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你們一個個是不是有點離譜?
“出來玩,開心點啊,今晚你們所有人的花銷,我承包了。”
長安城,元霄燈會街頭,張景壽雙手叉腰,滿臉豪邁。
“東家豪氣。”
“東家牛皮。”
張敢、糜良兩個人歡快地迎合着。
“那是。”張景壽雙手叉腰,一臉得意,他終於也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豪氣地一擲千金。
城西的賣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至今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入手才幾兩銀子的地可以幾百兩地賣出去。
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錢了!
想到這裡,張景壽興奮地勾住一旁的紀仁道:“老紀,出來玩,開心點嘛。這元宵會,一年才一次呢,錯過了今天,就得等明年啦。你看看這場面,星如雨,花市燈如晝,不熱鬧嗎?”
紀仁沒好氣地瞥了眼張景壽,這場面熱鬧嗎?
熱鬧!
不同於紀仁前世,正月十五人人上班,所以對元宵毫無概念,但在這裡不同,元宵是正月的第一個團圓日,也就是一年當中的第一個團圓日。
花市如晝,人流不息。
明明已是黑夜,然而整座長安城在燈光的照耀下,卻比白日還要來得光彩奪目,四處張燈結綵,整座長安城都好似在紅色的海洋當中。
元宵燈節、賞花燈、吃湯圓、猜燈謎、放煙花、游龍燈、舞獅子、踩高蹺……
熱鬧絢麗,尤其是滿城的煙火,像是永遠不停的一般。
單單用熱鬧這個詞甚至不足以形容,而該用繁華來形容。
但就是這麼繁華熱鬧的場面,你說我跟你們出來幹什麼呢?
這場景,不分明是給他對喬輕語乘勝追擊的機會嗎?
很多事吧,他氣氛一烘托,那就自然而然了。
但這羣狗東西啊,生拉硬拽的。
“隊長現在應該是想去找輕語姐她們,所以現在很嫌棄東家。”田直一針見血道。
“每天都能見,一天不見有什麼關係?要看美女,今天我帶你看看熱鬧的。登科樓,十大花魁,我都給你找來,讓他們給你輪番表演。”張景壽豪氣道。
想當初,他雖然也是王爺,但錢並不多,包個花魁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屬於打腫臉充胖子,而作爲個務實的人,他是從來不做這些的。
但現在不同,現在他有錢了!
“去登科樓?”
紀仁瞬間變色,和張景壽拉開距離道:“你想死,別拉我啊!”
元宵盛會,明王包場,十大花魁。
不用懷疑的,第二天,傳到齊帝耳中的時候,一定會被齊帝暴打。
畢竟大年初一早過啦。
但這還不是關鍵,更關鍵的是,直覺告訴紀仁,這消息在明天被齊帝知道之前,今晚就會被喬輕語她們知道。
喬輕音多半是要衝上去的。
“這怎麼能叫找死呢?我們這叫開拓眼界。莫不是,伱怕了吧?”張景壽道。
“是啊,怎麼啦?另外,相信我,你這麼鬧,今晚被丟下樓也不是不可能的。”紀仁道。
這一點,他相信喬輕音的虎。
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後果,畢竟不死不殘不羞辱的,張景壽被人揍一頓,齊帝能拍掌叫好。
“那不是正好?”張景壽道。
“嗯?”紀仁一臉疑惑,你這是什麼腦回路?
又一轉頭,發現一羣人神情竟然都頗爲興奮。
“隊長,他們這是想要效仿一下你的過去。去年,你在登科樓被喬輕音丟下來,昏迷了段時間之後,從此脫胎換骨,判若兩人,一舉成爲壓過太平八曜日的天驕。現在你被摔的那個地方,常常有人去摔,看能不能轉轉運,尤其是那些沒有成功凝聚法相的。”諸葛然笑着解釋道。
“啊咧?”紀仁一臉震驚,他這段時間都在修煉,對這些傳聞還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沒想到已經這麼野了。
你們一個個都是想要被穿嗎?
“所以你們一個個現在是等着被輕音抓起來,丟下去?”紀仁眼睛瞪大。
你們現在都玩得這麼野了嗎?
難怪諸葛浩不在啊,你們這羣敗類太過分了呀。
“哪有?我們這不過是以防萬一,如果喬輕音不來的話,那是最好,如果來的話,那正好試一試。”糜良道。
在這方面,他是最積極的。
他大半夜的時候,偷偷去摔過,看能不能轉轉運。
結果,除了摔得渾身疼之外,其餘毫無作用。
現在排除一下變量,覺得可能是因爲不是喬輕音摔得他。
紀仁看着一羣人躍躍欲試的表情,感覺這個世界有點瘋了,看向一旁的呂尚道:“老呂,你也是這個想法?你這法相,還想換?”
“沒有,只不過,登科樓那地方,我喜歡去啊!我這叫增加對法相的領悟。我這是在修煉!”呂尚理直氣壯道。
“你這叫臭不要臉。還有酒色令形容憔悴,你家祖宗也爲此懊惱。”紀仁道。
“那就戒酒啊。”呂尚道。
“好啦,別說了,先在集市逛逛,逛好了,我們再去登科樓。”張景壽道。
紀仁聳了聳肩,心道,算了,也見見世面吧,而且如果輕音殺過來的話,他們來擋住輕音,自己正好悄悄溜走。
妥,就這麼辦了!
當下,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在長安街頭閒逛。
真正的人多勢衆,遊走在街頭,完完全全地就是橫行無忌。
青春如火,肆意飛揚。
最後,一羣人才大大咧咧地去了登科樓。
方纔入內,登科樓內部,一處雅間當中,一箇中年人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頓時往裡面走去,進了一間密室,密室之內,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正躺在牀上,赫然便是當日被諸葛清嵐抓的司馬家司馬盛。
故意激怒滿厲,讓滿厲嚴加拷打,最後成功進入假死狀態。
然後,再用關係成功脫身。
察覺到有人進來,才道:“怎麼了?”
“明王帶人來了,其中有紀仁,還有溫國公長子呂尚和其餘一些權貴之子。”那人恭敬地回道。
“紀仁?”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盛面色頓時變得陰沉狠戾起來,眼中一抹殺氣一閃而逝,只是終究在最後忍耐了下來,道:“不礙事,我這假死用的是司馬家獨有的天賦,加上王神醫特製靈丹,出不了事。他們不會發現我是假死,而屍體也做得天衣無縫,應該不是衝着我們來的。”
“那要動手嗎?”那人道。
“不用,不必打草驚蛇。這次涼州的事敗了,這些個竊國逆賊必然有所察覺,好在羊家母子那邊沒給供出什麼實證,我們這邊也還穩得住。”司馬盛道。
“可是羊家母子到現在爲止都還在被盯着,恐怕大齊還沒有完全放鬆對他們的監視。”那人道。
“沒有實證的懷疑,到頭來便會被打消。諸葛清嵐繼承了他祖宗的風格,依法而行,疑罪從無。之後,你給消息給許家那幾個人,讓他們暴露,替羊家分擔下風險。”司馬盛道。
“是。”那人恭敬行禮退下。
司馬盛一個人躺在牀上,面露思索之色,長安的事情失敗了,涼州這邊多半要出事,董操越來越控制不住了,尤其是和西涼那馬兒勾搭上之後,要不索性再讓他試探下張家那個老祖宗到底死了沒。
超凡終究也有壽命。
他若死,許多事情,便不用遮掩了。
司馬盛心中盤算,盤算得差不多了,又開始算時間,心道陸家人應該也快來了,還是先離開長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