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珊珊早晨起來對着自己吼了一句,喬珊珊,你一定要忘記那個混蛋,不可以再記得他。可當她在整理自己旅遊的那個雙肩揹包的時候掉出來一樣東西,讓她再次陷入了無盡的苦惱之中。
揹包被倒轉過來,突然,喬珊珊看到一個暗金色的圓形物體掉在自己的牀上。
看到牀上掉落的東西,喬珊珊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輕輕地拿起那個東西,喬珊珊喃喃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做?明明我已經鼓起勇氣要忘記你了,爲什麼還要拿它來折磨我?!”
原來掉落在牀上的東西就是那塊江詩丹頓的懷錶,喬珊珊記得很清楚,這塊表是那個江湖上人稱“江一眼”的前輩爲了給自己的女徒弟治療面癱的時候做爲報酬送給鄭浩的,而鄭浩接過後很隨意的就扔在軟臥包廂的小桌子上。喬珊珊記得非常清楚這個場景,因爲當時她很好奇地拿起這塊表仔細地看過,她還說這表是古董表肯定不便宜之類的話。
這塊表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揹包裡?她確定肯定不是自己拿的,那就是鄭浩趨她不注意放進去的,那麼問題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名貴的東西他說送出去就送出去了?還是想表達什麼意思?難道他對我表現的那麼冷漠只是表象,真正的意思是想和我。。。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喬珊珊的腦海裡讓她無法從中自拔出來,她坐在牀上,雙腿蜷在胸前,雙手攥着這塊也許代表着特殊含義的懷錶,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着。
喬珊珊不是第一次收男生的禮物,這些禮物代表着各種含義的都有,但她對待這些禮物都是表示感謝然後一笑而過。
但今天這塊表的含義就和以前的禮物有所不同,喬珊珊知道這次她真得是“心”動了,不僅是因爲禮物,這幾天午夜夢迴讓她久久無法釋懷,就在想要徹底忘記那個冷漠大男孩兒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收到了他送的禮物-一塊珍貴的懷錶。
就在喬珊珊坐在牀上糾結的時候,門被敲響了,門外一個聲音傳了進來,“珊珊,是媽媽,能進來嗎?”
喬珊珊趕緊從牀頭櫃上的紙抽裡抽出幾張紙巾把臉上的眼淚擦乾,然後又把手中的那塊江詩丹頓懷錶塞到枕頭下面,“媽媽,門沒鎖,進來吧!”
季雨婷推開女兒的閨房的房門,看到女兒正穿着一身粉色真絲睡衣坐在牀上,雙臂環繞着自己的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發呆,而且女兒的眼睛有些發紅,明顯是剛剛哭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已經是過來人的她心裡咯噔一下,隱隱的感覺到“女兒大了,到了有心事的年齡了。”
季雨婷走到牀邊慢慢地坐在女兒身邊,用一隻胳膊輕輕地把女兒摟在自己的懷裡,用手輕輕地撫摸着女兒的一頭秀髮,軟語輕聲地說道:“珊珊,媽媽的好閨女,有什麼心事可以跟媽媽分享嗎?”
喬珊珊的頭枕在媽媽的肩膀上,聞着打小就熟悉的母親的味道,聽着媽媽在自己耳邊呢喃着的話,這四天來所有的委曲一起涌上心頭,剛剛擦乾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她雙手摟着媽媽小聲哽咽着說道:“媽媽,這次從雲南回來的火車上我被一個人欺負了。”
當“欺負”二字傳進季雨婷地耳朵裡的時候,她就覺得頭頂上彷彿有一顆炸雷響了一樣,原本在她看來女兒現在的情況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和某個男孩子處朋友的時候被人家甩了這樣的感情煩惱,哭哭鼻子,掉些眼淚,這都是一個女生成長過程的必經之路,可在火車上被人“欺負”了這完全是二個不同的概念,那是犯罪。
“你說什麼?珊珊,你在火車上被人欺負了?!是媽媽聽錯了嗎?”季雨婷搖晃着女兒的肩膀着急地說道,然後看到女兒悽悽慘慘的點了點頭,季雨婷突然雙手緊緊抓着女兒的肩膀,大聲吼道:“珊珊,這麼嚴重的事情你爲什麼現在才說?!爲什麼當天回到家不告訴媽媽?還有當時在火車上爲什麼沒報警?”一想到報警,季雨婷想到女兒可能是這種事怕被別人知道,畢竟自己的家族在國內還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如果這種事被弄的滿城風雨,女兒將來的終身大事該怎麼辦?一時間季雨婷心思電轉,但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珊珊,你如實告訴媽媽,事後你有沒有吃藥?快說!”
喬珊珊被媽媽的一系列言語和動作嚇懵了,怎麼就要報警了呢,還要吃藥,吃什麼藥?現在她的頭腦有些亂,因爲身體正在被媽媽不停地劇烈搖晃着。
“不行,這麼大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給你爸爸打電話,然後讓他趕緊聯繫一傢俬人醫院先給你做身體檢查。”季雨婷此時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起身就要下樓去客廳拿電話。
這個時候喬珊珊忽然意識到媽媽在誤會什麼了,慌忙從牀上下來,都來不及穿拖鞋幾步就上前抓住媽媽的胳膊,趕緊說道:“媽媽,你誤會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被,被。。。被那個。”喬珊珊實在難爲情說出那二個字,最後用有些埋怨的口氣說道:“媽媽,你怎麼能往那個方面想你的女兒呢?”
季雨婷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珊珊的眼睛,用非常嚴肅地語氣問道:“珊珊,你跟媽媽說實話,你確定在回來的火車上沒有被。。。”季雨婷此時也顧不上難爲情了,鼓足勇氣問道:“沒有被強姦?”
喬珊珊也十分堅定地看着媽媽說道:“媽媽,我沒有,真得沒有,我已經是大孩子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隱瞞你呢!”
聽到自己的女兒說出“確定沒有”的答案,季雨婷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用手“狠狠”地捶打着女兒的後背,“你個死孩子,你知道嗎,剛纔可嚇死媽媽啦!”
喬珊珊也知道自己說話出了“口誤”嚇到了媽媽,被媽媽抱在懷裡感受着濃濃地母愛,微閉着雙眼小聲地說道:“我剛纔說錯話了媽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季雨婷接連說了二遍沒事就好,這正是她此時真實的心情。拉着女兒的手慢慢走到牀邊坐下,然後問道:“既然什麼也沒有發生,這幾天我看你悶悶不樂的,爲什麼?珊珊,告訴媽媽,是不是你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男孩子?”季雨婷把剛纔女兒那個“欺負”含義過濾掉之後,能想到的就是女兒很可能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她心儀的男生,而且最大的可能還是一見鍾情的那種,因爲坐火車從昆明到深圳還不到十二個小時。
喬珊珊紅着臉用幾乎看不見的動作點了點頭。
季雨婷一看自己是猜對了,接着說道:“但是這個男孩子不喜歡你是嗎,珊珊?”
喬珊珊這回很快地點了下頭,但過了不到二秒鐘又搖了搖頭。
“你這孩子,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急死媽媽了,現在你把前幾天坐火車的整個過程說給媽媽聽,不要漏掉任何環節。聽到了嗎?”
“哦!”喬珊珊思考了片刻答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天我拿着車票上了火車的軟臥車廂,拉開包廂門看到了一個酷酷的男生躺在牀上。。。”接下來,喬珊珊開始回憶她和鄭浩相遇後的每一件事情,二人之間從冷漠到冷漠,然後喬珊珊不停地主動搭訕,大聲放歌,再到被嚇哭。當說到江湖人稱“江一眼”帶着女徒弟來拜訪的時候,喬珊珊並沒有說鄭浩治面癱的事情,因爲到現在喬珊珊自己都覺得那個過程有些不符合常理,甚至整個過程可以用玄幻來形容。這些天她一直在想,面癱這種病一個大耳光就能治好?這與她念書這麼多年在學校學的完全不一樣,有病要麼看中醫,或吃湯藥,鍼灸,刮痧等等,要麼去看西醫,同樣打針,吃藥或作手術。可那個壞蛋竟然只用一耳光就把面癱治好了,完全無法理解。
“怎麼不說了?”聽到女兒說到同車廂的男孩總是對自己的漂亮女兒板着處臭臉,季雨婷有些生氣,正想聽那個男孩在火車車廂裡遇到“朋友”的環節,女兒就不說了,坐在牀上一個勁的發呆,她催促道:“接着說那個叫鄭浩男孩子朋友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啊,沒什麼,我拿了二百塊錢讓他去買飯,然後。。。”喬珊珊開始講起來鄭浩一個人喝了一大瓶茅臺外加八瓶啤酒的事情,除此之外還有二盒盒飯和二盒下酒菜也全部被鄭浩給吃掉了。最後她自己還主動送上了自己最愛吃的麻辣鴨脖子給“壞蛋”下酒。
“整個過程就這些,第二天早晨醒來後車就到站了,然後我們就下車各自分開了。”喬珊珊說完之後心裡像是解脫一條枷鎖一樣的輕鬆,心想:看來有些心事對與自己親密的人說出來確實會舒服很多。
季雨婷聽了女兒說的坐車全過程,然後說道:“這也沒什麼啊!你哭什麼?爲了那個男孩兒?值得嗎?”
“我沒有!”喬珊珊被母親道破心事先否認了一句,然後說道:“就是想起他在車廂裡不理我,然後還兇我,把我嚇哭,我就生氣。”
“嗯!是那個臭小子有眼無珠,看不上我漂亮女兒是他無福。”季雨婷也對鄭浩對女兒不理睬有些不高興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