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旭東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到一年前的現在都算得上是吃過見過的,有錢之後他是個追求生活品質的人,衣、食、住、行能用好的就堅決不用次的,這和他對蔚然這些高管提出的要求是一致的。
可剛剛這座“蘇州園林”的主人西田尚美親自給他泡的這杯山上採的野茶卻讓他對茶葉的品質重新進行了定義。
什麼是好茶?價格越貴的茶就是好茶嗎?答案明顯是否定的,今天鄭旭東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喝的茶纔是真正的好茶。
他的心裡突然有一種將這種茶推廣種植,然後建一個茶飲料工廠,推出一個茶飲料品牌銷售的計劃,當然,現在他人單力孤還沒能力做這些,雖然他手下已經有了蔚然,但蔚然現在明顯忙得已經分身乏術了。這個計劃只能暫時放在心裡,以後公司規模擴大後各種各樣的人員也都配齊了再說。
其實鄭旭東在進屋之後最感興趣的並不是這山裡的野茶,而是這棟仿蘇州園林式的純中國古典式的庭院,而他現在所處的主體建築卻又是中式與日式相結合的,所以閒來無事,他就問西田尚美這棟建築的來歷。
聽到他這麼問西田尚美並不驚訝,好似早有準備一般,邊喝着清香淡雅的茶水邊對鄭旭東開始娓娓道來。
原來西田尚美的祖上極度崇尚中國文化,竟然偷偷跑到中國去學習、生活,而當時中國正是清朝的咸豐皇帝在位。
西田尚美的祖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在清朝得到了一個山東的戶籍,鄭旭東估計多半是靠行賄當地的政府官員得到的。從此她的祖上便開始用這個戶籍中國人的名字生活和學習,“十年寒窗苦讀”竟然讓她的祖上考上了咸豐二十二年的進士。
這個西田尚美的祖上真是個牛掰的人物!
考上進士的祖上運氣也是爆棚,竟然被吏部分配到了江蘇,揚州縣,當然祖上運氣再爆棚沒有當上縣令這個七品官,但祖上卻當上了揚州的主簿,這個主簿的級別應該算是七品副,也就是比七品低一點,又比八品高半格。負責的工作卻是很重要,負責整個揚州縣的財政賦稅,相當於現在的縣財政局局長。
西田尚美的祖上情商和智商應該是一樣高的,八年間竟然從一個揚州縣主簿直接幹到了揚州知府,“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裡可是揚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揚州,不對,應該是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揚州。
總之,西田尚美的祖上只幹了一年多的揚州知府便急流勇退,攜帶着在清朝學習,生活,當官得到的財富回到了日苯青森的家裡。而這一年正好是1861年,鄭旭東知道咸豐同志便是於這年的夏天(8月)嗝屁了,將朝政交給了二宮皇太后,慈安,慈禧二人共同垂簾聽政。
西田尚美的祖上回到青森後正是日苯軍國\\1主義剛剛要開始盛行的時候,無數人叫囂着要侵略大清朝,可祖上一心崇尚中國文化怎麼能投軍去攻打自己曾經生活和工作過的那片沃土呢,所以祖上一狠心便率領全家進山避世,祖上準備在八甲田山最高峰處修建一處仿蘇州園林式的建築供自己及後人居住以避戰禍。
說到這裡西田尚美滿眼都是崇拜的目光,“祖上這一決定讓這棟建築整整修了三代人,從1863年開始修建歷時近九十年,直到1953年纔算整體修建完畢,鄭旭東現在看到的這套房子正是我的爺爺留給我父親的,可也正是這九十年讓我們整個家族躲過了一次世界大戰,二次世界大戰,以及戰敗後日苯那種飢寒交迫的日子!”
原來如此!這不就是現代版的《桃花源記》嗎?看來西田尚美的祖上也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本來鄭旭東還想問問這麼大的房子,又建在這麼高,西田尚美一個經營管理安全嗎?但想了想怕對方有什麼別的想法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可西田尚美卻看出了鄭旭東眼神中的猶豫,用手遮住粉色紅脣微笑告訴鄭旭東,她的爺爺建完房子後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爸爸和丈夫都在2003年非典時期下山採購物資時中了非典病毒雙雙去世,現在就只留下她和她的女兒西田雅智子,女兒西田雅智子正在準備晚飯,所以在晚飯時才能看見。
“你的女兒也姓西田?”鄭旭東知道日苯姓氏文化跟中國一樣通常孩子都是隨夫姓的,所以開口問道。
“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無論生男生女後代都必須姓西田,西田家族人丁單薄,這幾代人都只有一個男孩兒,只有到我這裡纔是女兒,好在我的夫家並不看重這些,可沒想到我們躲到深山之中也無法躲開非典病毒,唉!”西田尚美輕輕地嘆了口氣,又爲鄭旭東倒了杯茶。
喝了一會兒茶,西田尚美說要帶着鄭旭東四處轉一轉,併爲他找出一套全新的加拿大“鵝牌”紅色羽絨服,當鄭旭東問多少錢的時候,西田尚美說羽絨服是3000美金,住宿費用是每天8000美金,伙食費另算,但不用鄭旭東現在支付,她說到時會將所有賬單發給下訂單的那位UBS銀行經理的。
鄭旭東心想這個價格還算是便宜吧,雖然加拿大“鵝牌”羽絨服在世界上非常出名,但通常商場價格也就是1000美元左右,還有住宿費用每天8000美元都跟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一個價格了。
但這裡是旅遊區,價格高出普通商場幾倍是當然的,出來玩就別想那些了,反正他現在也不差錢。
3000美金的羽絨服原來包括的是全套冬天戶外裝備,一身大紅色羽絨服,一雙雪地靴,一雙棉手套還有一個雪地護目鏡。西田尚美也是一身羽絨服,不過她的羽絨服是一身全黑色的。
來到院子外面,西田尚美告訴鄭旭東整個山頂就只有她一家,通常爲了維持家裡的開銷,她家每個月最多隻接待一撥客人,客人的人數還不能超過5人,因爲人多了她家住不下。
鄭旭東心想難怪這住宿費用這麼高,原來人家每月只接待一次客人。那這個價格就比較能讓人接受了。
其實說是這個院子建在山頂,其實離山頂還有50多米的距離,鄭旭東跟在西田尚美的身後,一紅一黑二個身影踩在雪地上向山頂爬去。
1,584.4米,這是八甲田山主峰大嶽峰山頂上立着的一塊石碑,鄭旭東站在這塊石碑前讓西田尚美給他照了張相。
“鄭先生,快看,雲開了,能看見天池了。”西田尚美高興地在雪地裡跳起來像個孩子一樣指着剛剛被雲彩遮住的山頂喊道。
鄭旭東順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山頂下面是一個火山口,火山口裡有一潭湛藍色的潭水,整個潭水的水面像一面湛藍色的大鏡子一樣平靜無波,看到這個景色讓鄭旭東瞬間就想起了長白山的天池。這八甲田山主峰大嶽峰火山口內的這潭水簡直就是長白山天池的縮小版。
“能下去看看嗎?”鄭旭東想去潭水邊上看看所以問道。
“沒問題!但要小心這火山口的坡比較陡比較滑,下去時小心別摔着!”西田尚美說完第一個小心地側着身子緩緩地向坡下走去。
因爲山頂水汽比較大,所以地面潮溼腳踩上去確實比較光滑,鄭旭東怕西田尚美摔倒,他快走幾步來到她的身側跟着她一同向下慢慢走,如果她摔倒的話他也能及時伸手拉她一把。
事情就是那麼巧,鄭旭東剛剛來到西田尚美的身邊,就看她腳底下突然一滑整個身子向後便倒,隨之“啊。。。”的一聲驚慌地尖叫,好在鄭旭東眼急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穩住她的身體才總算沒讓她摔倒。
也可能是天氣比較冷,也有可能是受到驚嚇的原因,西田尚美小臉煞白,她用手拍着自己胸脯,即使穿着厚重的羽絨服也能看出她胸前的規模不小,她用日語說道:“可嚇死我了!”說完又趕緊彎腰鞠躬對鄭旭東表示感謝,這回她是用漢語說的。
接下來下到潭底的過程,鄭旭東怕她摔倒就只好抓着她的手腕,二人一步一趨的來到火山口底潭水邊。
潭水很清,一眼就能看到潭底,鄭旭東蹲下來脫下手套用雙手伸進潭水中捧了一捧水來。
潭水特別的涼,是那種刺骨的冰涼,可是潭水這麼涼卻又不上凍真是神奇!
“潭裡有魚嗎?”
“目前只知道潭裡有一種銀白色巴掌大小的魚,我們家人就稱它爲銀魚,這魚肉質特別鮮美,既可以清蒸也可以用油煎,我每天都在這裡下網掛一些,一會兒咱們回去前就把今天掛上來的魚拿回去晚上吃。”西田尚美小臉被凍得紅撲撲地回答道。
“西田夫人,你的口音帶有中國東北口音,因爲我家裡那邊才管下網撈魚叫掛魚,南方好像都叫下網打魚。”鄭旭東其實早就從西田尚美口音中聽出東北味了,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問道。
“我丈夫就是吉林大學畢業的。從本科到研究生唸了七年,回國後我的口音受他的影響非常大,當然也包括我的女兒雅智子在內。”
鄭旭東心想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兒,沒想到他和西田尚美的丈夫馬上就要成校友了。心裡這樣想但鄭旭東並沒有說出口。看着這平靜的潭水一絲絲波紋都沒有,他覺得有些無聊,就說道:“我們帶着掛上來的魚回去吧!”
“好!”西田尚美向潭水邊上走了十幾步,在一塊大石頭正面壓着一個綠色的網兜,看她有些費力的擡石頭,鄭旭東趕緊彎腰幫忙,整個網兜露在潭水外面的僅有四十公分,其餘的部分都在潭水裡,鄭旭東按照西田尚美說的,雙手緊緊抓住網兜的袋口用力拉。
隨着網兜出水越來越長,潭水開始變得不平靜起來,最後鄭旭東面前的潭水就像沸騰了一樣,網兜底部有二十多條巴掌大小的銀色無鱗的魚在出水前拼命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