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久聞魏王妃風韻動人
“魏王,又見面了,這次是我來找你。”
步入魏王府大廳,紀仁大大咧咧地坐下,全然沒有半分緊張。
“是啊,上次見面,你說感謝孤王款待,告知消息,日後有機會,定回報一二。如今是找到機會了,要來回報孤王?”魏王笑道。
“對啊,最近城西打鐵的,說現在鑄鐘便宜,買一送一,所以我就想給吳王和魏王一人送一口鐘,吳王的,我直接送過去了。但是魏王不一樣,情分是要記着的,魏王喜歡什麼款式的,儘管說來,我去訂一個。”紀仁道。
魏王身旁的許仲毅面上頓時籠罩上一層煞氣,澎湃煞氣涌動,只是還沒有爆發出來,魏王輕輕敲了敲桌面,許仲毅便將這股威壓給收了回去。
“買一送一,倒是實惠,不過一個也太小氣了,而且大鐘不雅,應該送編鐘,送三架編鐘來。”魏王含笑道,似乎是一點都沒在意紀仁要給他送終。
“三架編鐘,我敢送,魏王敢用嗎?”紀仁笑道。
依照周禮,天子三架編鐘,諸侯兩架編鐘,大夫一架。
三架編鐘,這是逾制。
要是被發現了,就算是魏王也免不了要挨罰。
“我只說你送三架來,又沒說本王要用三架,留下一架替換不好嗎?或者孤可以借花獻佛。”魏王笑道。
“大齊崇道,黃天觀爲皇室道觀,魏王有了花不去奉三清天尊和黃角天尊,卻去獻佛,莫不是想要扶持佛教了?”紀仁道。
魏王臉上笑容微微一滯,“是孤失言了,自罰三杯,卻不曾想安陽子爵這般伶牙俐齒。”
大齊尚道,大齊最強者都是道士,要說扶持佛門,他也少不了麻煩。
旁的不說,她那信奉道教多年的太后奶奶就有的苦頭讓他吃。
“講道理嘛。不過魏王府家大業大的,還要惦記這點編鐘,還不如吳王豪氣,那看來今天是沒法談了。”紀仁道。
“哦?原來安陽子爵來孤王這裡,是想要點好處。想來是在吳王府狠狠地敲了我那不成器的三弟一筆。”魏王眼中精芒一閃而過。
所以之前紀仁去吳王府,是和吳王達成了交易。
“錯,是吳王請我過去,送了我兩座靈相玉礦山,五座藍級法相石像,兩百萬兩銀子,十八座酒樓,表明他對我真的沒有惡意,想和我化干戈爲玉帛。但既然如此,他對我沒有惡意,那是誰對我有惡意呢?”紀仁看着魏王道。
“要說孤王對伱沒有惡意,怕是你也不信。但刺殺不是孤安排的,這一點你要知道。”魏王道。
“這重要嗎?”紀仁反問道,“你我之間本無仇怨,但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但你身份尊貴,我一般算計不了你,而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這邊,我要報復你,是不是合情合理?”
魏王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卻笑道:“是,合情合理,但這件事,如果一口咬死是孤做的,那麼父皇會徹查下去,孤王會受罰,會損失,但孤絕不會被趕出帝都,因爲父皇需要孤,這大齊的朝堂需要孤。”
說到最後,魏王目中鋒芒畢露,帶着捨我其誰的霸道,一股王者風範油然而生。
“大齊離開了誰,都會繼續運轉,魏王還是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的好。另外,在朝堂裡甚至在陛下心裡,我師兄諸葛清嵐的地位似乎都更高一些。畢竟挾天子而令諸侯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是魏王的拿手好戲不是嗎?而且和曹操不一樣,曹操畢竟不姓劉,而魏王姓張,魏王要是以太子監國,就算是荀家也不會說什麼,不用鬧到最後被賜空盒而死。”紀仁笑道。
“休得胡言,孤非曹孟德。”魏王冷臉道。
“對啊,曹操雖然心狠手辣,腹黑臉厚,但能讓荀彧、郭嘉先後捨棄袁紹投奔於他,根正苗紅的漢室宗親劉曄放棄自立,大老遠地投奔,就是賈詡也積極地想要投奔,最後甚至勸說張繡帶軍投靠曹操。然而魏王,昔日的曹魏五謀,我想想啊,荀彧法相傳承者吏部尚書荀方,荀攸法相傳承者戶部尚書荀令,對魏王府避而遠之,賈儒老院長,見都不想見。”紀仁道。
“牙尖嘴利。”魏王面色終於陰沉了下來,荀家,他心裡最大的痛。
如果有荀家相助的話,他敢一口氣打另外三個皇子。
“安陽子爵,這是小覷在下嗎?”一旁的程立德開口道。
“未請教閣下名諱?”紀仁道。
“程立德。”
“哦,那是了不得,這次上門來得太匆忙,忘記帶人肉了,下次登門的時候,我去找找哪裡有人肉小食,給閣下享用。”紀仁道。
程昱,堪稱老曹麾下最忠心的謀士,本名程立,做夢夢到泰山時候雙手捧日,以曹操爲日,乃更名程昱。在曹操被呂布偷了老家的時候,軍隊沒有糧食,程昱劫掠自己老家,提供人肉做軍糧,直接吃人,也因此,作爲曹操最長壽的謀士,卻至死未入三公之列。
“小兒狂妄。”程立德頓時勃然大怒。
只是不等他發作,肅國公凌厲的目光便如同利劍一般射出,程立德身軀一顫,如墜森羅地獄,無法起身。
“安陽子爵來此,不是登門挑釁的吧。”郭浪道。
“誒,浪神,你不發話,差點忘了你也在。”紀仁轉頭看向郭浪,太平學府上一屆最出色的畢業生,早早就入了地侯,但硬生生熬到二十六,過了年紀,才從學府畢業。
“子爵直呼我名便是。”郭浪道。
“這可使不得,浪神可一度是我的偶像,一口氣讓登科樓七大花魁頭牌一起侍奉,最後一兩銀子都沒給,七大花魁還歡天喜地,得償所願的樣子。”紀仁感嘆道,言語中隱隱帶着一絲羨慕。
不得不說,才華這種東西,真的很離譜。
才華加浪子的形象,更能吸引女子,前身關係不夠硬,想要登科樓一個花魁,出錢都沒用,而郭浪可以讓花魁自薦枕蓆不收錢。
“那要不改日,一起?”郭浪看着紀仁,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微笑道。
紀仁正要回話,忽然間感覺到一道目光注視而來,他沒有轉頭,便已經知道是誰,當即正襟危坐道:“酒色傷身,使人憔悴。若不加以節制,損害身軀,到時怕是如郭奉孝一般英年早逝。我紀仁,正人君子也,豈可與你同流合污?”
郭浪聞言,當即便要反駁,你紀仁那作風,有何臉面來說我?而且郭嘉英年早逝,那是因爲他身子孱弱,隨軍出征,水土不服。
“節制。”魏王這時卻也開口,掃了眼郭浪道。
自己這幕僚的作風,他也清楚,雖然郭嘉歷史上並不是因爲縱慾死的,但作風的確不是很好,而郭浪這麼浪下去,難保不會因爲縱慾而死。
曹魏五謀,就這麼兩個在自己身邊了,不能再早逝一個。
郭浪這才忍下來,心中卻暗暗腹誹,我與你纔是一派的,你站在紀仁那邊做什麼?我是爲你說話啊。而且人生嘛,就這麼長,一點小快樂,都要剝奪。
“安陽子爵,今日來我王府,將孤三人盡數貶低,是特意來挑釁的嗎?”魏王看着紀仁道。
“貶低?我哪裡貶低了?哦,我說實話了。”紀仁故作一臉疑惑道。
聽到這裡,喬輕語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差點笑出聲來。
魏王面色更黑了幾分。
“罷了,說了這麼多,實在口乾,你魏王府的茶水,我也不太敢喝。而且看來魏王也沒有什麼誠意。既然如此,我還是再回吳王府去,幾日後,朝堂見吧。”紀仁說罷,就要起身。
“且慢。”看着要走的紀仁,魏王開口道。
“怎麼?魏王想清楚了。”紀仁看着魏王道。
“你要什麼?”魏王問道。
“你有什麼?”紀仁答道。
魏王瞳孔驟然一縮,道:“城東一座靈相玉礦山,兩座藍級法相石像,一百萬兩銀子,八座酒樓。”
紀仁目光微微一亮,魏王果然是比吳王闊氣,他和吳王要一個條件一個條件的慢慢說,魏王直接全給了,但這也就意味着,魏王財富更多,當下笑道:“還不夠。”
魏王面色微微一沉,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沒有好下場。”
“不錯,蛇吞象會撐死,可若是九天鯤鵬,莫說是一頭象,就算是十頭,百頭,又有何妨?”紀仁輕笑一聲,“不過魏王既然覺得我這條件過分,那我們換幾個條件也行,聽聞魏王膝下有一幼子,名曰張殊,天資過人,不亞於曹操之子曹衝也,那我也不過分,就讓他吃個兩回破氣散,然後等十八歲凝聚法相的時候,我攻他防,看看他能不能凝聚法相。”
魏王面色頓時一黑,張殊,他最疼愛的兒子,沒有之一。
而且他只有八歲,他還是個孩子啊,紀仁竟然連他的主意都打。
“還有魏王次子張植,才華橫溢,天性風流,也去登科樓躺一躺,然後死個人,被送進去。對了這人得是你們動手啊,我不殺。”紀仁道。
魏王面色再一沉,張植,雖然不如張殊,但也受他疼愛,才華橫溢,武道上的天賦比他的世子還要高。
“還有聽聞魏王妃風韻動人,尤擅歌舞,婀娜多姿,不知今宵可願與我同席共枕否?”紀仁道。
“嘭~”
紀仁話音剛落,魏王勃然變色,周身靈力涌動,滔天威壓流轉,整個客廳當中,氣氛立刻一凝,魏王身前案几直接被震得粉碎。
一聲怒吼發出。
“小兒,欺人太甚!”
“你也知欺人太甚啊!”
紀仁直接一腳踹翻案几,直接踢向魏王,怒而起身。
一旁護衛的許仲毅虎目兇悍,雙眼圓瞪好似修羅再世,手中一口長刀浮現,一尊威嚴霸道的將軍法相自身上凝聚而出,無數霸道道韻流轉,緊接着聽到動靜的魏王府虎衛當即蜂擁而來,將客廳圍得水泄不通。
肅國公虎目睜大,一股凌駕於許仲毅之上的法相虛影浮現,凝聚天地之力,一股無與倫比的威壓席捲整個魏王府中。
李任手中長槍鳴響,隱約似有鳳鳴之聲。
喬輕語施施然起身,手中一把碧玉傘浮現,姿容絕美,縱然身處在這好似地獄一般的氛圍之中,依舊美如畫,讓人挪不開眼去,但此刻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極爲危險。
紀仁在三大高手的庇護下,一臉淡然地看着魏王。
你要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