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除了求紀仁,還能有什麼辦法?
馬車滾滾而行,停在天牢之前。
紀仁主動下車,給第一次來這裡的蔡念幾個引路。
作爲關押犯人的地方,天牢的環境自然不太好,逼仄陰暗,還有些潮溼。
一路走來,蔡念眉頭微皺,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環境,尤其是當她到了關押羊夫人的大牢的時候,看着牢房之中,羊夫人雖然一身穿着仍是富貴,但坐在牢房之中,幾日來沒有梳妝打扮,面容憔悴,尤其是雙眼黯淡無光,心中更是一疼。
“姐姐,你來救我了。”
而原本因爲供出了一切而對未來失去希望的羊夫人看到走在前面的蔡念,頓時喜出望外,驚喜地看着蔡念。
“我來看你,清勇伯說你都招供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羊夫人這般模樣,蔡念心中憐憫,卻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遠遠地渡了一道靈力進入羊夫人體內,幫助羊夫人緩解身軀疲憊
“沒有,姐姐,我不願意的,是他拿興兒威脅我,說我要是不招的話,就對興兒用刑。”羊夫人連忙辯解道。
“所以是真的?”蔡念目光直直地看着羊夫人。
“姐。”羊夫人意識到些許不對勁,連忙嬌聲道。
姐,你只有我一個妹妹啊。
我們是血濃於水。
蔡念深吸口氣,胸前微微起伏,意識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看向紀仁道,低頭道:“清勇伯,我有些話想要和她說一下,不置可否將牢房的鑰匙給我,讓我和她獨處一番。”
“原則上不可以,律法難容。”紀仁繃着一張臉,一臉爲難道,“常人不可,但蔡大家品性高潔,又是輕語之師,我相信定然不會與之同流合污,我和輕語、輕音到隔壁等候,只是希望蔡大家最後不要讓我爲難。”
“清勇伯放心,定不讓清勇伯爲難。”蔡念道。
紀仁點頭,轉身帶着喬輕語和喬輕音到隔壁去,沒了外人在,紀仁臉上繃着的神情當即鬆懈下來,道:“都坐吧,估計他們姐妹倆還要聊一會兒,說起來,這裡輕語你還是第一次來吧,等會兒如果有空的話,可以逛一逛,見一見這長安城的罪惡,增加一下閱歷。”
“對,說不定哪一天就要來接你。”喬輕音道,她之所以來過這裡,就是因爲之前來看紀仁。
“我現在要是住進來的話,那是高級貴賓牢房,哪怕是住在牢房裡,也能享受非凡待遇,日子能過得比外面舒服。”紀仁一臉驕傲道。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住進來,京兆府尹周舒絕對會專門照顧他。
喬輕音哼了一聲,不理紀仁,顯然已經從被紀仁的威脅當中出來了。
紀仁威脅她,但不是還沒有提條件嘛,怕什麼?
如果真的提親,大不了逃婚嘛,去江南玩玩。
看着鬥嘴的兩個人,喬輕語微微一笑,好似冰蓮綻放,美不勝收,有時候覺得這樣子的日子也真的不錯,不過對紀仁被關進來的事情頗爲好奇,詢問一番喬輕音,喬輕音也沒有隱瞞,兩女竊竊私語的。
紀仁面帶微笑,注意力則到了隔壁去,透視過重重障礙,看清蔡念姐妹的交談,雖然聽不到聲音,但脣語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
蔡念是接下來查江南的重要一環。
按理來說,是和司馬家無關,紀仁也試過羊家母子,但以防萬一,如果真的有關的話,那計劃還要變動一下。
另一邊的蔡念姐妹並不知道紀仁有透視之能,蔡念打開牢房,直接進了去,看着羊夫人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姐,那些話都是紀仁拿興兒的命逼我說的。你要替我做主,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對興兒動手了。”羊夫人辯解道。
“我只問你,是真是假?”蔡念目光灼灼地看着羊夫人,蔡大家的氣質一直是端莊典雅,然而此刻卻散發着駭然的威壓氣場。
羊夫人乾嚥了口口水,道:“姐,是假的。”
“啪~”
羊夫人說完之後,蔡念卻伸出雪白的手掌,重重地在羊夫人臉上打了一個耳光。
羊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蔡念,道:“姐,伱打我?”
自從成年之後,這還是蔡念第一次對她動手。
“你不該打嗎?我們一起長大,你的性格,我會不知道嗎?如果真的是假的話,你方纔就不是那樣的態度了。就是因爲是真的,所以纔會如此。而既然是真的,你和興兒,勾結外敵,謀害武將家眷,你不該打嗎?”蔡念沉着臉看向羊夫人道。
如果羊夫人佔理,蔡念甚至可以不在乎律法。
天王七重的修爲,足夠讓她忽略許多人間規矩。
但關鍵是不佔理。
大軍出征在外,關係無數百姓,卻夥同敵人,暗算將軍家眷,如果不是因爲眼前這個人是蔡念唯一的親妹妹的話,她自己都想一巴掌劈了她。
“姐,我都是被逼的。”捱了一巴掌的羊夫人冷靜下來,意識到情況和她想的似乎有些不一樣,畏畏縮縮道。
“啪~”
回答羊夫人的是蔡唸的又一耳光。
“剛纔那一巴掌我打你,是因爲你想騙我。而這一巴掌,是我替父親打的,你忘了父親的教誨嗎?被逼的,這天下人犯罪,哪個沒有原因,但有原因的,到頭來說一句,被逼的,就可以躲過去了嗎?你可知道,假如你真的成功了,西涼戰役出現波折,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你枉爲蔡家女。”蔡念面沉如水道。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可是我真的害怕啊。當時,我們被抓住了把柄,如果被揭發出去,羊家就亡了,興兒也亡了。”
感受着蔡唸的態度,羊夫人連忙認錯求情道。
她深知,眼下能救她且願意救她的就只有蔡念。
假如蔡念不願意理會他們母子二人的話,那麼她不敢想象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被威脅,和我說,大不了,舍掉羊家,我來照顧你和興兒。等你們有實力之後,自然會有機會給你們。現在,你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不得有半點隱瞞。如果還有隱瞞,那我是沒有辦法救你了,只能對不起父母了。”蔡念恨鐵不成鋼道。
“是是是。”羊夫人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說出。
蔡念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如果不是親妹妹的話,她都想直接送去法辦。
許久之後,蔡念看着羊夫人道:“只有這些,旁的沒有隱瞞了吧。”
“沒有,再沒有別的了。”羊夫人信誓旦旦道。
“好,我替你走動。不過,這次之後,你隨我回拜月宮,羊家就別回去了。”蔡念道。
“我知道。”羊夫人連忙點頭。
“還有,興兒和語兒的事情,之前你向我提出,我沒有給你一個確切的答覆,但現在便是不可能了。我等會兒去見興兒,也會告訴興兒這件事。”蔡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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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可能了嗎?姐姐,興兒是你看着長大的,你最知曉他的品性,乃是良配。”羊夫人連忙道。
“今日之前,我是這麼覺得。尤其是輕語那樁婚事實在荒唐,所以我當時雖然沒有答應你,但也沒有直接拒絕你。可是現在不同,紀仁再荒唐,也是小節,你和興兒這次做的事情卻是大節。而且今日來看,清勇伯怕也不荒唐。這次,要想救出你們兩個人,也要去求他。”蔡念道。
“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也不會如此,還要去求他?”羊夫人驚叫道。
“不然呢?因爲當年西涼的事情,朝堂各大世家都不願意和我們蔡家往來,而我雖然在江南有些朋友,但涉及司馬家,怕是誰都不敢開口。眼下,怕是隻有通過他來聯繫諸葛家,這纔有些許可能。不然的話,我也只能來劫囚了。”蔡念道。
“可是……”羊夫人慾言又止道。
“可是什麼?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蔡念原本溫柔似水的眼眸此刻眼中盡是冰冷寒氣。
“沒有,只是因爲紀仁數次阻撓,所以我們曾經向司馬家的人說,能否剷除紀仁。”羊夫人道。
“所以你是讓司馬家的人動手?”蔡念看着羊夫人,真有種想要一巴掌把她糊牆上的衝動。
“沒有真的動手。”羊夫人生怕蔡念又一巴掌打來,連忙說道。
“罷了,我去賣一賣這一張老臉吧,希望我這個天王的老臉,還能賣得動。”蔡念看着羊夫人這般模樣,蔡念也沒有再動手的想法,打她是想讓她知道教訓,但都已經爲人母了,再打也沒什麼用,解決不了問題。
只能期待紀仁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