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突然巨響一聲,我被嚇了一跳,“什麼事?”
“倒黴!輪胎爆了!”貓盹兒狠狠地捶了下方向盤說道,“我下去看看。”
“砰砰砰——”車外響起了槍聲,從窗戶朝外看去,一羣人向我襲來,我伏□去,只聽到上方的玻璃碎裂下來。
“下來!”一個面相兇惡的男人打開車門喝道,說話間就把我揪了下來。我簡單是被拖下車來的,他手上力道很重,我趔趄了幾下,才穩住沒有摔倒。
“老實點!”那個男人用槍戳了戳我,我擡頭一看,貓盹兒也被他們制住,正倔強地不肯服軟。
我還沒有看清形勢,便有人上來將我縛住,往我頭上罩上了一個黑套子。
“帶走!”只聽那個男人又說道。
“大哥,那他呢?”另一人問道。
“放了!”男人陰笑兩聲說道,“小兔崽子,你去給呂詹報信,就說他最愛的女人和最好的兄弟在我的手上,要人的話就單槍匹馬的過來取!”
然後也不知道他們再做了什麼,只覺得身體一眩,被一人扛上肩頭,我拼命掙扎也無濟於事,那頭貓盹兒叫我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暈暈乎乎的被他們送上車,然後又過了好長時間,又被扛着走了好遠,終於摘掉了眼前的黑布。眼睛適應了片刻,纔看清這是一間雜亂的倉庫。
阿來!我嘴被塞住,叫不出聲來,但看到阿來,我有些喜出望外。
“這是什麼意思?”他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恢復常態,沉聲地問旁邊的男人道。
“你剛過來哥總得送你一份見面禮吧?”男人玩味地說道。
阿來不解的擰眉。
“你和呂詹鬧僵,不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嗎?現在兄弟我幫你搶了來,你不應該高興麼?”那人笑得很是狡詐。
“她一個女人,你們綁她來做什麼?”阿來硬聲質問。
“爲你接風洗塵,今晚就讓你和美人盡享魚水之歡,”男人說道,陰險之極。我一聽,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氣,他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和阿來……
“感情的事你們不會懂,我要她,是要讓她心甘情願地跟我走,而不是逼迫她,”阿來說道,一雙眉目看了我一眼,透着溫潤,然後又轉過頭對男人硬聲說道:“你們這樣做,只會讓她恨我,放了她。”
“她成了你的人,還怕他不跟着你?”那人笑侃着說道。
“我是真心愛她,希望她能……”阿來喃喃說道,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話峰一轉,面露憤慨,狠狠地問道:“難道你們現在還不肯相信我?”
“兄弟好聰明,不瞞你說,我的確是不相信你,”那人嘴角扯了下。
“上頭沒告訴你我本來就是你們的人?”阿來說道,“說起來,你資格還沒有我老。”
我聽後爲之一愣:你資格還沒有我老?阿來不是呂詹的好幫手好兄弟麼?什麼叫本來就是你們的人,難道阿來是別人安排在呂詹身邊的奸細?
“你呆在呂詹身邊太久了,”那人感慨般地說道,“你每次通風報信,我們都能得手,但都是不痛不癢,而每次有大的動靜,從你那裡都得不到一點消息,相反,每次算計呂詹,他卻像福星高照,能夠化險爲夷,就好像事先得到消息一樣,上次的計劃沒有告訴你,呂詹就栽了跟斗,你讓我們怎麼不懷疑你?”
“你今晚把她抓來,上面知道嗎?”阿來冷冷的問道。
“就是上面吩咐的,”男人得意地說道,“不是兄弟我不相信你,而是上面也不相信你!”
“抓一個女人來有什麼意思?”阿來質問。
“兄弟這演戲的功夫也是了得,你阿來這麼聰明會不知道?”那個男人哼哼笑了兩聲道:“那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不管你是真正向着哪邊,你要上了呂詹的女人,你和他還能做兄弟嗎?”
阿來抿着嘴,沒有說話,眼神卻眯着,似在沉思,看不出情緒。
“生米煮成熟飯了,還怕她不跟着你?”男人換過語氣,拍拍阿來,“這樣做既抱着美人歸,又能讓我們相信你,這不是兩全其美麼?”
“我誓無二心,但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我的忠心,恕我不能從命!”阿來硬氣地說道。
他話一出,不出半晌,神情便有些異常。我瞧他眼睛閉了又睜開,像是頗爲勉強,然後又搖了搖頭。
“看不出你小子也是個憐香惜玉的癡情種子,”那個男人拍手稱讚道,“不過今晚這事可由不得你。”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阿來扶住牆問道。
“沒什麼,只是剛纔在你的飯菜裡下了些東西,”那男人說道,露出了奸詐的詭笑。
“你們……”阿來憤怒,卻很不清醒,又狠狠地搖了搖頭。
“兄弟放心,那東西對身體沒有半點傷害,只會讓你更加忘我銷魂,”那人笑得更加得意,“今晚以後,不管你是真心投誠,還是假意倒戈,都做定青幫叛徒無疑,唯一的出路便是乖乖跟着我們死心踏地。”那人說着,後面的話越來越冷冽。聽得我毛骨悚然。
“只是時間倉促,沒能來得及爲兄弟備好錦衣羅帳,”那人看過我,面露猥色,“不過,在這荒廢破舊的倉庫裡與心愛的女人共度良宵,也別有一番風味吶。”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擾了,兄弟你慢慢享受,”說罷,揮手遣走手下,生鏽的厚重大門“轟——”地一聲關上。我看過阿來,見他單膝脆在地上,一手捂着臉,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