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房間裡這麼幹淨整潔,我還以爲男孩子的房間都是很髒亂差的呢。”
白甜好奇地打量着程浩的客廳,一邊打量着,一邊把行李往屋裡放。
程浩的客廳陳設簡單地板是由光滑的大理石鋪成,屋內傢俱奢華低調,並不會給人庸俗感,大氣華貴中又透着脫俗的氣質,甚至在電視機旁邊擺了書櫃,妥妥的文明人。
程浩看着她的舉動很是無奈,但也沒有什麼辦法。
誰讓自己接了單呢。
“哎,看看我!我住哪兒?”白甜見程浩一臉無奈,也不出聲搭理她, 佯裝生氣的叉起了腰。
程浩只好走到白甜身邊,幫白甜提起了行李箱。
“跟我來。”
他倆穿過走廊,走廊兩側有着三間房,程浩爲她介紹着。
“那一邊是我的書房,那一邊是主臥,我睡主臥,你就睡旁邊的客房就好了。”
豈料白甜聽到這話,竟是瞪大了眼。
“你居然讓我睡客房?”
她說這話時微微嘟起了嘴,像是在撒嬌一樣,用這種方式表達着她的不滿。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睡主臥嗎?”
程浩看出了些她心中的想法,忍不住無奈地扶額。
白甜果然彎起了眼眸,露出一雙尖尖的小虎牙。
“那可不,說好了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白小姐!”程浩又好氣又好笑地打斷了白甜的話。
“這裡可是我的家能有什麼危險?”
“哎呀!”白甜向程浩眨了眨眼隨即推開主臥的門,就把他連同自己的行李箱一併推了進去。
“危險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這樣你打地鋪我睡牀!”
程浩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還是閉嘴。
以後白甜要是想幹些什麼私密性的事,他直接出去就好了,反正只是陪在她身邊保護她,等解決掉威脅她安全的人之後,就不用這樣了。
程浩倚在門框旁,看着白甜收拾行李。
心裡卻是在想着另一件事。
他還是有些不解的,刀疤男是程浩手下共事多年的兄弟兼下屬,白甜父親的江山也可以說是跟刀疤男一同打下的,兩個人共守江山那麼多年,據說感情還算得上是和睦,平日裡也從未因什麼起過爭端,而這麼多年已經過去,刀疤男也到了遲暮之年,如果就這樣一直相安無事下去,他每月也能夠拿到一些分成,頤養天年,他名下的那些財產讓他衣食無憂的,再花上大半輩子也不是問題。
那麼他何必要鋌而走險做這些事呢?
何況白甜並不是旁人,也是刀疤男看着長大的,兩個人的關係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親如父女,刀疤男何以見得做出這樣的事情去加害自己的侄女?
按程浩自己的思路想,像刀疤男那樣年紀大了的老人最是應該待在家裡享享清福纔對,怎麼會一把年紀了還出來做這些事情,莫不是爲了自己的兒子兒孫謀求些什麼?
難道……還有些什麼是自己未曾注意到的?
程浩思忖至此,立刻就去了天台,打電話給了白甜的父親。
如果沒有弄清楚事件的起因和來龍去脈,恐怕日後想要下手解決問題只會是難上加難。
沒有等待多長時間便已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蒼老,但語氣卻是精神矍鑠:“喂?是程先生啊?”
“白老您不必如此客氣。”
“無妨無妨!” 白甜的父親爽朗的笑着,隨即問道:“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甜甜怎麼樣了?”
“白甜小姐現在很好,我這次打電話過來主要是想問問關於刀疤男的事。”
程浩言簡意賅,一句話便挑明重點。
電話那頭的聲音驟然消失,程浩耐心的等待着,只聽得見白甜父親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白甜父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你想了解什麼?你問吧。”
這畢竟不是輕易玩笑的小事兒,程浩也沒多想,直接進入正題。
“您平日裡跟刀疤男關係怎麼樣?私下裡有過摩擦嗎?”
“我跟他關係一直挺好,不僅是共事的關係,還是多年的好友。”
白甜的父親在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着感慨和疲憊。
想必也是沒想到自己多年的好友竟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此毒手。
真可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程浩皺眉思索一陣又再次問道。
“在您和他沒撕破臉之前,他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嗎?”
“這個……這個我並不是很清楚,我們兩人的年紀都已經大了,平日裡在公司的業務往來更是少的很,他也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業務已經在交給新人打理,所以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怎麼碰過面了。”
聽到這一句話程浩便知道,再想從白甜父親的口中問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是不可能的事了。
兩個人那麼長時間沒有碰面,那麼刀疤男的一些所作所爲,白甜父親更是不可能知道了。
正頭疼着,忽而聽到一聲婉轉如鶯啼般的嬌呼。
“哎呀!”
程浩頓時緊張的看過去:“怎麼了?”
白甜有些尷尬的笑着:“沒啥沒啥。”
程浩一瞅,看到白甜往後挪動着身子,極力想要隱藏身後的那個被打碎了的花瓶。
“你呀!”
程浩嘆口氣,便起身去客廳拿了清潔工具,耐心地把花盆的碎片掃到了簸萁裡。
白甜在一旁手足無措的站着,臉上早已浮起了兩朵紅雲,更襯得她粉面桃腮,皮膚白嫩。
“對……對不起啊。”
白甜嗑嗑絆絆地道着歉,一雙手不安的絞着裙襬。
“沒事兒。”
程浩清掃完地面,又不放心地拿拖把給拖了一遍。
“你這幾天就不要不穿鞋在地上亂踩,萬一有一些沒有清掃乾淨的玻璃渣,扎到腳就不好了。”
白甜紅着臉,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我知道了!誰讓你閒着沒事要在房間裡擺個花盆的……”
越說聲音越小如蚊蠅。
“這不是花盆。”
程浩看着白甜不安的樣子,也沒再說些什麼,語氣中也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剛纔我說的話聽見沒?這兩天小心點啊。”
“嗯嗯……”
白甜又一次悄然紅了臉,只是這次面上浮起的紅霞倒不似,剛纔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