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除了新身份的姓名之外,把前幾頁都看完了,內心中對樑老大真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手中現有的資料普通人想拿到任何一項都難於上青天,可樑老大就這麼辦成了!
讓鄭浩內心無限吐槽的是,樑老大從哪兒看出他百米能跑到10秒87的。鄭浩自己知道從跑的方面來說,短跑決不是他的長項,百米他不可能跑進11秒之內,這個成績甚至說可以是普普通通。倒是讓他引以爲豪的是他的長跑,他從沒有測過他的長跑成績,但是幾年前他剛出道時落單兒了,被幾個江湖小混混追,他愣是繞着重慶路商圈跑了三大圈兒,用今天的話來說他那天妥妥的跑了個半程馬拉松,而且後面小混混分幾路追他,速度肯定不會慢,當時沒用秒錶計時,如果計時的話,鄭浩相信肯定能破長跑紀錄,至於哪個級別的長跑紀錄他說不準。
但樑老大在沒有調查研究的情況下就非常武斷地給他來了個百米運動健將,這不是攆鴨子上架嘛!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一鍋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再往後翻就是一張新的身份證,一本新的機動車駕駛證。這二個東西鄭浩還算滿意,尤其是駕駛證,他是會開車的,師傅有一輛奇瑞QQ ,大師兄開完,二師兄開,到他手裡的時候真是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除了軲轆不轉哪都轉。但當時對於他來說可是高興夠嗆,反正有車就比沒有強,他是在修車的過程中漸漸學會的開車,開車技術上還不錯,就是沒考證,現在好了,樑老大給他辦齊了。
接下來就是一本新的護照,還有港澳通行證,臺灣通行證,這些對於他來說近期還用不到就繼續向後翻看樑老大還給他準備了什麼?
“死亡證明”當這四個大字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着實給鄭浩嚇出了一身冷汗,誰的死亡證明,他不得不擡眼看了上面的名字,“鄭浩”二個字映入他的眼簾。
“是我嗎?”鄭浩的心臟跳得好似要從口腔裡蹦出來一樣。唯一能證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就是看身份證號,這是公民唯一的識別代碼,“220105。。。。。。。”前幾位都對,越往後看越對,直到最後一位看完才明白,原來樑老大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實際上都把他從這個世界上給“弄(neng四聲)”沒了。
可不對呀,自己今天還用身份證登機了。再看一眼死亡日期,“2009年9月15日”,看來樑老大這是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後事”啊!時間上還算充裕吧。
死亡原因“車禍”,死亡證明出具單位:“中日聯誼醫院”,吉林省的幾家三甲級醫院之一,樑老大這是讓自己死得更徹底,死得更權威一些,讓自己死在了三甲級醫院的急救室裡,爲了自己的死,樑老大也算是有心了!
翻過死亡證明這張紙,後面就是戶籍銷戶證明,日期同樣是9月15日,一個月之後。
看到檔案的最後一張紙的時候實在是讓鄭浩無力吐槽了,這是讓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找機會想在太平間裡“還陽”都不可能,因爲那是一張長春殯儀館出具的火化證,下面還備註着“無主骨灰已做無害化處理”。無害化處理鄭浩知道,通常就是殯儀館把這些無主認領的骨灰用做肥料了,也就是植樹或種草皮時會用到。畢竟“塵歸塵,土歸土”哥們最後也算爲國家環保做一份貢獻。
“樑老大,要不要玩得這麼狠啊!”鄭浩在內心怒吼着,“從下個月起,哥們就要強制性地跟以前的自己說拜拜了,這它馬的到哪說理去啊!?”
唉!靜下來想一想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目前也就只有沿着樑老大設計的道路前進,雖然跟他過去說拜拜不是他的本意,可這輩子他從來沒想過能參加一次高考,正式上一次大學。
關於上學他平時嘴上雖然說得滿不在乎,但他內心裡的那種求知的渴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最好的985大學,專業的好壞他不知道,但平時他看街面上的那些青年們PK起各自的大學的時候,都PK大學的名字即可,沒人再去比較他們學的專業,比如北大,清華,復旦,南開。。。鄭浩能想到的好的大學眼前的可能也就這些,而吉大是它們中的一所,這已經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再和失去以前的生活比較一番好像也不是那麼不堪了。
現在就是揭開最大迷底的時候了,樑老大到底給他取了一個多麼“牛逼閃電”的名字,剛纔他一直壓抑着自己的好奇心想把最大的懸念留到最後,現在是時候了。
翻回到第一頁“簡歷”,左上角第一欄裡就很可能是他後半生要用到的名字,“鄭旭東”三個大字出現在他的視網膜上,通過視網膜以光速投射到他的大腦細胞皮層。
“啊。。。”鄭浩怪叫一聲從牀上滾到了地上,掉落的過程中抓到了牀頭櫃上的電視遙控器,遙控器上的開機按鈕被按開了,裡面正在播放的是下面影碟機裡的光盤,至於影碟機什麼時候打開的鄭浩也不知道,現在也沒時間考慮這些,他此時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好像被什麼人強行塞進了一掛二十萬響的電光炮仗,正“乒乒乒。。。乓乓乓。。。”得響個不停,劇烈的疼痛好像要把他的頭蓋骨給掀開,他不停地用頭使勁往地上磕着,正好磕在電視遙控器的音量+按鈕上,可他完全不知道,那個塑料的電視遙控器很悲催的被他的頭磕碎了,液晶電視的屏幕上顯示着音量已達到了MAX,37寸的液晶電視屏幕上一男一女每人只穿着一雙襪子在牀上“激烈的搏鬥”,每人用的都是自身最原始的武器,嘴裡喊着只有原始人才聽得懂的戰鬥口號。
這種足以達到擾民的巨大聲音當然驚動了住在隔壁的潘老大,其實潘老大也剛剛躺下,溼熱難耐的天氣讓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時就聽隔壁鄭浩的房間裡傳來“咕咚”一聲巨響,潘老大以爲出了什麼事情,剛要起牀去看看,就聽到島國演員極具特色的臺詞從隔壁傳來,“雅美蝶。。。一庫。。。八嘎。。。”中間夾雜着各種語氣助詞“啊。。。哦。。。”潘老大聽到這些後只好苦笑一聲重新躺在牀上,從牀頭拿起一根菸點上感嘆着說道:“年輕真好!一個人看片能整出這麼大動靜,很有點兒我年輕時的風範。嗯,就是聲音大了點!”
鄭浩像一條死魚一樣在地上足足地翻騰了十五分鐘,才覺得腦袋裡的二十萬響電光炮可算是放完了,意識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用眼睛掃了一眼電視屏幕,好惡心!四肢在地上像一條死狗一樣爬着伸手直接在牆上的電視電源插頭直接拽了下來。
“咕咚”一下平躺在地上,鄭浩現在只剩下把嘴張到最大努力呼吸着空氣的力氣了。
“唉!總算是消停了,把老子的虛火都給搞出來了!”隔壁的潘老大無奈地把壓在腦袋上的枕頭拿下來,然後漸漸進入了夢鄉。
“你是誰?”鄭浩的腦袋裡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
“我次奧!鬧鬼了!”鄭浩激靈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