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羅馬人商討着明天怎麼去打對面的時候,漢室那邊的國書呈遞了過來,羅馬人看到要求停戰六天的國書,有些糾結。
“你們說漢軍到底想要幹什麼,怎麼突然要求停戰六日。”塞維魯面帶不解的詢問自己的參謀團。
在漢軍將正式的國書發過來之後,塞維魯的神色就明顯有些詭異,本來他準備今天演練一下,明天就率兵用十四軍團的鷹旗能力直接從沼澤上衝過去,結果現在收到了漢室的國書。
“原因雖說不清楚,但是以我們現在掌握的溼地範圍,只要我們不動用十四軍團的鷹旗,那麼就算是他們不要求停戰六日,我們也很難在六日之內從溼地上通過。”皮蓬安努斯無力的開口說道。
雖說在之前已經做出了決策,但這麼一會兒,皮蓬安努斯算是被這溼地給噁心死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調整一下作戰時間比較好,之前他的話還有法比奧的話更多是提振信心,而不是要雷厲風行……
之前羅馬參謀團想過了各種各樣的方式,但用溼地來作爲防禦圈這種事情羅馬人還真沒想過,應該說這是羅馬戰爭史上第一次遭遇到敵人制造了大規模的溼地作爲防禦工事的戰爭。
如果是其他常規性的防禦,以現在羅馬人的軍勢,一個軍團攻擊下去基本就能教對方做人了,然而換成溼地,十個軍團攻擊炸上去,你前面炸完,後面就抹平了。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在於,這是敵人制造的溼地和霧氣,這違背了羅馬的戰爭常理,所以不管辦法好不好,必須要儘快想辦法解決,絕對不能被對方在心靈上留下一道陰影。
“所以我們一致認爲,他們應該是最近不怎麼想和我們開戰。”法比奧帶着猜測說道,“甚至沼澤和霧氣都是爲了讓我們停下來和他們一起等待六天。”
“是要等待他們的援軍到來嗎?”蘇利納拉里突然笑着詢問道。
“怎麼可能會有援軍,安息現在恐怕都在儘可能的集結兵力趕往亞美尼亞進行防守,這裡的話,就安息那點援軍來了也沒什麼意義。”阿瑞斯托諾斯嘲笑道,因爲亞美尼亞的地理位置,那地方几乎是安息的死穴,所以羅馬人很清楚安息必然會第一時間兵出那裡。
至於兩河流域,好吧,很重要,但是怎麼說呢,安息在過去的幾百年時間裡,大多數時間都沒有摸到兩河流域,不也活的好好的嗎,最多也只是將之前吃下去的吐出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而兩河雖說重要,但是絕對不止於讓沃洛吉斯五世拼死應對,也許會來援軍,可是絕對不會超過五萬。
更重要的一點在於,那點兵力在羅馬人看來根本不必計算,多那幾萬安息大軍,少那幾萬安息大軍,抱着碾壓你的想法來的,有什麼好在意的你的援軍有多少。
“這麼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加納西斯突然開口說道,他看到了皮蓬安努斯的示意了,雖說有些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但是對方作爲一個清廉公正有能力的議員,加納西斯還是願意給於尊重。
“按說的話,戰場上我們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破壞敵人想要做的事情,但是相對於漢室,我認爲我們有必要好好思考一下。”諾維利摸着下巴開口說道,他已經明白了皮蓬安努斯的想法。
雖說十四組合軍團的鷹旗很靠譜,但是諾維利對於法比奧的膽大妄爲有些糾結,萬一走到中間,玩不轉了,幾萬人沉了下去,那該怎麼辦,第一次用一根鷹旗給所有人加持啊,這種事情沒做過啊。
就算是羅馬參謀團有一項職責就是聯手用意識勾連鷹旗然後無損耗投射到士卒的意識之中,形成共通的能力,可是十幾個參謀的意識聯通勾連一杆鷹旗,並且用這一杆鷹旗給於十七萬大軍進行同步加持,諾維利實在是怕啊。
畢竟這種事情沒做過啊,雖說理論上講,鷹旗確實是能全覆蓋,但所有人都知道單個參謀意識聯通鷹旗,給士卒投放鷹旗天賦是有人數上限的,雖說超過極限也能加持,但是怎麼說呢,那個時候加的人越多加持效果越弱。
所以羅馬以前多是,這兩個參謀聯通這個鷹旗,給這個鷹旗軍團率領的軍團開該鷹旗的加持,然後另外兩個參謀聯通另外的鷹旗,給另外的鷹旗軍團率領的軍團進行這一天賦的加持。
也就是說,在法比奧自信的說,絕對沒問題的時候,其實整個羅馬參謀團誰也沒玩過這種事情,完全是憑經驗在感覺。
因而諾維利的意思是,還是多訓練幾天,確定一下情況,省的到時候玩漏了,將自己人坑死。
當然諾維利也知道,之前法比奧和皮蓬安努斯之所以說的那麼堅定的原因,是爲了抹消掉漢室可能擁有變更天象能力帶來的陰影,但是這麼篤定,搞的諾維利很不安啊,萬一玩漏了呢?
那是沼澤啊,不是河流啊,河流船翻了,還能游回去,沼澤你遊一個試試啊,我就不信你能在沼澤裡面游泳,這要是翻了,天知道會不會一波沼澤死個十幾萬人,這樣他們絕對要釘死在恥辱柱上。
因而諾維利果斷支持停戰六天,有六天時間,夠他們這些人將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預測出來,並且列出各種解決的方式,到時候渡沼澤的時候安全性也就有保證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六天時間,哪怕是沒有鷹旗這一解決方案,他們這些人也可能能拿出來新的解決方案。
諾維利一開口,皮蓬安努斯果斷跟進,就像諾維利猜的,皮蓬安努斯完全是爲了穩定軍心才丟出之前那句話的。
漢帝國真拽啊,會變天啊,我們羅馬也不菜啊,你會變天,我能強行通過,誰怕誰啊,還真以爲就你們漢室會戰天鬥地?我們羅馬人可不是水貨,戰天鬥地而已,屠神,必須屠神!
“說起來,今天我見到簡先生換了一身非常華貴的衣服。”皮蓬安努斯眼睛一轉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大帳裡面不少人都點頭,強行將所有人的注意力拽到了一邊,今天好多人都見到了簡雍那身廣袖錦衣皁袍。
雖說紅與黑的顏色有些不太符合羅馬人的審美,但是衣料配合着那種色彩,舉手擡足之間卻有一種明顯的威勢,好吧,羅馬人更多的是看着簡雍的衣料流口水。
那怕在座的諸位在羅馬體系之中,都屬於大貴族,就算不是大貴族也屬於不差錢的那種高級軍官。
可是面對這個時期還沒有太過誇張的絲綢價格,也就是所謂的一斤生絲三斤黃金的價格,他們看着簡雍那身衣服也流口水啊。
沒辦法,相比於羅馬人能獲得的絲綢,蜀錦這種東西原本就是作爲漢室貴族的奢侈品,那怕是在中原產量都不是很高。
自然這種以華美著稱的奢侈品,羅馬人能獲得的那是少之又少,而簡雍再怎麼說也是劉備麾下的元老,被用來作爲禮服的蜀錦當然是極品中的極品。
簡單來說羅馬人在真正見到以前不怎麼注重服飾的簡雍穿了一身將他們閃瞎眼的華服之後,徹底明白什麼叫做華貴與威嚴,對於漢室的富裕有了清楚的認知。
“說起來的話,漢室的使節團今天好像都換上了新服飾。”皮蓬安努斯再次開口之後,這下連塞維魯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漢室的衣料上了,絲綢什麼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大概是什麼節日吧。”塞維魯想了想說道,羅馬也有一些節日是全民性的,所以也能理解漢室這邊的行爲。
“陛下,我去問詢一下漢使,若是的話,給漢軍一個面子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接下來的戰爭非同小可,我們也需要多做點準備。”皮蓬安努斯毛遂自薦道,他比較喜歡到簡雍那裡打秋風,簡雍那裡,就他所知,至少還有兩箱用來做衣服的絲絹。
偶爾運氣好,皮蓬安努斯帶着禮物正史來拜訪的時候,簡雍會送給對方一卷作爲回禮,當然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
“也好。”塞維魯想了想說道,也覺得如果是全民性節日,去攻打對方的話就有些過分了。
當然主要是漢室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有點太強,強到羅馬人也需要顧及一下漢室的想法,更重要的是塞維魯也不在乎安息的援軍,畢其功於一役也沒什麼不好的。
皮蓬安努斯跑到那個漢軍的獨立營寨裡面,漢室使節盡皆身穿華服,在陽光下高歌飲宴,氣氛異常的歡愉。
“財政官閣下,可要來飲宴?”簡雍端着酒杯笑着說道,那種迷醉之中灑脫和張揚,讓皮蓬安努斯深刻的感受到簡雍的放縱。
以皮蓬安努斯對於簡雍的瞭解,這是一個風趣智慧,但是又穩重的貴族,而這種自然的放縱以及這時酒宴歡愉的氛圍,讓他清楚的知道,這怕是漢室一個很重要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