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在奧斯文和迪帕克迴轉馬頭前往婆羅痆斯的時候,就遠遠的吊在兩人伸手二十多裡的地方,靠着光影偵查,一直隱藏在地平線的後方,小心的戒備着。
至於奧斯文和迪帕克,斥候倒是一直有安排,但在發現了漢軍離開的痕跡之後,奧斯文和迪帕克的之後就不再是以之前那種全面散開的方式進行偵查了,斥候的探查範圍已經縮小了很多。
當然這種探查還是有可能逮住張飛的,不過這個時候張飛也不太在意自身是否暴露了,因爲距離婆羅痆斯也就剩下一節距離了,如果張遼還不來的話,他們就算是下手也不可能重創這羣人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張飛運氣好,還是因爲奧斯文和迪帕克的斥候在確定了漢軍退走之後,偵查起來有些疏忽,張飛的幽雲騎就這麼吊在奧斯文和迪帕克的後方,居然一路平穩的過來了。
這點可以說是非常神奇的情況,對此張飛除了慶幸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當然這個時候張飛最爲煩躁的地方就是張遼還沒有來,再不來的話,他們的圍攻計劃就沒有施展的餘地了,距離婆羅痆斯城越近,婆羅痆斯派遣救援的可能性越高。
同樣距離婆羅痆斯越近,漢軍遭遇打擊的可能性越大。
就在張飛猶豫着是不是要主動出擊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炸開了一朵藍綠色的光彈,而後接連三顆炸開,張飛面色大喜,再無絲毫的猶豫,直接率領幽雲騎衝了過去。
這是他當時和張遼商量好的聯絡信號,這個出現就意味着白馬義從已經回來了,他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了最終階段。
奧斯文和迪帕克又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這種突然在天上炸開的東西,瞬間面露戒備之色,而且當場命令所有的士卒就地戒備,而後召集斥候問詢探查結果。
與此同時白馬義從已經出現在東邊的地平線上,奧斯文和迪帕克一愣,不再追問自家麾下的斥候,白馬義從那玩意兒,可能你前腳偵查完那邊沒有人,後腳人家就過來了,很正常的情況。
“這噁心人的玩意兒又來了。”迪帕克抽出彎刀有些惱怒的說道,“不過還好,就這麼一個玩意兒,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補充刀刃,要是沒有,這次不論說什麼也要將他們送走。”
“應該還沒有,他們的武器明顯是特質的,就算是要補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現在這個情況,除非他們能繞過拉胡爾,不過那傢伙可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奧斯文沉聲解釋道,“十有八九他們沒有依舊沒有近戰的手段。”
“哼,這感情好啊,之前都跑掉了,現在又回來了,我還想着該怎麼處理,沒想到啊,又來了。”迪帕克躍躍欲試道。
奧斯文和迪帕克其實對於白馬義從堵住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比戰鬥力他們也是非常靠譜的軍團之一,一個沒了近戰能力的白馬義從,他們還不至於讓他們驚懼。
然而奧斯文和迪帕克還沒有討論好該怎麼應對白馬義從,西邊的地平線上,幽雲騎也同樣出現了。
這一刻不管是奧斯文和迪帕克的臉色都說不上好,他們之前特意進行了相當仔細的偵查,最後確定漢軍已經離開的痕跡,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分開了,讓白馬義從先行殺往東方。
說實話,不管是奧斯文和迪帕克都認爲在現在的環境下,漢軍一起配合行動纔是符合自身現實情況的做法,結果現在不管是幽雲騎,還是白馬義從從某個角度而言都打了這倆人的臉。
“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分兵,這倒是我們的思維盲點。”奧斯文面色鐵青的說道,他們真的沒想到白馬義從居然敢將幽雲騎這個跑不快的騎兵留在貴霜的後方,真不怕被他們堵住殲滅掉嗎?
要知道單一個白馬義從奧斯文他們確實是沒有辦法解決,但是一個戰鬥力很強,可跑得不是很快的騎兵,貴霜帝國有的是辦法將他們解決,甚至都不需要加派軍團,只需要他們三個傢伙找到幽雲騎,就能將幽雲騎砍死。
結果現實卻是因爲他們太過疏忽大意,以爲發現了白馬義從跑路的痕跡,很自然的做出漢軍全部離開的論斷,結果錯過了之前殲滅幽雲騎的大好機會。
想到這一點,不管是迪帕克,還是奧斯文都有些懊惱,不過隨後他們兩人就收拾好心情,以沉穩的心態去面對幽雲騎和白馬義從,他們兩個很清楚,現在懊惱已然無用,更何況,機會就在眼前。
“之前是我們疏忽,以爲你們離開,沒想到居然還有機會!”奧斯文策馬往西而進,對着張飛的方向冷冷的說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另一面張飛聽到奧斯文這話只是哂笑了兩下沒有說什麼,他沒有和對方解釋的習慣,就算是奧斯文有光輝永恆的祝福,就算現在是大白天,張飛也沒有什麼畏懼。
實際上他敢做出伏殺奧斯文和迪帕克的計劃,那就說明他有這個信心,要是連這點信心都沒有,他之前根本不會出來,明明吊在奧斯文和迪帕克的後面,就能一路平平安安的回自家佔領地,如果真想安全,他根本不會出來。
“庫斯羅伊,你在中央做好防守,一旦我或者奧斯文那邊出現問題,我們會快速的退到你這裡,到時候就靠你防守了。”迪帕克爲人畢竟更爲謹慎一些,看到幽雲騎和白馬義從從東西兩面出現的時候就有些不太好的估測。
當然這些估測並不影響迪帕克接下來的作戰,能站到這個位置,和那麼多神人交手未死的迪帕克,別說現在只是有些不太好的估測,就算是真正立於困境之中,他也不會束手就擒。
不戰過一場,他們這些站立在貴霜頂點的將帥可不會屈服的,和南方婆羅門那些說認慫就認慫的傢伙不同,這羣人就算是失敗了也會掙扎一下,北方胡人那種孤狼的血統依舊在他們的身軀之中流淌,哪怕是被匈奴錘死,他們也本能的認同胡這個泛概念。
“好,你們小心一些。”庫斯羅伊沒有多餘的話,將自己的軍團鋪成一個圓陣,做好防禦的準備,所有的騎馬步兵已經全部下馬,以騎兵的作戰方式並不適合庫斯羅伊,主要是大多數的達利特其實是不會騎馬的,準確的說他們是沒有資格騎馬。
“張遼,沒想到你居然又來了,不知道這次連武器都沒有的你,靠什麼和我們戰鬥?難道是想讓我們看看你是怎麼屁滾尿流的跑路?”迪帕克率領王族遊騎兵往東而去,遠遠的看着張遼招呼道。
“呵,就算是沒有武器,你又能奈我何?”張遼笑的很和善,“看起來這半年你還是沒有明白你我的差距啊。”
“差距,沒錯,你麾下的白馬義從確實是出乎意料的快,但是除了這個快以外,你們還有什麼?”迪帕克眯着眼睛看向張遼,說不清是在嘲諷,還是在套情報。
“但就算只有一個快也夠了,你說對嗎?我率領了一支白馬義從在你們貴霜橫向穿梭了半年,一路殺燒搶掠,不就是靠着我的騎兵夠快嗎?”張遼笑着說道,完全沒有因爲迪帕克的嘲諷而暴露任何的東西,他的口風也是非常嚴實的。
“但願你接下來還能如此伶牙俐齒。”迪帕克雙眼帶着冷意說道,“這一次隨便你跑,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跑,漢軍沒有放棄隊友的可能,從一百多年前流傳下來的習性,讓你們絕對不可能放棄隊友,那你就看着你的隊友怎麼死吧。”
迪帕克是正統北貴出身,所以知道漢室當年到底有多麼瘋,行軍萬里去救不知死活的二十六人,那種事情奠定了漢室對外作戰的強盛,但同樣也出現了弊端,那就是對外作戰不能見死不救。
內戰你們隨便互相坑,坑死了算你倒黴,但是外戰你如果坑了自己人,很容易出事,哪怕是有理由,也無法下臺。
因而白馬義從現在出現在這裡,對迪帕克來說也是一個好事,至少有幽雲騎牽扯着,白馬義從不會亂跑,而沒有了近戰武器的白馬義從,在迪帕克看來根本不足爲患。
“呵呵。”張遼就給回了倆字,然後白馬義從在瞬間加速到了正常騎兵概念中的急速狀態,而後不斷的攀升,雙方的距離以可見的速度開始縮短,迪帕克瞳孔微縮,神速白馬如果決死的話,就算是不用武器,他們也擋不住。
“右轉。”迪帕克冷聲的下令道,這麼多次他們已經習慣了對方那詭異的速度,雖說依舊追不上,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麼震撼了。
和曾經完全一樣的操作,然而這一次還不等迪帕克右轉回環進行閃避,遠處就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不少的遊騎兵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直接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