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醉這種事，平心而論，當真還挺下流的。
不過，古嘉言身上的味道，是真的好聞，不是香水味兒，是一種很清新的味道，有點香皂和沐浴露的氣息。
哪怕，剛從那種菸酒瀰漫的地方出來，但她腰腹處也沒被“污染”，香香的，軟軟的。
嘖。
這麼一想，林楚覺得自己更下流了。
強忍着不笑。
一個成熟的男人，首先得是個合格的演員。
畢竟喝到這麼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動了，都癱人懷裡了，忽然笑出聲，怪嚇人的。
勞斯萊斯一路開到酒店，高海濤麻溜開了房，攙扶着林楚，走進電梯，到了房間，在牀上安置好，便告辭離開。
看着睡死在牀上的林楚，古嘉言深吸口氣，有點抓狂的撓了一下頭髮。
總統套房安靜的房間裡，儼然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默然片刻，她走到牀尾，爲林楚脫了皮鞋，壓抑，悶了一天，還是有點味兒的，嫌棄丟到一旁。
褲子……
褲子還是別脫了，湊活睡吧，反正也就一晚上，誰讓你喝那麼多。
客房有紅茶包和牛奶，煮了一壺紅茶，又熱了牛奶，古嘉言放在牀頭櫃上，想了想，又拿過來一瓶礦泉水。
打了個哈欠，看下手機，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平常這個點，早就睡了。
現在也是，困的眼睛都睜不動了。
但想到醉酒的人可能會吐，擔心吐了嗆死他，想了想，還是沒走，算了，熬夜就熬夜吧。
真要嗆死了，誰給我發工資去？
疲憊的盯着林楚，這時，古嘉言忽然看到，林楚眼皮子動了動，好像是要醒了。
她甚至有點驚喜，你快醒醒吧。
不過……
下一秒，讓她瞠目結舌的是，林楚粗暴的撕開了襯衫釦子，又粗暴的解掉皮帶，脫得精光，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儼然是迷迷糊糊的，找到最舒服的睡覺位置，這才滿意的安穩了。
古嘉言：？
看了個滿眼！
什麼一級睡眠？
都喝醉了還這麼講究！
臉色剎那間一片通紅，她下意識背過身去，坐在靠窗前的沙發上，當真沒眼看。
好可怕！
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的古嘉言，只覺網上那個說法是對的，鼻子大的男人……
她有點落荒而逃的快步朝門口走去。
不過，到了門口，她還是有點擔心，保持房門大開，這樣林楚一有什麼動靜，自己也可以很快反應過來。
“你去隔壁睡吧。”
這時，她忽然聽到林楚的聲音，很清晰。
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便見男人已經鑽進了被窩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古嘉言：？
“你……你醒啦？”
她完全沒有想到林楚是裝醉，只是覺得，忽然醒來。
“嗯。去吧，快，滾。不然獸性要爆發了。”
林楚有點不耐煩的笑罵道。
這話，讓古嘉言臉色又紅了，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深吸口氣，還是腳步匆匆的離開，到了套房的另一間，關上門。
還沒開燈，黑暗中後背靠在門上，心跳激烈的像是打鼓。
他……
呃。
回想着剛纔林楚那種慾望的剋制，古嘉言吸了吸鼻子，嘴角不由綻放出個明媚笑容。
這種反差，當真是迷人。
放蕩者的剋制。
看着她出門，林楚靠在牀頭，一口氣喝光大半杯溫熱的牛奶。
怎麼還忽然心軟了呢？
可能是因爲，秘書這個崗位，實在太過重要吧。
真怕她恃寵而驕，然後徹底被自己打入冷宮，少了很大一部分事業上的幫手。
還是……
——最近高大上的場合待多了，西裝革履穿多了，真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了？
從牀上爬起來，快速衝個澡，林楚朝那邊走去。
噔噔噔。
敲門。
古嘉言還靠在門後呢，腦子裡還在閃回，這會兒反而清醒了，聽到敲門聲，那種奇妙的感覺，再次襲來。
“怎麼啦？”
她聲音有點顫抖的問道。
林楚：“獸性大發了。”
她：……
無奈，無語，卻也有幾分哭笑不得。
得，剛纔白誇了。
不過……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還是打開房門。
便看到林楚只裹着浴巾，站在門外，眼中閃着那種略顯桀驁的光。
“問你一個問題。”
林楚直接了當的問道。
古嘉言輕輕抿着嘴脣：“嗯。”
“喜不喜歡我？”
林楚再次直接了當的問道。
“嗯？”
古嘉言都被問懵了，羞澀且侷促，輕輕抿着嘴脣，猶豫着，呼吸彷彿都凝滯了，足足半分鐘，但還是點點頭。
“行，那沒事兒了，睡覺吧。”
林楚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然後再次轉身離去。
古嘉言：？？？
這是什麼操作？
她當真是徹底懵逼了。
沒有猶豫的追了出去，她帶着幾分嬌嗔問道：“你什麼意思嘛？”
林楚沒有回頭，隨意道：“敢說不喜歡，今晚就把你睡了！喜歡的話，今晚這個氛圍不太行，我要你心甘情願的爬到我牀上來。”
這種話……
雖然邏輯有點繞，但古嘉言是學文學的，還是很快理清楚了。
意思是，不喜歡的話，睡起來就沒什麼心理負擔是吧？
真行。
什麼人啊！
所以，以前那些，都是“不喜歡”的嗎？
她本能的想反駁一句，那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但轉念一想，這不是找睡嘛，而且也絕非自己本意。
“我謝謝你啊，渣男，你還挺有良心的！”
她聲音清脆的說道。
對於林楚那些風流往事，她自然是知道很多，但喜歡一個人這種事兒，其實和這些都沒關係，剛纔那一個瞬間，古嘉言也不想騙自己。
林楚做的那些事兒，像是電池的兩面，有正極，也有負極，彼此糾纏在一起，構成一個完整的，立體的林楚。
七夕節公司作爲員工福利，發的那束花，自己最後也還是放在了林楚的辦公室裡，不過，林楚好幾天都沒來lc傳媒的辦公室，一直都待在高爾夫球會，花都幹了，最後還是被自己偷偷丟掉了。
又入此刻。
雖然他渣，但此刻，他身上彷彿真的有光啊。
一個不能超越自己本性的男人，不算真正的男人。
“不用謝，晚上偷偷鑽我被窩就行，我不關門。”
林楚都沒回頭，擺手說道，然後大步走回自己房間。
古嘉言：……
霸道且調皮。
什麼人啊？
哪有這樣“脅迫”且“挑逗”一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女孩子的？
“我門也不關！”
古嘉言幾乎是用盡全身洪荒之力，反擊似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立刻轉身，跑回了房間裡。
文藝少女，自有文藝少女的急智。
林楚回頭看了一眼，一時也不由笑了。
有趣。
很有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