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司馬家謀,紀仁訓小弟
長安城內,某處不爲人知的老宅之中。
無數人身影藏在黑暗之中,令人看不真切,只是莫名地覺得一陣畏懼。
坐在上面的一個老者淡淡道:“諸葛清嵐不好對付,之前是故意放走盛兒的,現在看押盛兒的還是滿厲,外表來看,也是輕鬆得很,但實際怕是兩回事,救不了,讓人安排一下,讓盛兒安樂死吧。”
“大哥,真的要到這一步嗎?年輕一輩裡,沒有比盛兒更出色的了。盛兒死,那晉武帝的法相誰人繼承?”黑影之中,有人說道。
“沒有更出色的,就再生。我們不缺後輩。在長安城,諸葛清嵐有防備的情況下,要救人,除非是南華親自出手,否則沒有人可以做到。我們不行,而盛兒到底年輕,在酷刑之下,會說出什麼話來,誰也不知道,他若是說出了一些不該說的,到時是你們死,還是我死?”老者淡淡說道。
聲音淡漠,好似說的不是他後輩的生死一樣。
黑影之中那人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卻沒有再開口。
倒是他旁邊的人又道:“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魏王和荀方在查盛兒留下來的尾巴,另一邊,成國公在江南也出手了,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我們這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長安這邊,魏王和荀方出手,又有諸葛清嵐在背後,直接切割,棄了。”老者冷靜道。
魏王、荀方、諸葛清嵐,單獨一個出來,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三個一起,就長安這些勢力,鬥不過的,到最後只會把他也牽連進來。
“至於江南那邊,天高皇帝遠,一個成國公,不足爲慮,周旋一二,給他些成果,糊弄過去就是。”老者又道。
有些可以舍,有些則不可以舍。
江南不需要舍。
“但以齊帝的性子,不會只讓成國公一個人的,多半還會派遣一位皇子。”黑影之中又有人說道。
“多半會是吳王,對付他,要比對付魏王來得容易。最關鍵的是,算算時間,他下江南,少說也要在一個月後,而若一切順利,三個月後,江山易主,天地大變,吳王還能安心呆在江南?”老者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輕笑道。
齊帝殞命,這大齊不說要分崩離析,但這長安城禁宮之內,必定染血。
魏王、漢王一定會對太子出手,因爲齊帝死後,太子名正言順地登基,而太子一登基,那就是魏王和漢王的末日。
到時候,又一場大亂。
還能看看皇家那個老不死的到底怎麼樣,死了沒,又還能活多久?
當年面對呂奉選擇招安,而沒有直接斬殺,是因爲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嗎?
“董操狠辣跋扈,隱隱有脫離掌控的趨勢,這次要安排不容易吧。”黑影之中,又有人道。
“無礙,董操,西涼一莽夫罷了。李詡點頭,這事便容易做,再說涼州的人也不允許他再這樣低沉下去了。”老者道。
這把火,他要點燃。
西涼該亂。
還有齊帝該死了。
他不死,大齊就是鐵板一塊。
只有他死了,大齊才能真正亂起來。
“那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紀仁那廝,幾次壞我們好事,要不是因爲他,盛兒也不會出事,難道就這麼看着他逍遙?”黑影之中,又有人說道。
“該死的,都會死。不要意氣用事,在長安城,除了南華,就算是齊帝多半也殺不死他,只有他出了長安纔有辦法。而出長安的機會,也快來了,你忘了,他是將門出身,會和齊帝一起出去的。”老者道。
聽到老者的話,黑影之中的人才沒有再說話。
偌大的家宅,又歸於平靜。
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紀仁也不知道現在正有一羣人算計着他,他現在教人做人。
城西礦山,一處巨大的空地之上,左右各六百人旗幟鮮明地站着,兵戈氣息涌動,煞氣騰騰,隱約之間,有云氣匯聚。
紀仁站在一方的六百人之前,看着對面穿着盔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張景壽和呂尚道:“你們兩個,這打扮得這麼好看,是要去參加選秀嗎?還有,說好的,自己來呢,這還拉了呂尚和展凌啊。”
穿着一身重金打造的銀白盔甲的張景壽聽到紀仁的話,一臉得意道:“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些都是被你欺壓的,現在我們團結起來,要戰勝你!”
“沒錯,紀仁,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呂家真正的戰技。單打獨鬥不算什麼本事,戰場之上的絕對殺伐,纔是真本事。”
呂尚單手扛着方天畫戟,一張臉更是寫滿了狂拽酷炫。
張景壽的打扮已經很離譜了,穿了一件到處發光,就好像在告訴別人快來砍他的銀白盔甲,但是和呂尚的打扮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
真的活脫脫唱戲的。
唯一一個正常的就是張展凌,雖然也穿了盔甲,但一身黑,並不顯眼。
紀仁瞥了眼這羣人,微微搖頭,懶得多說話,這羣人啊就是欠收拾。
不收拾一頓,一個個都想上天。
“咚咚~”
就在紀仁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不安分的張敢已經拿起鼓錘敲響戰鼓了,他修爲不夠,領頭的不合適,做個小兵吧,又破壞配合,所以被單獨丟了出來。
張敢也不以爲意,不能參加對戰,那就打鼓。
決定他們什麼時候對戰。
鼓聲響起。
衆人色變,氣氛在剎那之間,變得肅殺起來。
呂尚周身靈力沸騰,殷紅如血,好似血海一般,在這股氣息下,目光不禁變得堅毅起來,雙眼通紅,隱約之間帶着一股嗜血的瘋狂。
呂家統兵技之狼兵。
麾下士卒瘋狂如狼,戰意飆升。
與此同時,四周氣血涌動,呂尚的修爲更是飆升,散發着堪比地侯強者的威壓。
對戰,呂尚是認真的,氣息鋒銳而狂野,好似一頭狼王一般,而他身後的兵將則在這一刻,成了野狼。
煞氣滾滾,氣焰滔天,哪怕是前來觀戰的喬輕音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
若是不算軍陣,她和呂尚過招,如今四六開,她四,但現在算上軍陣,她覺得自己怕是連逃都逃不走,道:“姐,紀仁也沒有學過什麼軍陣,和呂尚他們比這個,明顯吃虧啊,怎麼會同意這個的?”
“你在擔心他啊?”喬輕語看着喬輕音笑道。
“哪有,我是怕他被人揍得太慘了,丟我們的臉。而且他要是現在被打殘了,等我突破了地侯,怎麼打他啊?”喬輕音道。
喬輕語面露輕笑道:“放心,阿仁不會自己找打,何況就算是沒有軍陣加持,他自己一個人,也能對付得了現在的呂尚,而有了軍陣之後,威力怕是能更上一層樓。”
話音落下,另一邊的紀仁眼中也有一道寒芒浮現,手中三尖兩刃刀轉動,身後六百兵卒氣息涌動,剎那之間,紀仁好似神明,一股浩然不朽的氣息從紀仁身上散發而出。
正帶兵衝鋒的呂尚莫名地感覺到一陣不安,他的本能告訴他現在的紀仁很可怕。
不過他並沒有後退。
而是選擇繼續衝鋒。
遇難就退縮,不是他的風格。
迎難而上纔是。
他要贏。
現在的他是最強狀態,他要用這樣的狀態,去會一會紀仁。
“轟~”
一聲巨響,呂尚帶兵衝鋒,正面對上紀仁。
然後紀仁霸道地揮動一刀,冷冽如冰的刀光徑直粉碎呂尚血光。
大戰交鋒,但結果完全是一面倒。
紀仁帶領六百人,摧枯拉朽一般地衝散呂尚幾個人的軍陣,撕裂雲霞,從頭鑿穿到尾,如入無人之境,無論是呂尚還是張展凌亦或是張景壽,皆不能延緩紀仁腳步半分。
一旁來看戲的威國公張翼看到這一幕,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陣法的威力不俗啊。
這小子從哪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