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寺事畢。
未免長琴之中,還留有樹妖殘餘神識,交由長清和尚拿回金山寺煉渡。
而那朱雉肉身,也無人看出來歷,乾脆不取用,化了灰灰去。
倒是燕赤霞,在妖巢所在之地,挖出了一隻蠶蛹,得之欣喜非常,只說是上古異蟲青玉劍蝶的蠶蛹,十分難得,與他修行劍術也是有很大的幫助。
顧誠幾人自然不會和他爭奪,不過燕赤霞也是有些過意不去,就將自己對劍術的理解,記述在玉符之中,送於了顧誠。
對於顧誠而言,倒是意外之喜。
聽聞顧誠還有要事去辦,燕赤霞欣然同意了送傅天仇一行前往金陵,小倩沒有同行。
傅天仇一家去的是金陵,那裡是都城,龍氣最盛之地,只要大陳還沒有覆滅,妖魔鬼怪也難在其中生存。
而小倩也不可能跟着長清和尚回金山寺,燕赤霞更加不會帶着,無處可去,也只有跟着顧誠,倒是讓人無奈。
畢竟如今蘭若寺這地方,難說那樹妖的靠山回來打探,也是危險,總不可能將小倩留在此地。
長清和尚瞭解到顧誠情況後,也是沒有多說,只讓他保重,便駕馭佛光,迴轉金山寺去了。
燕赤霞這劍修,自然更加不會廢話,。
而夏侯武,也不知是因爲見識了燕赤霞手段,還心中真個服氣了,還是知恥而後勇,竟然賴上了燕赤霞,要跟他請教劍道修行。
一時間,衆人離別,各奔前路。
……
顧誠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有些東西放入了玲瓏塔之後,除了需要用到的時候會想起,平常幾乎都不會在意,除非是對他來說十分要緊的東西。
胡黜就是那種很難想起的存在,要不是多次動用玲瓏塔,將小倩收入其中,或許他都忘了胡黜的存在。
胡黜被顧誠放出來,很是有些怨念。
不過當顧誠問起他,要不要回去看看的時候,他也沒心思再去計較這些了。
雖說他喜歡到處玩耍,但是離開許久,多少也是有些感念的。
更何況他也明白,自家離開中土,在南海之中游逛,或許家人都找不到他。
思及家中老母,雖然平素都拿他斥責,和對待妹妹完全不同,但總歸有情分在裡面,況且他其實也知道,母親同樣也是關心他的。
於是乎,當顧誠提出這一點的時候,胡黜決定回去看看。
離開之前,胡黜將雲光帕交了出來。
顧誠沒有收回,見此情況,胡黜感念一拜,駕馭雲光帕離去。
看到胡黜離去,顧誠也是有些感慨。
……
自從胡黜離去,顧誠直接從金華府駕馭陰陽劍葫,往西北而去。
此去自然是爲了五指山所在。
事實上,玄真子與他說過,說是五指山,其實以五行山相稱更爲妥當,只是世人觀物皆看外相,以五指山稱之,更爲容易分辨。
一路往西北而行,這一條路顧誠也不不是第一次走了,上一次走這一條路的時候,是顧誠前往玄都教拜師的時候。
說起來,此番前往五行山,他還需要經過玄都教境內。
雖然不必直接從天都山附近路過,但也需經過長安城,相差也是不遠。
擔心在玄都教附近招惹到什麼麻煩,顧恆路過之時,可謂是十分小心,埋頭趕路,也不敢多管閒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誠終於來到了玉門關。
玄真子所說的五行山,就在這玉門關附近。
顧誠照着玄真子指點,在玉門關附近尋找,果然找到了一處宛若五指的山脈。
山脈雄奇,並不像顧誠所想的那般,只是一座五指模樣的山峰。
其勢雄渾,並不比尋常山脈來得差了。
玉門關外大都是戈壁灘,能夠有這麼一處山脈,也實在少見,更像是被人硬生生砸落在這戈壁之中的,思及玄真子所說,此地被人鎮壓了一位前輩,顧誠不敢再多想。
山脈雖然不小,但是看上去也沒有特殊之處,等閒修士,就算路經此地,最多也就是多看兩眼,絕對難想到,這等炙熱之地,居然會有五行真煞地脈存在。
也難怪玄真子說,這地方常人也難注意到了。
顧誠到了這裡,放下心中諸般念頭,順着玄真子指點過的路徑,往山脈之中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顧誠仍舊未能找到地方,而且這地方也不像玄真子說的那樣,山脈是大能用五行真煞凝結而成,至少顧誠感應之下,就沒有察覺到半點煞氣存在。
不過這也算是正常,既然是大能佈置,顧誠無法察覺到其中奇異之處,也是正常。
只是當顧誠根據玄真子的講解,在山脈之中走了許久之後,都沒有發現不對之處,多少也有些皺眉。
“顧小友,你往左前方走一百步。”
就在這個時候,元辰道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聽到這話,顧誠耳朵一提。
“元辰前輩?您怎麼出來了?”
”我在你那玲瓏塔中待得有些煩悶,雖說有那小姑娘陪着說話,但我也想出來看看,對了,這地方倒是有些不簡單,不是尋常陣勢,你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元辰子可不知道五行山之事,只是知道顧誠要找地方凝煞,於是問了這麼一句。
顧誠點頭:“不過我找不到老師指點的五行真煞所在,前輩方纔出言指點,可是發現了地方?”
元辰子聲音繼續傳來:“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五行真煞所在,不過我要你走的地方,真煞之氣最爲濃郁,而且還有着什麼奇異佈置,你可以過去看看,不過要小心些,這地方十分不尋常,或許會有幾分危險。”
危險?
顧誠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玄真子可沒有說過有什麼危險,除了那位被鎮壓的存在。
難不成元辰子所指點的地方,是那處鎮壓之地?
由不得顧誠如此想,畢竟他對玄真子還是信服的。
事實上,他想的也是有些多了,元辰子指點,固然有可能是那處鎮壓之地。
但是玄真子說沒有危險,是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的。
或許他認爲,要是顧誠連這點困難都當成是危險,也沒有必要凝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