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很明顯,這是反諷,聽懂了對方話裡意思的法克尤也沒有任何的繼續和對方如何語言上的交鋒的打算,
不管怕不怕,對於同樣沒有任何懼意的法克尤也不是就這麼就慫掉的,而且處於如今狀態的他對於瓦萊的攻擊莫名的多出了絲絲的無視感,就好像那麼迅猛的攻擊,其實也只是軟趴趴的攻擊吧。
“就這?”
法克尤絲毫沒有任何舉動,任憑着那些觸手在他的體表上穿插之後,那股剛剛從他體內的誕生的冰冷之血的力量就順着表層穿透而出。
觸手的攻擊軟弱無力,猶如軟泥爛蝦在這冰冷之中出現了激素的萎縮狀態。
“嗯?這是什麼?!爲什麼我的身體會出現害怕的感覺!”,瓦萊的觸手退縮,從他想要鑽入法克尤的身體部位開始,那些穿透出的冰冷力量順勢蔓延,順着觸手的纏繞向了瓦萊的身體:“這就是天賦??!!”
瓦萊的瘋狂再次暴起,
無法自止的嫉妒出現,再斷掉自己被法克尤冰冷力量所侵襲的觸手後,瘋狂的大吼起來:“天賦!這就是拉瓦爾所期待的天賦?所以你什麼都沒有做,只要天賦足夠好,就可以擁有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
法克尤被着突然暴起的大吼所驚擾,不是還要拼命的嗎?轉眼間就成了什麼內心吐槽?
“我說什麼?是...我說什麼你不需要懂,你這是一個初生的鰓民罷了,你什麼也不需要知道,馬上你就要變成我的藝術品了!”
瓦萊的攀住法克尤的雙肩,很很的向下壓去的時候,體內的血脈力場徹底爆發,憑藉單純的力量無法匹敵,但不代表他瓦萊長老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他體內的血脈也是不低的!
後腰腹的位置張開,那些長在這個位置不遠處的觸手開始四散漂浮起來,一個和他半個背部的鱗殼翹起,大量的粉嫩觸手從中極速的鑽了出來。
瓦萊體內的稀少另類血脈,
是瓦萊的父母隔代遺傳的魚人基因,一位半蚌人的血脈突顯,在他的身上出現了另類的融合展現。
“鰓民的血脈被你壓制,那又如何,今天就讓你看看非鰓民的特殊手段!”
深水貝鰓,
這是瓦萊背後此時出現變化的能力名字,他的蚌人長輩所遺傳的特殊表象,讓他在自己的後腰出現了類似於貝殼類的特殊變化,而這個變化的最強之處,就是他這個貝鰓之中所藏的東西,一顆完全由血脈和能量轉化來的高壓貝珠。
由蚌人的血脈凝聚,不斷的從觸手和貝鰓運轉之中自主凝結,從而不斷的無限成長下去。
一個顆赤紅的貝珠,就這樣出現在了瓦萊的手中,重新攀上法克尤的身軀,在後者無力反抗的情況下,直接被瓦萊塞入了那個法克尤被他犧牲了好多個觸手之後重新打開的傷口中。
一個不同的冰冷感出現,相比冰冷之血的對於法克尤自身特有溫潤感來講,這突然出現的異物纔是真的冰冷至極,
但是,
也就在這貝珠即將爆發的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從四周的黑暗之中出現,巨大的黑影遊動,法克尤和瓦萊的動作在一個猶如卡車一般大小的巨眼的凝視之中嘎然靜止,
但是相比法克尤在這裡的視線範圍,瓦萊只是覺得黑暗之中有什麼盯上了自己,讓他不敢有任何舉動。
“賤種,違逆者!”
熟悉的摩擦聲,法克尤聽懂了其中的含義,這是深潛者的語言,也就在這句話出現之後,那塞入法克尤體內的貝珠瞬間消失,而轉出現的一股不明含義的摩擦聲繼續傳播,這位鰓民長老的身側觸手,全部炸裂了開來。
也就在這些發生之後,這輪船般大小的眼睛在環繞了一週之後,就消失在了法克尤的四周,
良久的沉默,
法克尤只是被這種突然出現的生物所震驚,而瓦萊則是在害怕和傷痛之中,完全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父神·大袞!”
法克尤認出這個大眼睛的出處,這和他的血脈記憶之中所儲存的父神的影響完全一樣,但是這似乎並不是那位父神的真身,而也就在這時刻,這突如其來驚異和冷靜也讓瘋狂了許久的法克尤重新的清晰了起來,
這裡並不是什麼真的拉萊耶,那也不是什麼真的父神,這應該是這首歌的內部,這是這首歌力量之中蘊含的一部分,
是之前在那舊日頌歌的吟唱之中,他陷入了歌曲所記載的夢境之中。
“你懂了嗎?”
看着身下還在繼續害怕和顫慄的瓦萊,法克尤面容再次揚起了一絲絲的瘋狂,
“你不懂,但是你的藝術懂了,他們會伴隨着你永遠的在這裡留存下去~”
趁着瓦萊的虛弱,當初被法克尤踢碎的那些瓦萊的藝術出現在了瓦萊的背後,一個個哀傷的面容,他們在不斷的哀嚎着、質問着瓦萊,爲什麼拋棄他們,難道他們不是他最愛的藝術嗎?爲什麼要移情別戀,爲什麼要喜歡上其他的藝術。
瓦萊的藝術上前擁抱住了瓦萊的身軀,那殘破的被縫補後都無法遮掩的傷口全部靠在了瓦萊的傷口之上,互相的糾纏,互相的融合,就像是液體一般糾纏在了一起,永遠不分離。
“我的藝術!”
瓦萊的恐懼似乎有所消失,當初那對於自己藝術的癡迷再次涌上,那種另類的瘋狂出現,
他的藝術代替了他的觸手成爲了他的一部分,
那長着貝類甲殼的後腰和一個人類標本藝術的肩膀與半顆頭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標本上破裂的縫補痕跡再次碎開,一條條的絲線,一條條的肉沫嫩芽成爲了瓦萊的新的觸手,
又是一個藝術,
它抱住了瓦萊的後背,就像是久違的戀人,臉側親暱的摩擦着瓦萊的脖頸,環住瓦萊的雙臂,和戀人的舉動一般無二,
而最後一個,此刻也迎向了瓦萊的正面,
這算是瓦萊過去之中最爲喜愛的一個藝術了,只因爲這個人類的臉頰和他一樣只有部分是完好的人類模樣。
“我的藝術,我的藝術!哈哈哈!我美妙的藝術品~真美~”
瓦萊的瞳孔之中徹底失去了法克尤,全然變得只有這三個人類標本並排的樣子,而他就在這三個標本的身邊不斷的擦拭、修復、整理着,陷入對其的無盡瘋狂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