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所有和我認識的人,都是我?小賤人是我,圍脖女是我,長髮女是我,四叔是我,連那開出租車的師傅都是我,全世界的人都是我! 我要瘋了,我感覺自己就是個神經病。 我靠着車身讓自己靜一下,夜風吹在身上有些冷,我雙手交叉在手臂上抱了抱,思緒漸漸平復。 冷靜下來的我記憶開始涌回大腦,我這纔想起來小賤人曾經打過胎。剛纔太瘋狂,竟然忘了男變性成女性是沒法懷孕的,至少現在的科技還做不到這一點。 這樣一想我鬆了口氣,忙打開車後蓋把小賤人的屍體搬了出來,然後往叢林裡拖了一段距離,在放在一個小坡道上,用腳一蹬,屍體順着小坡道滾了下去,消失不見。 這裡很少有人來往,樹林裡雜草、枯樹葉堆着厚厚一層,如果不是刻意翻找,不可能找到小賤人的屍體。 小賤人的屍體處理好之後,我沒敢逗留半分,開着車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我原本以爲把小賤人的屍體處理了,我會鬆一口氣,然而並沒有,我依然膽顫心驚。 至於小賤人的包,我沒和她的屍體仍在一起,我還是心存疑慮,怕有可以確定她身份的東西,如果和她屍體放一起,被人發現不是什麼好事。 我把包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附近一路走,一路扔,最後只留了個手機,我想這個手機留着應該還有用。 回去的時候,我車開得很慢,甚至有一種不想開回去的感覺。 手機裡的兩條信息讓我很害怕,但又隱約裡似乎有些期待那陌生號碼再給我發來信息。 我將車停靠在路邊,用小賤人的手機撥打了那陌生號碼,仍然是無人接聽。 回到小區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一些早起的老大爺老太太已經在小區裡閒聊,在進樓道之前,忽然聽到一樓一個女人的大喊聲:畜生,鬧鐘已經響了三次了,你要是再不起牀上班要遲到了。 聽到‘鬧鐘’二
字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點什麼。鬧鐘可以提前設定好時間,那麼手機短信呢? 我快速回家,昨晚離開的太匆忙,沒有打開窗戶,房間裡還有一股血腥味。 我一門心思在短信上,強忍着鼻子的不舒服,趕緊用手機在網上查了一下,果不其然,還真有那種發定時信息的軟件。 既然這樣,以小賤人爲人謹慎的性格,完全可以排除她讓人幫忙給我發信息的可能。 畢竟昨晚的事有兩面性,她不死,就是我死,如果結果是我死,她讓別人代發短信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想清楚了短信的事,我心情開闊了一些,但還是怕的要命,我把所有的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進來,又把昨晚小賤人屍體的位置再擦一遍,直到地上看不到、也聞不出絲毫的血腥味。 弄完這些已經七點多,一晚上沒睡的我覺得有點困。我躺到牀上,腦海裡回想起小賤人死之前說的那麼些話。她說我兩不可能同時存在,還說她不可能等到那個時候,讓我去殺她。 爲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地說這種話?她這話中到底到底隱藏着什麼意思?還有,她發的短信,說還有很多秘密沒告訴我,就算我哪天想起來了,我也只會更痛苦。 我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恢復記憶之後會更痛苦?還是說,小賤人只是故意這樣刺激我,她所謂的什麼秘密,其實根本就不存在? 相比小賤人所說的那些秘密,雖然也讓我很痛苦,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我以後怎麼生活下去。 我覺得按照小賤人卑鄙的性格,她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她既然會給我定時發送短信,那很可能也給其他人定時發了。說不定要不了幾天,就有警察找上門來了。 我越想越受不了,彷彿看見了自己下一刻的慘狀了,要麼被判死刑,要麼牢底坐穿! 我不甘心,我算得上是正當防衛,可法庭上不會聽我這樣的辯解,太憋屈了。
明明很困,卻又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覺得全身都不舒服,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過一會我乾脆從牀上翻起來,拿着車鑰匙出了門,想打電話給圍脖女,暫時去她那兒避避,但又怕會連累圍脖女。 我把車開到圍脖女住的小區背後,然後待在車裡沒有出去。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城市裡張燈結綵,已經有了新年即將來臨的氣氛。原本應該高高興興過新年,可我卻愁眉苦臉,甚至有可能新年的時候,我已經住進了牢房。 在車裡躺着實在睡不着,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我爸媽問我過年回不回家,我說看情況。 掛了電話後,我已經是淚流滿面。 我越想越不甘心,我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這想法和之前一次穿越很類似,如果我再次穿越到過去,把小賤人殺了,那我未來的命運是不是也會隨之而改變? 我琢磨了一番,之前穿越把圍脖女害死了,那是因爲我的失誤造成的,如果我當時不去小區裡見她,不和她說小時候的秘密,她就不會跟蹤我,更不會因爲交通事故而死去。我這一次穿越過去,不見圍脖女,那她一定就不會有任何意外。 我現在很糾結的是,我穿越過去,如果把小賤人殺了,那我到底還要不要自殺?如果不自殺的話,腦子裡會有殺小賤人的記憶,那肯定對我的生活有影響。我反反覆覆地思考了好一陣,最終還是決定自殺,因爲經過頭幾次穿越的情況來看,無論我在過去做了什麼,我每次穿越回來,都還是現在這個容貌,住的也是現在這個住址。那也就是說,小賤人的生與死是影響不了車震男整容的,也影響不了我的未來。 這麼一想了之後,我心裡稍稍釋懷了一點,又開始渴望穿越了。 我趕緊開着車再次回了我的住處,把那十多萬現金裝在包裡,然後又回到了車裡,我感覺現在在車裡待着比在屋子裡更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