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葫蘆法器滴溜溜飛轉,噴吐數道靈光。
轉眼間,靜室之內,一片光耀。
只是此時的顧誠,卻顧不得看那落地的靈材,眼前出現的兩道身影,讓他有些驚異。
“嗯……”
沒等他細看,那其中一道紅色身影,忽的呻吟起來,周身散着黑氣,瞧着有些痛苦,似乎對環境十分的不適應。
見此情況,顧誠不做多想,眉頭微皺,先是將其收入了五陰袋中。
他已經看出了紅色身影的身份,卻是那女鬼柳紅昌,雖不知她如何出現在顧才葫蘆中,但顧誠也明白,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於是先讓她換了個環境,
轉而看向另外一道身影,那身影卻是一隻雙尾的白狐,看着奄奄一息,身上血色侵染,情況不是很妙。
顧誠心頭有幾分猜測,不過還是疑惑居多,因此也不多想,先將地上一干物事都收入了玲瓏塔中,這纔看向了白狐,俯身抱起。
白狐身上,有着幾處傷口,顧誠擡手撫過,玄黃法力渡入。
不多時,那白狐身上漸漸泛起靈光,緩緩醒轉過來。
一睜眼,白狐輕叫一聲,帶着幾分警惕看向顧誠,見得顧誠放在自己腹部的手,身子一顫,卻是跳到了地上。
只是它本就虛弱,哪裡站的穩,這一運力,反倒跌落在了地上。
顧誠見此,微微搖頭,已然明白白狐大致身份,沒有再去靠近,他倒是有法海留下的丹藥,只是尚未摸索清楚,也不好隨意交於眼前白狐。
果然,白狐喘息一會兒,她身上靈光微微一閃,變作了辛十四娘模樣。
“多謝顧公子搭救……”
辛十四娘面色蒼白,勉強從地上爬起,身子依舊有些搖晃。
“不知那……”
“辛姑娘不必擔心,顧才已經死了,柳姑娘也在我這,只是此地是佛寺,她爲鬼身,有些不適,我便將她收了起來。”
顧誠看到辛十四娘變化,知曉她的心思,回覆一句。
聽得這話,辛十四娘略略有些驚訝,明顯聽了顧才死去的消息,不太相信。
“陰陽劍葫!”
不過,她還沒想好怎麼問話,眼睛一轉,卻看到了顧誠手中的葫蘆法器,當下又是一驚。
聽到辛十四娘驚呼,顧誠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問道:“辛姑娘認得此物?”
辛十四娘聽聲,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看着顧誠手中葫蘆。
半晌,苦笑道:“顧公子救十四娘性命,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此寶喚做陰陽劍葫,非是尋常法器,說來此物與我關係不小,我之所以從心狐宗迴轉江寧,便是爲了此物……”
卻原來,這葫蘆來歷故事不小,與顧才修爲倒損卻是有些關係。
顧才身爲心狐宗弟子,曾與辛十四娘師尊,以及一些神宗魔門的修士,拜訪過一處上古遺蹟,尋得了這件法器。
顧才拼着受傷,將其奪走,只是那祭煉法器的法訣,卻被辛十四娘師尊所得。
辛十四娘之所以下山,便是爲了替自家師尊尋得顧才蹤跡,而後通知師尊,奪回這件法器,只是不想,後來牽扯到了諸多意外中,反被顧才捉拿了去。
這葫蘆是上古遺寶,名喚陰陽劍葫,本是一件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幾乎成就法寶的珍貴法器,只是隨着時間消磨,其中禁制如今已是十不存一。
即便如此,這法器也是十分難得,如有祭煉法訣,自然能夠恢復往日神威。
葫蘆內有乾坤,能裝人攝物,其中更有陰陽劍池,內中陰陽二氣,能吞金噬鐵、收攝煞氣、蘊養飛劍,效用着實不凡。
說起來,顧才也是冤屈得很,拼了一身修爲,奪得這件法器,卻沒有拿到祭煉的法訣,不說將其禁制恢復完全,勉強也只能用法力打磨開一兩層禁制,稍作使用。
若是他能將這陰陽劍葫祭煉完全,說不得如今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祭煉法訣,我也是有的,公子救我性命,十四娘無以爲報,既然這葫蘆如今在公子手中,也是一份機緣,我便將這法訣傳公子,也算報償幾分恩情。”
辛十四娘卻是乾脆,微微一嘆,便要將那葫蘆的祭煉法訣告知顧誠。
顧誠有些驚訝,不過葫蘆如今在他手中,他也不可能交出,即便辛十四娘不說,他日後也會想法子弄來那祭煉法訣。
如今辛十四娘願將法訣送與他,倒也省了許多功夫,自是沒有什麼好拒絕的。
“勞煩辛姑娘了,不過此事不急,辛姑娘傷勢不輕,我也沒有什麼法子醫治,還有柳姑娘情況,總不能一直呆在我那五陰袋中,這裡是金山寺,我與寺中住持長清大師相熟,他是佛門高人,或有法子幫你們,你且隨我去見了大師,請他指點一二。”
辛十四娘主動交出法訣,投之以桃,顧誠自然也願報之以李,因此,並未急着讓還受着傷的辛十四娘,將法訣說出,反而提起了治傷之事。
聽到這話,辛十四娘也沒強求,看着顧誠的眼神倒是多了幾分感激,任由顧誠處理。
顧誠到金山寺也有兩天的功夫了,不然也不能磨開陰陽劍葫第一層禁制,將辛十四娘放出。
這還是藉助了玄黃氣威力,否則,他現在只怕還在與葫蘆糾纏。
出了靜室,穿過寺內庭院,不多時,顧誠領着辛十四娘見到了長清和尚。
本想直接問問老和尚,有什麼法子能夠解決辛十四娘和柳紅昌的問題,但是顧誠卻意外在這遇到了呂夷簡。
“呂先生?”
顧誠與呂夷簡也算是患難之交,雖然這樣說有那麼幾分古怪,不過兩人還算是相熟,見面倒也不覺陌生。
“顧小哥,又見面了。”
呂夷簡一笑,老臉一皺,聽得有些古怪,就好像他早知知道,顧誠會迴轉金山寺一般。
“顧居士,我看這位女施主身負傷勢,情況不大好,可是爲了此事而來?”
老和尚說話,一直都比較直接,此前不知和呂夷簡討論,見了顧誠身後辛十四娘,卻是直接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正是此事,還要勞煩大師指點一二,叨擾大師,實在慚愧。”
顧誠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沒少麻煩老和尚,如今也還藉助在金山寺,現如今又來找人幫忙,臉皮卻也算不得厚,自然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