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要投降！
漢境以北的遼闊草原，中央最肥沃的土地，被匈奴人所佔據。
而在草原以東，則是匈奴崛起前，一度強盛的東胡諸部的祖地。
他們和大漢東北角的國境相連，距漢境最近的是烏桓。
他們在遼河一帶，依水而居。
烏桓繼續往北則是鮮卑十八部，從鮮卑往東，依次是扶余，肅慎，沃等部族。
這些草原部族，又各自分爲不同部落，散居在東部草原上。
漢軍忽然對東北邊關外的區域用兵，烏桓首當其衝。
霍去病的用兵速度快如電閃，且慣常集中優勢兵力，破敵之一點，迅雷不急掩耳。
凡是被他盯上的對手，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殺到家門口。
我一直很想見見他能有多厲害。我們可以先在草原上多做佈置，等漢軍來，管叫他們吃個大虧。”
但這種事，他必須弄清楚。
幾位家主不約而同的起身，取回自家的東西，細細打量。
此人正是烏桓諸部之首，烏丸拓博。
此女面容嬌俏，出身鮮卑駱拔氏，名叫駱撥音，也是當代鮮卑之主正妻的侄女，地位特殊。
只有首戰獲勝，才能讓他們畏懼，不敢再生出侵佔我草原的心思。”
“兵府與這些器物共同祭煉，只有起初的階段，是剝離其中氣機，來滋養兵府。
所以這次設宴，有藉機觀察白南妤的用意，若真是隱患，絕不容情。
你舅母的昏厥，非我所爲，我接到的通知是提供方子，喚醒你舅母，並尋機接近伱。”
另一邊的駱撥音俏生生道：
“我聽說那漢將霍去病很善攻，行軍就像是吹遍草原的大風一樣迅捷。
烏丸拓博勵精圖治，正準備有所作爲時，想不到漢人會率先來攻，迎頭抽過來一悶棍，打得他兩眼發黑。
白南妤暗中傳聲，說話時悄悄瞄了眼霍去病。
冠軍侯府。
所以烏桓下轄十二支大型部落，在入冬前的短短几天時間，就被霍去病連破數部，遭到重挫。
但他也知道漢軍不久前，剛擊潰了草原霸主的匈奴中軍，獨自難以應對。
有人主張顛覆大漢，暗中謀劃，但我所在這一支，絕無此意。
其人成爲烏桓之首後，多年來不斷積蓄實力，鼓勵生育，兼併周邊的小部落，壯大自身。
我的投名狀就是暗中勢力的蟄伏地點，和他們內部的派系人員分佈。”
這個變化過於出人意料。
霍去病和幾位氏族之主交談結束，收回目光時，瞟了眼那白南妤。
一日後，驕陽西落。
隴西李氏的氣運帛書，趙郡李氏的將軍劍，太原王氏的青銅戟，逐一破空而至，落在殿內。
數月前，就是他帶兵攻破了匈奴中軍。
“所以我才召集諸位商議，早作防範。”烏丸拓博道。
鮮卑使節阿伏於冷靜分析：“草原畢竟是我們的地方，漢軍來攻。烏丸部首不妨主動後撤，誘使漢軍深入草原，則我們勝率更大。”
正在說話的人，年紀四十出頭，臉色粗黑偏紅，體型彪壯，眉毛上挑，身穿皮袍。
連坐在對面，一些見多識廣的氏族之人，都會忍不住有意無意的將視線落在白南妤身上。
我來時，大部首曾告訴我，如果和漢軍開戰，我鮮卑部能調遣一萬五千兵馬南下，援助烏桓。”
剛舉行的一次家宴結束，回到後宅的霍去病沉吟道：“我兩三日後就要再去北關，離開前，你邀卓氏的人來一趟，包括白南妤和卓青珂，我要見見她們纔好離開。”
縱橫道有一位副宗主，在宗內被稱作鬼母，正是我承襲師尊的名號所得。
他身後，隨同列席的兩個女子，一個穿杏色衣裙，烏髮結髻，五官精緻嬌媚。另一個穿水綠長裙，神態嬌憨甜美。
霍去病已動用了識海騰蛇，白虎兵殺之氣，誅邪破妄，洞察根本。
我烏桓已有四部的首領，被漢軍俘獲。那漢將霍去病公然讓人來送信，叫我烏桓降漢，還給出了具體日期，說明年春時若不歸降，就要馬踏我烏桓諸部，殺無赦。”
“早在霍侯帶兵奔襲縱橫道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
烏桓之主烏丸拓博聞訊後又驚又怒，立即聯繫諸部商議對策。
她有着小麥色的皮膚，潔白的毛領簇擁在脖頸處，眼神靈活，頭上是豔紅色的墜飾和髮帶，足蹬狼皮靴。
白南妤收回視線，繼續暗中傳聲：
烏桓在他帶領下，近年力量確有很大提升。
這女人是個厲害角色……有些意思。
“這……”王謙有些驚喜。
遠在城外的兵府立即出現變化，一縷接一縷的光曦劃空，先後投入冠軍侯府。
薅羊毛要有個限度，不能直接把羊薅死，要細水長流，一直薅一直爽。
這數月來，霍侯征戰各方，連破匈奴，西羌各族。所以……我想投靠霍侯，霍侯可願接受？
漢時還沒有男女不能混席的說法，劉清也跟在霍去病身畔，共同列席，言笑晏晏。
“霍侯且聽我說完。
兩者正是白南妤和卓青珂。
霍去病召衆多家主前來，打算歸還之前被他收入兵府，各家的傳承之物。
這女人……要投降！
她的側臉明豔，起伏間有很強的立體感。
霍侯出世以來，戰無不勝。我的判斷是，暗中那支勢力最終必要落敗，既然如此，歸附霍侯正是我最好的選擇。”
太原王氏之主王謙和趙郡李氏的李忠，都露出稍許驚異。
烏丸拓博欣然舉杯：“那我們就商議商議如何佈置，方能大挫漢軍，令其慘敗。
而就在霍去病推動神念騰蛇，隱晦觀察白南妤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她暗中傳遞推送過來的聲音：“霍侯可是在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是那支暗中勢力的人？”
以他此刻修行，心裡層面的觸覺之敏銳，且兵家之法，最善查敵。對方在這麼近的距離內，不管如何隱藏，霍去病都有把握，不會連其是不是心存敵意，也看不出來。
霍去病表面不動聲色，心下卻是念頭急轉。
霍去病略作解釋，眼神不經意的掃過不遠處安靜居坐的白南妤。
那男性鮮卑使節臉頰瘦長，身形也是瘦高，有種鋼筋鐵骨般雄勁的氣勢，名阿伏於，是鮮卑名將。
阿伏於點頭道：“是該讓漢人知道，這草原不是他們能侵犯的，讓他們縮在漢地不敢再來攻我諸部。
舅母昏闕，而後她正好有方子能救醒，讓衛青和霍去病都欠下卓氏，或者說欠這白南妤一個人情，是不是太巧了？
意料中的祖器被兵府剝離，氣機大幅衰減的情況並未出現。
有些不尋常的是，霍去病看出白南妤有修行，且等級很高。
“漢人以往大多固守不出，想不到如今會主動出擊，要侵佔我等世居的草原，莫非以爲我草原各部的刀不夠鋒利嗎？”
來日方長。
霍侯不知道的是暗中勢力內部，也分爲不同陣營。
有一種女人，能讓君王爲其不早朝，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
白南妤膚若凝脂，水汪汪的桃花眸低垂，足上蹬着和衣服同色的鞋履，沿裙裾往上，小腿的曲線勻稱而不失豐腴，再往上便形成了一個飽滿的圓弧，和纖盈的柳腰形成鮮明對比。
她們坐在卓懷身後的獨立席位上。
————
扶余來使，偏胖的付託，身穿泛黃的厚皮袍，吃了口火盆上烤好的羊肉，道：“以我看，等過了這個寒冬，明年開春時，漢軍必會來攻。
長安。
但見霍去病神色如常，看不出半點異色，正和李氏之主李兆交談。
劉清應了一聲，“我已讓人給他們送了帖子。”
他坐在主位，環視衆人。
除了這幾大部落外，還有些中小部族，不下二三十家，都應邀來到烏桓王帳。
“霍侯或許覺得我突然表明身份，要投入你麾下有些突兀，但我其實已有過數月的詳細考慮。
白南妤的聲音娓娓道：“霍侯猜的沒錯！
我就是那支暗中勢力培養的人，在卓氏，在長安已蟄伏多年。”
劉清的傾國傾城，不可方物。白南妤的內媚天成，但凡看見她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禍國殃民的詞彙。
從側翼看，兩女跪坐的姿勢，將她們腰背的線條，呈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廳內這幾個女子，各個都讓人驚豔。
溫暖如春的冠軍侯府主殿內，再次開宴，特意邀了各家氏族，還有卓懷，白南妤，卓青珂等人。
肅慎的使節距離較遠，目前還未趕到。
還有卓青珂的嬌憨純真，清澈的眸子像麋鹿般乾淨靈動，沒半分雜念，忽閃忽閃間盡是見到霍去病的羞怯和稍許侷促。
這三個女子共聚一堂，有種百花爭妍，天下顏色齊聚的味道。
其中的女子體型嬌小，給人輕盈可舞的觀感。
並不是霍去病疑心病重，人家出手施救，他還要反過來懷疑白南妤。
“漢人趁我不備，突然來襲。
待兵府承受國運洗禮，萬民配享，就會開始反饋補充這幾件器物的損耗，相輔相成。”
席間，霍去病在衆多家主的殷切注視下，伸手虛招。
此時聚在烏桓王帳內的，有鮮卑族首領乙旃丹派來的一男一女兩名使節。
所以烏丸拓博縱然憤怒，卻保持着謹慎，召集東部草原各部共聚。
卓氏之主卓懷，身着青色漢服，被安排在主位的霍去病左手側。
此外帳幕內還有個體型偏胖的中年人，叫付託，是扶余部首領派來的使節。
這幾件祖器，仍保持在一種最佳的狀態。
然而得出的結論是，白南妤不是敵人，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劉清都沒有敵意。
等冬時過去，說不定我等各部可以聯合起兵，先攻漢人個措手不及。”
“若漢人敢來，我等各部自當聯軍行事。”
其正和身畔的卓青珂說話，表面上同樣看不出她暗地裡正心分兩用，和自己談投降的事情。
她說的理由很充分，且能自洽，至少目前看沒問題。
“你想投誠，籌碼是什麼，想得到什麼？”霍去病傳聲問。
“我知道兩處暗中勢力的隱藏地點，都是他們經營百年以上的重要地方。還有……他們在長安蟄伏的一個重要人物的身份。”
白南妤道：“我投入霍侯麾下，需要霍侯護持我的安全，且要保證我手下部分跟隨者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