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法器,以橫死的人頭骨爲材料,凝練無數兇魂厲魄,殺戮無數生靈,才煉製而成。
此物一催動,便有屍毒煙氣噴吐而出,中者必死,且每殺了一頭生靈,都能吞了魂魄,增進幾分威力。
倒是與那玄陰斬鬼符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此物比起斬鬼符來,更爲兇厲,威力也更大些。
便是在那禾山道中,也少有人能夠練就這等法器,也只有那趙九,殺戮甚多,才能什麼法器都能煉上那麼一件。
這法器實在太過陰毒,顧誠雖然不是個拘泥的人,卻也不是很喜歡動用,所以也只煉化了,做個底牌。
只今日局勢,爲了自家性命,卻也只能動用這件法器了。
掏出‘骷髏妖’,霎時間便見的黑煙自那頭骨中,滾滾而出。
雖無有顧誠法力催動,這黑煙只在這骷髏頭周身尺許之內流動,瞧着卻也十分的邪異。
只是這‘骷髏妖’並未有多大,顧誠一手便可持起,只見‘骷髏妖’在顧誠掌心漂浮,不時能看到那骷髏空洞眼眶中,一抹赤紅兇光閃過。
呂夷簡見了顧誠手心骷髏妖,也是多看了顧誠一眼,只不知是個什麼想法。
顧誠此時也管不得旁人什麼念頭了,法力一催,那骷髏妖禁制一動,瞬間化作一到黑光朝着那四名水卒掠去,這骷髏妖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飛至四名水卒身旁,水卒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見的骷髏妖毒煙一吐。
霎時間,幾名水卒的面上,便被毒煙吐了個滿臉。
四名水卒將將反應,提起手中兵器,轉眼間,已然化作了枯瘦屍體,周身靈光,盡皆被那骷髏妖吞吸了去。
雖然目的達成,顧誠見此,卻沒什麼喜色,反倒禁不住微微皺眉。
這卻是因爲,那骷髏妖太過兇厲,吞吸水卒魂魄,完全不受顧誠控制,而且每吞吸一個魂魄,這骷髏妖禁制便會強上一分,完全不需顧誠祭煉。
這也是顧誠對這禾山道邪門法器不甚喜歡的緣故,他於那道書之上,還看到過,不少禾山道中修士,因爲祭煉這骷髏妖,後來被這法器反噬的,也不是沒有。
便是此時,也能看到,那骷髏妖吞了水卒魂魄,還有幾分蠢蠢欲動的意味,似是要對那些書生下手。
當然,此時也不是思索這個的時侯,解決了四名水卒,暫時有個脫身之機,卻不好浪費半點時間。
當下,顧誠便強行將骷髏妖收歸了五陰袋中。
顧誠舉動,自然也被那些書生看了去,這些書生或許膽小了些,不少卻也心思靈活的,此前因爲龍君威嚴,嚇得不輕,只覺得自家難有什麼好下場了。
此時看到顧誠手段,難免又升起幾分期望來,眼珠轉動之下,就要朝着顧誠走來。
顧誠此時自身難保,可沒有帶着這些書生的意思,他們若是能出得龍宮,全看他們自己的機緣。
因此,顧誠半點也不理會那些書生,一手拉過呂夷簡,祭出五馬浮屠鎖,召出一匹陰馬,將呂夷簡拋到馬上,卻是駕駛了陰馬,朝着石牢之外奔去。
呂夷簡也是個見識多的,半點也不爲顧誠手段而感覺甚麼驚異,被顧誠拋到陰馬之上,也是冷靜非常。
加之五馬浮屠鎖所召陰馬,奔騰起來,平穩非常,即便呂夷簡凡人一個,也沒什麼影響。
當下便聽他道:“我爲你指路,你這法器速度不慢,若是沒甚麼意外,那龍君歸來之前,定然能夠逃出的。”
顧誠聽了,也不說話,由得呂夷簡指路。
不多時,二人騎乘陰馬,在呂夷簡指點之下,躲過幾波水卒,來到了一處洞府之外。
這洞府瞧着十分簡單,沒什麼特別,不過在這水府中的位置,卻有些偏僻,等閒人進了這水府之中,只怕都找不到這裡,也不知呂夷簡怎麼能知道這處地方的。
當然,到了這裡,顧誠倒是對呂夷簡所言多了不少信心。
“收了法器吧,我與你說的門路,便在這裡頭,若無意外,出得水府,卻是不會太過困難了。”
顧誠聽了,當下將五馬浮屠鎖收了。
跟隨呂夷簡,進了這洞府之中。
只這一進去,卻見得一位熟人。
當然,熟人也不能說是很熟,不過因爲一番遭遇,讓顧誠對此人映像不淺罷了。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在那水府大門,取了麻三骨一枚符錢的鱔統領。
那鱔統領猶自披着那身鐵甲,正盤着下身,坐在一處石案之前,那石案上,擺着一些美酒珍饈。
卻與龍君宴上宴飲衆修的酒水,沒有半點的不同。
顧誠曾聽那歸無背說過,這龍君宴上的酒水,便是他也難喝到的,這鱔統領卻不知哪裡來的門路,竟能在自家門內,飲用這等好物。
鱔統領感應到有人進的自家洞府,也不驚奇,只回頭眯眼看來,瞧見是呂夷簡,卻笑了一聲,道:“原是你這老窮酸,我道是何人,能在這水府龍宮之中,尋得我這洞府所在。”
呂夷簡聞言,也見怪不怪,自顧走了過去,坐在鱔統領對面,捻起一枚靈果,便道:“卻是不走運,今番卻是又要麻煩統領一次了。”
“既然知道是麻煩,你這老窮酸還來尋我,不知我最是不喜麻煩的麼?”
鱔統領兩條長鬚一飄,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
“嘿嘿,你這裡的規矩,我老頭還是熟悉的,自然不會虧了你,小子,這門路我指給你了,這回卻要看你的了,這條黃鱔貪得很,若是沒有好處,你我卻難出得水府。”
顧誠一直看着呂夷簡與這鱔統領談話,瞧着兩人像是十分熟悉的模樣,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想着呂夷簡自說過,來了這龍宮許多次,倒也有幾分釋然。
爲了自家性命,顧誠也不猶豫,當下往前幾步,對着那鱔統領道:“鱔統領,卻是又見面了,不知需要什麼條件,方能助我和呂先生出得水府?”
“條件?嘿嘿!”
鱔統領笑笑,眼睛在呂夷簡何顧誠身上打了個轉,卻是起身,扭動間遊至顧誠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