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爾等盡鼠輩
“該死。”
眼見勢在必得的一箭竟然被紀仁單手握住,徐破氣惱地一捶地。
再度拉起長弓,準備再尋紀仁破綻。
他沒有移動。
這裡地勢高,山林密集,紀仁本來就難以鎖定,而且他周圍還有虞翔、呂免兩個人給他設置的結界,只要他不動,紀仁就不會發現他。
反倒是行動,可能引來變故。
然而還不等他找到機會,就見着紀仁直接將手中黑箭擲了過來,黑箭得力,快若驚雷,劃破長空,直朝徐破襲來。
徐破面色大駭,萬萬想不到紀仁竟然能這麼快地發現他,更想不到紀仁有這樣的力量,隨手一擲,就將黑箭丟得如此之遠。
下意識便要躲避此箭,然而他方纔全力射出一箭,精氣神融匯,射出了最強一箭,正是乏力的時候,倉促躲避,哪裡能躲得開?
勉強避開要害,卻還是被一箭射中胸口,異力流轉,疼痛非常。
但此刻,徐破卻顧不得這些,站起來便跑,心中對虞翔、呂免兩個破口大罵,狗屁的術士,說什麼天衣無縫,只要自己站在裡面,就算是別人在對面也無法發現。
全是屁話。
等出去了,定要讓他們好看,讓吳王知曉其罪在他們。
徐破擡腿飛奔,跑得極快。
但紀仁跑得比他更快。
方纔那一箭,紀仁是躲過了,但要是湊巧沒躲過呢?
要是他不提前打倒兩個人,被黃家五姐妹糾纏幾招,注意力外泄了,又會不會有意外呢?
紀仁不去設想這個可能,他現在只想弄死徐破。
腳下靈力涌動,紀仁身上一抹藍色光芒起伏,縱身疾馳,如流星般迅疾,一躍便是數丈之遙。
人將境界還不能飛行,但速度遠超養靈境,速度之快更勝虎豹。
虞翔幾個神色駭然,萬萬不曾想到,苦心設計的死局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紀仁給破解了。
黃家五姐妹就這麼暈倒了。
徐破也不知所蹤。
“潘珪,你家爺爺張敢在此!”
就在虞翔幾個惶惶不安,心中懊悔的時刻,山谷之中,又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聲如奔雷,直聽得衆人肝膽俱裂。
潘珪面色更是煞白一片。
另一邊,徐破縱身奔馳,明明距離紀仁還有段距離,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紀仁的威脅如芒在背,如墜幽冥,全力提速,只能爹媽給他少生了幾條腿去。
“轟~”
又一聲巨響,一抹刺眼的刀光從天而降,斬在徐破面前,在大地之上斬下一道深深溝壑。
徐破面色再度蒼白,每個新生進入秘境都只能攜帶一件兵器,因爲要用弓箭對付紀仁,所以他只帶了弓箭,原本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養靈和人將之間的差距不是一件兵器就能彌補的,唯一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黃家五姐妹也早就分配好了,一個拿桃山的果實,一個拿李山的果實,所以對他來說沒什麼差別。
可現在不同,紀仁也是人將,而且修爲更在他之上,紀仁拿三尖兩刃刀,而他只帶了弓箭,根本幹不過啊。
生死瞬間,徐破決定認輸,交出所有的桃子,這樣還能避免些皮肉之苦。
但他方纔張口,一陣塵土飛揚,便有一大塊泥巴直接飛進了他嘴裡,活活將他的話給堵住。
而紀仁的三尖兩刃刀已強勢殺來,一刀刺出,強勢霸道,如怒蛟出海,一聲龍吟之聲在三尖兩刃刀上咆哮,一道純粹由靈力組成的蛟龍虛影從三尖兩刃刀上飛出。
看得秘境之外,於止目光大盛,這小子真的練成了,沒想到竟然還藏到了現在,要不是怒極了,怕也不會如此。
徐破要慘了。
於止心中感慨,而徐破比他更清楚,他面對的紀仁有多強。
被一塊泥巴塞住了嘴,說不出話來,只能拿着弓箭當作兵器,一手拿弓,一手拿箭,靈力涌動,倉促防禦,一箭激射而出。
紀仁面不改色,手中三尖兩刃刀轉動,蛟龍長嘯,赫然間又長出兩個腦袋來,化作三首神蛟,威能大漲,疾馳而去。
“轟~”
一聲巨響,蛟龍衝擊,正中的腦袋一口吞下黑箭,另外兩個腦袋衝刺硬生生斬斷徐破手中黑弓奔馳而去,緊接着兩團鮮血飛濺而出,徐破雙臂齊根耳斷,兩截斷臂旋即飛出。
徐破一聲哀嚎,重重跌倒在地,血流不止,望着紀仁的目光當中滿是驚恐。
看到這一幕,太平學府之中,衆人又是震驚。
太平學府的考試之中,雖然不禁止學生之間的爭鬥,也是常有受傷的事情發生,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這等斷人手臂的事情發生了。
雖說此方世界醫術發達,斷肢重生,也非不可能的事。
但要讓徐破雙臂恢復,其中的代價,就算是把吳王賣了也出不起。
所以,徐破這一生便算是廢了。
秘境之中,紀仁面容依舊冰冷,無動於衷,手中三尖兩刃刀上刀鋒凜冽,徐破更是冷汗直冒,就要後退。
下一刻,徐破身下一個淡淡的八卦虛影凝聚,徐破憑空消失。
紀仁眉頭微皺,耳旁又一個聲音傳來。
“小傢伙,激戰之中將他打傷,算是你無心失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要是再動手,當衆斬殺,視學院的規矩於無物,沒人護得住伱。”
紀仁面容微變,這聲音他聽出來了,諸葛清嵐,諸葛然之父,倒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有些事情可以心照不宣,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明面上要“不小心”,他再出手就是故意了。
只是氣實在不順。
紀仁三尖兩刃刀轉動,一個縱身又回到平谷,見着被張敢壓着打的潘珪幾個人,身影暴動,一腳踹出,將潘珪活活踹飛了出去。
“你回來了?”
虞翔看着紀仁大驚失色,和徐破一起出去的,難道徐破已經敗了?
“江東子弟多才俊,昔年楚霸王八千江東子弟兵橫掃天下,世人無不忌憚,結果到了你們身上,盡是一羣慣用腌臢手段的鼠輩,難怪孫伯符法相至今沒有傳人,周公瑾後人不願與你們同流合污,一羣廢物。”紀仁面露冷笑,手中刀鋒轉動,靈力打在虞翔身上,虞翔當即口噴鮮血倒飛而出。
其餘吳王一系見狀,無不駭然驚懼,甚至不顧被對面的對手毆打,也連忙大呼道:“我們認輸。”
長安臺上,看到這一幕,吳王面色青紅交加,前所未有的難看,歷年學院大比,他吳王一系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麼屈辱過。
而今日,原本是他以爲他吳王一系獨佔鰲頭的日子,可他親自到來,結果卻成了一場鬧劇。
黃家姐妹、徐破接連敗北,那這場大考的結局已經出來了,沒有人能攔得住紀仁斬獲魁首。
若是這裡哪個名師看中的話,他日後再要對紀仁動手,風險便不知大了多少。
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是冒着風險,也要讓紀仁淹死在湖裡。
吳王悍然起身,朝着高臺道:“學院大考首重學生德行,後重修爲。大考之中,紀仁下手狠辣,公然傷殘入學新生,用心歹毒,其心可誅,品行不端,懇請學府做主,革除此人入學資格。”
“請學院革除此人入學資格。”
步雲山等吳王附庸也紛紛起身開口道。
下手狠辣,不得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