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出征河西
“我明白了。”
王忠嗣幽幽一嘆。
他不是愚笨之人，話已至此，他自然也明白了白玉仙話中的意思。
這世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善與惡，大多的善惡之分，不過也都是根據自身的立場決定罷了。
如果他王忠嗣繼續站在太子李亨的立場上，那不用說，無論是白玉仙還是李林甫，絕對都是奸臣亂黨。
但是如果不站在太子李亨的立場上，稍微客觀一些，那白玉仙和李林甫，可就未必是奸臣亂黨了。
尤其是白玉仙。
以白玉仙入仕至今的所作所爲，至少客觀評價，白玉仙就絕對不可能是奸臣亂黨。
“謝謝。”
最終，王忠嗣又看向白玉仙道謝一聲。
這一聲道謝，既是道謝白玉仙幫他心中解惑，同時也是道謝白玉仙之前幫他求情救了他一命。
“王將軍客氣了，王將軍一代人傑，多年來戍守邊疆，護佑我大唐疆土，使我大唐百姓免遭外族侵犯，白某素來也是敬佩已久，若是讓王將軍此次就這般死在了皇權爭鬥之中爲太子算計所累，未免太過可惜了，也是我大唐和百姓的損失。”白玉仙則是笑道。
聽得白玉仙這話，王忠嗣心中則是忍不住升起幾分羞愧。
心想白玉仙此等心胸廣寬、光明磊落、忠君愛國、大仁大義的如玉君子，自己之前卻輕信太子之言誤以爲是奸臣亂黨，實在是不應該。
而且白玉仙不僅沒有因此怪罪自己，還幫自己求情。
想到這些，王忠嗣心中不由又羞又愧。
這時只聽白玉仙又道。
“白某與王將軍同爲武將，之前彼此雖有誤會，但此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白某對王將軍也是仰慕已久，心知王將軍也是忠義之人，之前只是受太子矇蔽算計而彼此誤會，如今誤會已解，不知王將軍可願與白某同飲一杯，化干戈爲玉帛。”
說着白玉仙笑着將手中倒滿酒的酒杯也舉起看向王忠嗣。
王忠嗣聞言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直接給自己滿滿的倒上一杯舉起看向白玉仙碰杯道。
“之前是王某受人矇蔽不分忠奸，誤會了白侯犯下大錯，承蒙白侯看得上不計較還幫王某向陛下求情讓王某活得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謹以此酒，表達王某心中的謝意，今後但凡白侯有用得着王某的地方，白侯儘管開口，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王某都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說着王忠嗣直接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王忠嗣的性格屬於那種光明磊落、重情重義、恩怨分明之人。
以往因爲和太子李亨情同手足所以對於太子李亨也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
但是此次被太子李亨這般算計擺了一道，王忠嗣就算再重情重義，對於太子李亨的感情肯定也是徹底寒心淡了。
反觀白玉仙，此次被自己誤以爲奸臣亂黨不計較不說，還幫自己向天子求情救自己性命。
單單就這份救命之恩，他王忠嗣都不得不報。
而且對於眼前白玉仙表現出來的氣度和胸懷他也確實是敬佩不已，十分具有好感。
還有白玉仙的實力，這次被白玉仙打敗，王忠嗣也是打心眼裡的服氣。
心中也不由起了幾分結交之意。
而王忠嗣有意結交，白玉仙自然也是樂意。
畢竟這麼一尊武道神通境界的至強者。
而且王忠嗣這種光明磊落、重情重義的性格，也絕對值得結交。
“哈哈，好，王將軍爽快，那白某也幹了。”
白玉仙見此也當即朗笑一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即在誤會解開雙方都有意結交的情況下，牢中的氣氛也是很快就熱鬧起來，兩人推杯換盞不一會兒彼此的稱呼就變成了王兄、白兄。
如此直到大半個時辰後。
酒菜將盡。
這時候白玉仙才再度開口說明主要來意道。
“實不相瞞，今日玉仙來看王兄，其實是有事來找王兄詢問相商。”
“就在先前日落時分，河西千里加急傳來急報，回紇、葛邏祿叛變，聯合突厥入侵河西，河西邊關告急，陛下命我爲主帥率領天策軍前往河西支援，軍情如火，我打算明日一早便率領天策軍出發。”
“不過對於邊關防務以及突厥、回紇、葛邏祿的情況玉仙都還陌生不太清楚，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今日玉仙前來找王兄，就是希望向王兄詢問請教一番。”
王忠嗣聞言也是臉色一變，隨即心中又不由有些慚愧。身爲邊關大將，河西、河東、朔方三鎮節度使，此次回紇、葛邏祿叛變聯合突厥入侵河西，不管結果如何，他肯定都要背鍋的。
若非他擅離職守，造成邊關無主將，情況也絕對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要是河西真的因此淪陷，河西百姓因此遭劫的話，他真的是難辭其咎。
隨即王忠嗣也沒有猶豫，當即將整個河西防務情況以及突厥、回紇、葛邏祿的情況都告訴白玉仙。
目前河西的鎮守大將名爲高勝，武道修爲在武道靈竅第四境，也是王忠嗣麾下最爲出衆的將領之一。
在之前前來京師之前，王忠嗣對於邊關防務也做了佈置，河西由高勝坐鎮，朔方由哥舒翰坐鎮，河東由李懷仁坐鎮。
這三人也是目前王忠嗣麾下最爲強大突出的三個武將，實力都已經達到武道靈竅之境。
同時河西、朔方、河東三地也差不多都有五萬鎮守大軍。
“高勝、哥舒翰、李懷仁。”
白玉仙聞言也將這三個名字記住，不過他比較有印象的也就只有哥舒翰了，這也是一個名將。
不過在後世平行時空中，哥舒翰也是因爲安史之亂爆發後李隆基的瞎雞兒指揮兵敗身亡。
後世平行時空中，安史之亂爆發，哥舒翰坐鎮潼關把守關口安祿山難以攻破，結果李隆基瞎雞兒指揮強迫哥舒翰出潼關作戰，結果慘敗靈寶，自己也陣亡。
說實話，後世平行時空中，安史之亂爆發後李隆基要是指揮得當的話其實是很有希望快速平定叛亂的，因爲那個時候哥舒翰坐鎮潼關一夫當光萬夫莫開，而郭子儀和李光弼又率領着大軍平定叛亂正在中原亂殺。
當時的情況只要哥舒翰鎮守潼關不敗，等郭子儀和李光弼平定中原叛亂後與哥舒翰匯合絕對有望一舉打敗安祿山、史思明。
結果李隆基瞎雞兒指揮強迫哥舒翰出潼關作戰，直接將大好的局面一波葬送。
還有高仙芝、封常清等大將也都是被李隆基下令處死，簡直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說李隆基前期超神，後期超鬼，那絕對是一點都沒錯。
“突厥、回紇、葛邏祿入侵河西，那朔方必然也有兵情，否則河西與朔方相鄰，哥舒翰必然派兵支援河西。”
“突厥、回紇、葛邏祿都是遊牧民族而來，多驍勇擅騎射，性格也多殘忍兇狠猶如野獸一般，要想對付這些人，就一定要比他們還狠。”
“他們殺我們一人，我們就殺他們十人、百人、千人、萬人.只有殺的比他們還狠，才能將他們打服打怕。”
“不過一直以來，回紇、葛邏祿早就臣服我大唐不敢造次，此次反叛，恐怕其中另有緣由，白兄此去還需多加調查小心一些。”
“我曾聽聞，在這些異族草原深處，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名爲大雪山，具體在何地我也未曾去過，不過聽聞無論是突厥還是回紇、葛邏祿，亦或者其他遊牧民族，都將這裡視爲聖地”
王忠嗣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突厥、回紇、葛邏祿等外族的情況都詳細的告訴白玉仙。
而有了王忠嗣的這些信息，白玉仙心中對於河西和突厥、回紇、葛邏祿等的瞭解也頓時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瞭解完信息，隨後白玉仙也沒有再多留，起身和王忠嗣告辭離開。
——
“夫君。”
見完王忠嗣離開京師大牢，白玉仙也隨之回到家中。
此時家中妻子韓詩音、香菱、柳伊人、柳紅袖、李師師、李明月六女也都還未入睡。
畢竟白玉仙明日一早就要出征，幾女此時自然睡不着，心中也有些擔憂。
畢竟是出征打戰，哪怕白玉仙的實力再強對於白玉仙再怎麼相信，但是想到白玉仙馬上就又要去上戰場，幾女心中還是不免擔憂。
“不用擔心，爲夫的實力，你們還不相信不成。”
感受到六女的擔憂，白玉仙隨即看向六女笑道。
“此戰，爲夫必勝，你們安心的在家中等待爲夫的捷報和凱旋歸來即可。”
“嗯。”
聽得白玉仙這麼說，六女心頭緊張擔憂的心才緩緩放鬆下來。
隨即看向白玉仙的目光又不由變得水潤起來。
臨別在即。
這一夜。
註定無眠。
同一時間，白玉仙將率領天策軍出征河西，並暫領河西節度使之職的消息隨着宮中詔令的下達，消息也在京中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