰士聽了族長的話,心裡涌動着無限的惆悵。族長繼續說道:“我恐怕等不到你們回來了。”
荊輪道:“爲什麼?”
“我老了,人老了就很容易地死去。”族長哀傷地道。
“我們會很快完成任務的。”
“現在我最怕的就是靈曇突然來攻城。我們的軍隊還沒有得到充分的訓練。戰士的裝甲沒有完備。如果靈曇突然來攻我們會吃大虧。”
荊輪:“我們必須有所防備。”
“荊輪,如果我要你殺你的父親,你會接受這個任務嗎?”
“族長,如果他是陰謀的釀造者,我將不顧父子之情,我會殺死他。”
族長心裡默嘆一陣,道:“荊輪,我替你祈禱,你會救出你的父親的。”
嘯月:“我也會爲你祈禱的。”
黑鞘:“我也會爲你分擔仇恨。”
荊輪望着兩位夥伴,心裡感到他們的關切和溫暖。
棄諾走過來,坐在父親的身旁:“父親,我也要跟荊輪去古木森林。”她眨着她那雙天真的大眼睛,像是在求父親的允許。
族長呵呵地笑道:“好,只要你想去,父親絕對不會攔你了。”往常父親總是反對棄諾做任何有危險的事。現在一下子就答應了棄諾,讓棄諾感到意外的驚喜。
可是她的哥哥嘯月不高興了:“你去幹嗎,給我們舔亂啊?”
棄諾很任性:“我就要去!這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任務。”
嘯月瞪着妹妹,無話的搖搖頭。兩兄妹從小經常打打鬧鬧,性格相悖,但是他們有很深厚的兄妹之情。
篝火晚會一直持續到半夜,人們才依依散去。
荊輪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明天就要出發去古木森林了,他感到沉重和激動。因爲無法入眠,他起身向篝火燃燒的地方走去。
夜已經很靜了,只聽見蛐蛐在鳴叫。
篝火在靜靜的燃燒,人們已經散去,留下一地狼籍。俄而,一股清麗的琴音傳來。篝火旁,一位清麗動人的女子,在獨自撫弄她的愛琴。她深夜撫琴,似乎在靜靜品位一個人的孤獨。
荊輪走到女子身旁坐下,聆聽她的樂音。女子便是棄諾。
棄諾彈罷,對荊輪說道:“好聽嗎?”
荊輪輕聲道:“好聽。”
棄諾好像很哀傷的樣子。
荊輪注意到棄諾臉上的淚痕:“你流淚了。”
棄諾道:“我沒事。”眼前的篝火依舊在靜靜的燃燒。
荊輪道:“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會好受一些的。”
棄諾:“沒有。”但是她的神情依然很哀傷。
一直以來,棄諾沒有告訴荊輪,他曾經在她夢裡說過的話:如果我復活了,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愛你,要你成爲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棄諾憂傷的道:“我很愛一個人,他曾經給我一個承諾,他說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愛我,讓我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現在他忘記了他的承諾,我該怎麼辦?”
荊輪拉住棄諾的手,道:“忘了他吧,他是個負心的人。”
棄諾已經淚眼瑩瑩:“我想靠你的肩膀。”
荊**方地道:“好。”
淚,溼透了荊輪寬大結實的肩膀。
“如果他想起了他的承諾,他會實現承諾嗎?”
“我想他會的。”
“對不起,我打攪你們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棄諾離開荊輪的肩膀,往後一看,是黑鞘和哥哥嘯月。
“哥哥。”棄諾叫道,“你們怎麼還沒睡啊?”
“是啊,我們也睡不着。”嘯月道。
荊輪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清秀帥氣的臉,嘯月和黑鞘,他們一縷縷垂髮在靜靜的火光中輕輕撩動。兩人卸下肩上的劍,坐在篝火旁。
“荊輪,你看上去很憂傷。”嘯月道。
“我爲自己失去前世的記憶而煩悶,我不知道以前的自己。”荊輪望着篝火,憂傷地道。
黑鞘輕聲一笑:“荊輪,其實沒有記憶的人才是最快樂的。他們不會爲了往事的不快而憂傷。”
荊輪:“是嗎,可是一個人越是沒有記憶,就越想找回記憶。”
嘯月笑道:“那簡單,等我們到了古木森林,找到了聖巫,讓她的魔力水晶球告訴你艨菁的下落。”
荊輪不解:“艨菁是誰,他能幫我找回記憶嗎?”
棄諾搶先說道:“當然,她是司夢神,所有人的夢是她製造的,而夢又來自人的記憶,因此她可以幫你找回你的一些零星記憶。”
荊輪:“零星的記憶,呵呵,總比沒有記憶好。”
棄諾扯開話題:“你們說,聖巫長什麼樣啊?是不是拄着魔杖,拱着腰的老巫婆啊?”
黑鞘道:“聖巫是拄着魔杖的,她住在古木森林的深處,兩百年不洗臉,三百年不刷鍋,四百年不梳頭,她的牙齒差不多掉光了,眼屎掛在眼角上,就像燭臺上的流蠟,傳說她鍋裡的鍋巴把鍋給填平了,直接可以當砧板用,她的屋裡沒有老鼠,因爲她頭髮發出的酸臭把老鼠薰走了。”
“這就是你心目中的巫婆啊!”棄諾聽了黑鞘的描述,發出了感嘆,“你好沒創意哦,跟我死去的奶奶說的一樣。”
黑鞘大失顏面。
嘯月也開始描述他心中的聖巫:“聖巫是用水晶球占卜的,只要她對水晶球施展魔法,水晶球就會出現一些畫面,告訴她所想知道的。說不定我們四個人圍着篝火談話就已經出現在她的水晶球裡了。”
荊輪笑了笑,臉上沒有了憂傷,他知道,這是同伴在爲自己排遣愁悶。
“真的嗎?要是她發現我們在說她的壞話,會不會詛咒我們?”棄諾道。
“那可說不定哦!”黑鞘道,“巫婆最喜歡要那種說她壞話的小女孩跟她做伴,尤其像棄諾你這樣皮膚白皙的她最喜歡。”
“是啊!她最喜歡年輕的小姑娘給她梳頭洗臉什麼的。”嘯月笑道。
……
……
四位光族戰士一直談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