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月神的過去
“銀月照八方,往來皆賓朋。”
少年任傾月雖說有少樓主的身份,但待人卻很溫和,不像拜月宮主那般清冷。
親自帶紀仁和祝凝兒兩個人進了銀月樓,安排住宿。
“對了,這段時間,好好看着你妹子,我們玉陽這裡來了一夥採花賊,專門找好看的姑娘,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任傾月叮囑道。
“這裡還有采花賊?是哪些下賤的東西?”祝凝兒聽到這裡,頓時眉頭皺起,臉上露出幾分煞氣。
這要是放在他們南蠻的話,那是要被打死的。
“不知道,還沒有查出來,查出來了,就閹了他。”任傾月也面帶寒氣道。
“嗯,到時候我去。”祝凝兒點了點頭道。
“好。”任傾月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又離開,忙着自己的事去。
“真是個好人啊,比現實之中的月神看起來好說話多了。”祝凝兒由衷感嘆道。
“因爲我們現在看到的應該是過去的月神,年紀不超過十七,天真單純,和你差不多。”紀仁道。
人這一生都在悲歡離合中成長,成長到最後,有些人失了初心,有些人縱然初心不改,可也變得內斂了。
“和我差不多?那不是說我以後,也會變成外面的月神那個樣子?”祝凝兒驚訝地說道,滿臉不敢置信,冷冰冰的自己,如高嶺之花,天上明月,生人勿進?
那還是我嗎?
“不,雖然不知道月神的年紀到底多大,但想來應該是在百歲上下,而你正常來說,不一定能活到那個時候,就算是活到了那時候,也不可能像月神一樣容顏不改,更大可能是衰老。而身體的衰老會自然而然地改變一個人的精氣神和性格。”紀仁道。
祝凝兒的法相是祝融夫人,雖然不錯,但上限也就是地侯。
而祝凝兒要修煉到地侯,必然要身經百戰,身上也必然會留下不少暗傷,若沒有神醫調理,能不能活到一百歲真的是個問題。
“停,不用具體描述我一百歲的樣子。”祝凝兒當即打斷道,再說下去,紀仁在她心裡的偶像金身就要碎裂了。
她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自己一百歲的時候,樣子會有多老。
“那我們現在到底是在哪兒?”祝凝兒轉移話題道。
“應該是在月神的回憶之中。”紀仁將自己的猜測說出。
聽着紀仁的猜測,祝凝兒滿臉驚訝,又道:“那我們怎麼出去?還出得去嗎?”
“進得來,自然出得去。先觀察段時間,你睡會兒吧,進入這個秘境之後,你應該還沒睡過。好好休息下,養養精神。”紀仁道。
“嗯。”祝凝兒點了下頭,她自從被抓進秘境之後,是真的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也沒有考慮紀仁還在,也或許是完全不在意,直接脫了鞋,上牀睡覺,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紀仁關上門,然後縱身提氣,直接尾隨任傾月,此時的任傾月還是少年,修爲只有區區的人將一重,自然是無法發現現在的紀仁的。
準確來說,在這個時間段,手握斬仙劍的紀仁在大齊近乎無敵。
運轉瞞天過海的神通,悄悄跟着任傾月一日,未曾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若是拋開未來是月神的這層濾鏡,這個時候的任傾月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女。
天真、熱情、一腔熱血,懷揣着仗劍走天涯的夢想,並且將她父親銀月樓樓主,視作她一生中的大英雄,偉大的一束光。
約等於修爲比較差,家境比較差的喬輕音。
難怪這段時間,青睞輕音,原來是因爲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紀仁悄悄跟隨,聽着任傾月和她現在小夥伴們關於去抓採花賊的謀劃,然後大晚上的也陪着他們到處抓捕採花賊。
如此這般,一連便是數日。
數次皆是無功而返。
任傾月他們不禁有些失落,但這時,城東林家小姐又被採花賊姦污。
賊人大搖大擺地離開,還揚言下次再來。
任傾月當即雙眼噴火,怒不可遏,當即咬牙切齒地發誓,一定要抓住這個採花賊,將他大卸八塊。
一連又是數日,任傾月夜夜出動,不斷設伏,終於在一天夜晚,成功地發現了賊人蹤跡,而且賊子,竟然並非一人,而是三個。
銀月樓手下訓練有素地一擁而上。
那三個賊子竟然頗有手段,竟然都是養靈九重的武者。
雖然這一級別的武者,在紀仁眼中不值一提,但很顯然在玉陽縣這麼個小縣城已經算得上是高手,尤其是三個人年歲都不大的情況,就更加難得。
銀月樓這些人一時之間竟然拿他們不下,任傾月見狀,當即親自出手,長劍出鞘,寒光凜冽,招招狠辣無情,三個採花賊雖然有些手段,但哪裡是任傾月的對手,不多時便被任傾月擊敗,銀月樓手下一擁而上,便將三人生擒,一一扯下他們蒙面的面巾。
“說,你們是誰?是何來歷?”
任傾月長劍指着三人,面色冰冷道。
她原本以爲只是尋常採花賊,有個三四重工夫,控制不住身體慾望,所以做出這等事情來。
但這番交手,發現全都是養靈九重的修爲,而且年歲不大,看着最大的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這樣的人在玉陽縣算得上是天驕了,如果說想要女人的話,太容易了。
根本犯不着觸犯國法。
“我們是誰?”
聽到任傾月的質問,三個被抓的人,面上不僅沒有半點被抓捕的羞愧畏懼之色,反而哈哈大笑。
左邊一個青年肆意嘲諷道:“我們是誰?現在想知道?晚了!我告訴你,我身邊的這位是留郡徐家的大公子,廣德侯的孫子,徐年林,徐大少爺,你們也敢動?伱們也配動?”
“廣德侯?”
聽到這裡,銀月樓一衆紛紛色變,露出驚慌之色。
廣德侯是東吳開國功臣,孫堅外甥徐琨之後。
如今的廣德侯修爲已入地侯,和孫家也有姻親,別說是在這小小的玉陽縣,就算是放在整個留郡,那都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留郡地震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哪裡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何況聽聞如今留郡徐家只有一個獨子,徐家是愛護的很,一切聽之任之,而誰要傷了那獨子分毫,便要對方償命。
看到周圍人的惶恐,三個被抓的公子哥們頓時發出肆意的笑聲。
他們不缺女人,想要女人,多得是。
只是尋常的女人對他們來說沒有多少樂趣。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不好玩。
哭哭滴滴的,不敢反抗,沒意思。
便有了這等畜生的想法,做起了採花賊的勾當。
而他們三個人雖然畜生,但也知道哪裡可以做,哪裡不能做,所以選了玉陽縣這麼個小地方。
“廣德侯之孫又怎樣?難道就可以不遵守國法了嗎?我們銀月樓庇護玉陽縣,容不得他們撒野!”
眼見四周的人有畏懼之色,想起那些被玷污了的女子,任傾月心中憤怒,當即冷聲呵斥道。
“好膽!”
看到任傾月知道他們身份之後,竟然還敢如此徐年林左右兩個人頓時怒不可遏,露出憤怒的神情,反倒徐年林嘴角微揚,竟然露出興奮的神情道:“有趣,有趣。來,抓我吧。現在就把我抓起來,送到大牢去。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我們啊。活這麼大,還真沒有住過大牢呢。”
聽到徐年林這般說,他身邊兩個人也當即發出了放肆的笑容,全然不擔心自己的未來如何,站起來,挺胸擡頭,好似不是去坐牢,而是去享福的一般。
銀月樓的守衛也不敢得罪,反而小心翼翼地陪着,不像是押解的守衛,而像是盡心服侍的奴才一般。
任傾月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紀仁看到這一幕,神色微妙,廣德侯?
東吳派系的人,他都有印象,怎麼沒有這個侯啊?
誒,想起來了。
四十多年前,全家被拜月宮宮主鎮殺。
無論男丁還是女眷皆無倖免。
是拜月宮主爲數不多的滅人滿門的事。
所以這是破局的關鍵?
想到這裡,紀仁目光微微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