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浪準備落筆的時候,大黴黴突然上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紙筆。
“別寫了!別人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嗎?”
他們也擔心事情敗露。
宇馳故意說:“給父親寫點祝福的話,不難吧?少爺又不是不會寫字!”
韓樊亮察覺出了些端倪,“怎麼了浪兒,這事有什麼好爲難的嗎?”
韓浪憋紅了臉。
“要不讓孩子先換褲子去吧……這麼大歲數了,尿褲子了,這……別再着涼感冒了!”
有的親戚們出言相助。
韓樊亮有點不悅,“不算賬就罷了,給父親寫個祝福怎麼了?讓他寫!”
“少爺,寫完我幫你換褲子,你遲到這麼多天……寫點祝福的話,讓舵主在九泉之下高興一下!”
宇馳拿話逼着韓浪。
TMD!老子招誰惹誰了,韓浪心想!
大庭廣衆之下着急尿了褲,也得被他們說來說去。
“韓浪,別寫啊!”
趙梅梅在一旁提醒。
他越不願意寫,趙梅梅越着急,韓樊亮就越覺得問題不對。
“宇馳,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決定不再逼問韓浪,把宇馳當做突破口。
事已至此,宇馳當然願意說出真相,“我……”
“還是我來說吧。”
王朗前一步,攔住了宇馳。
“我出現在這裡就是爲了覈實一個消息,前兩天發現我公司賬目的簽字,和韓家公司的挺像。”
一邊說,一邊向大家展示了宇馳斜眼瞄到的照片。
只要是報過帳的分舵主,對這個字跡都不陌生。
這時,他們也恍然大悟,難怪今天要鬧這麼一出!
他們以前都沒有見過韓浪親手寫字。
“你的意思是有人做假賬?還是說有人臥底在你和我公司?”
韓樊亮追問。
王朗故弄玄虛,沒有回答,眼睛卻盯着趙梅梅不放,“我今天就是爲這件事來的。”
宇馳也模仿着他的樣子看着趙梅梅。
“夠了!”
趙梅梅平時挺沉得住氣的,今天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爆炸了。
“又關你什麼事?”韓樊亮很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我看和她有不小的關係!”
宇馳發話,“從剛開始她就護着少爺了。”
這下,趙梅梅進退兩難了。
這次來就是想幫韓浪,來之前她好好的教育了韓浪一番,教了他很多話術。
沒想到又被王朗擺了一道!
爲了不讓這件事敗露,趙梅梅拉起韓浪的手,“我們走!”
王朗和宇馳沒有阻攔。
如果這件事敗露在韓家人面前,韓浪一定會被韓家人唾棄。
到時候,弄不好又是一條人命!
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
看着兩人匆匆離開的背影,韓樊亮猜透了端倪。
“在靈堂裡鬧這麼一出,不太好看吧?”
韓樊亮實在不願意讓宇馳得逞,可是無奈,韓浪永遠爛泥扶不上牆!
“三叔對不起!王朗是我請來的,我只想讓大家知道真相!”
不由分說,宇馳跪在地上給韓樊亮磕了頭,又對着韓耀祖,隔韓家列祖列宗的靈位磕了頭。
做人做的這份,韓樊亮確實也不好意思再挑理了。
他把目光放在王朗身上,“今天的鬧劇,都是因你而起。”
王朗沒說話。
“這位王先生,沒什麼事的話你請回吧!”
韓樊亮發話。
現在的輩分來排,韓樊亮是整個韓家最大的,沒人敢說什麼。
他對着韓耀祖的靈牌輕輕鞠了一躬,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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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那套翡翠首飾我賣了五千萬,足夠我東山再起的資本了!”
嚴之河給洛玉發消息彙報今天晚上的戰果。
洛玉轉手把這條消息發給了王樂和十三號。
忘了去掉“寶貝兒”三個字,十三號吐槽牙都咬出聲了!
他恨不得馬上把嚴之河碎屍萬段。
可他現在還不能這麼做,一切以大局爲重。
“老闆。”
他打電話給洛燁彙報情況,“一切都挺順利的,可是今天晚上……大小姐得回家住吧?”
洛燁無語凝噎。
“大局爲重”四個字,他久久無法說出口。
做父親的,怎麼可能把女兒讓給敵人!
以前不知道情況也就罷了,現在……
“嗯,想辦法把她弄回來。”
“是,老闆,保證完成任務!”
十三號突然來了精神,聲音很大。
躲在愛巢裡的洛玉,似乎都聽到了。
他十分魯莽的把電話打給洛玉:
“大小姐,老闆讓你晚上回家住!我現在就下來接你。”
洛玉心想,事情都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了,不如再賭一次!
“你說什麼呢?你現在不能露面!現在也不回家!”
洛玉對他發號施令,“現在你呆在屋頂上,或者回家,不要壞事!”
她的聲音軟糯,態度嚴肅,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十三號怔住了,設想自己離開以後,洛玉和嚴之河在愛巢裡共赴雲雨,上下翻飛……
他實在接受不了!
十三號趴在天地臺上往下看,誰知這麼巧,嚴之河剛好回來了。
怒從心頭起,十三號在天台上尋找。
不遠處,巨大的廢棄花盆!盆景花盆,夠大!
抱起這個花盆,十三號也費了點力。
眼看着嚴之河靠近樓棟,十三號鬆了手!
花盆掉落那一瞬,對他來說過了很久。
嘩啦……
TMD!沒砸着!
巨大的響聲嚇得嚴之河跳了起來,花盆就在他腳後半米處碎了。
他飛速地擡頭,恰好看到樓頂的黑影閃過。
呵!
十三號知道,他看到自己了,這次跑不掉了。
“原來是你。”
很快,嚴之河出現在天台。
“是你家老闆派你來的嗎?”
十三號低着頭不說話。
呵!
“或許是你自己來的。”
嚴之河不斷的自言自語,“我知道你暗戀洛玉很久了,但你們倆是不可能的?”
十三號攥緊了拳頭。
“洛玉知道你在樓上嗎?”
嚴之河不斷髮問試探,可十三號始終不願意說話。
爲了搞清楚真相,嚴之河自然想撬開他的牙關。
嚴之河繞着他踱步,一邊轉圈一邊發問。
“大小姐,對不住了。”
十三號嘀咕了一句,從腰間掏出了兇器。
他將那把護身的短刀抵在嚴之河的脖子下方,步步緊逼,來到樓頂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