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爺?”聽他語氣突變,我慌忙站起來,恭順地叫道,也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去。
“你必須要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他站起身來,一把扣住我,然後狠辣地說道:“今天你休想離開這裡!”眼神凌厲,如火焰一般地盯着我,似要將我生吞活剝。
“詹爺,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他扣着我肩的手很是用力,我忍着疼痛乞求道,希望能平息他的怒火,“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以後?”他眼睛眯着,將我拉近他,他的臉陡然放大,近在咫尺,神情更是顯得兇狠可怕,“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心中恐懼,大腦也一片凌亂,我還未及反應,他便大力拽着我向前拖去。他力氣很大,我抵擋不住,身體幾個趔趄。
“詹爺,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驚恐中,我一邊同他拉扯,一邊大聲求饒。他根本不理會我,仍然只是大力拉着我往主宅走去。
“詹爺,我求你,明天我就和奕輝成親了,我成親以後就和他馬上離開這裡,再也不會影響到你,”我慌慌張張地不斷求饒。
“成親?”他聽我說到成親的事,身子一愣,隨即轉過身來,鉗住我的身子,狠聲說道:“你別妄想了!”他此時眉頭緊擰,眼睛也皺着,眼睛裡像是包藏着待發的弓箭,聲色毫不容情。他雖然說話向來不容置疑,但這樣狠絕的表情,我卻是沒有見過的。
“詹爺,你想幹什麼?”我聽他語氣不善,心中更是恐懼萬分
。
“我想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他咬牙說道,還未待我接話,便又拖着我向前走去。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他力氣更大,我的手被他死死地拉着,我伸出另一隻手想去掰開,卻毫無作用。驚恐慌張中,我張嘴就咬了下去,他身子一愣,手也打了個顫,我沒有反應,繼續大力咬下去,一下子一股腥羶的味道充溢過口腔,片刻後我才反應過來,這才發現他停止住了對我的拖拽。
回過神來,意識到對他的不敬,我趕緊鬆開了嘴,小聲地叫了一聲:“詹爺,”還着後怕地道着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轉過身來,眼神凜冽地看着我,剛纔緊拽着我的手倒是放開了。
“很好,這很好——”他眯着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向我靠了過來。聽着他喜怒難辨的聲音,我心中的害怕和恐懼越來越甚。
他步步緊逼,我連連後退。
一瞬間的功夫,我還尚未反應,見他身子一低,便將我整個人扛了起來。頓時天地倒轉,“啊——”我不禁叫出聲來,全身血液逆流,只感頭暈目眩。
我被他扛在肩上,氣息不順,叫不出聲來,只能大力地掙扎踢打着。“咚咚——咚咚咚——”我捶頓着他的後背聲聲作響。
“詹爺,你放我下來,”氣息舒緩過來,我一邊更用勁地踢打,一邊叫嚷道。一路上大叫大嚷,惹得本來規矩做事的下人們都不免張皇起來,他們用着詫異和驚恐的表情看着他們的主人,眼神中還着疑惑和不解,卻不敢突兀出聲,呂詹途經之處,擋道的下人們也都只是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低眉垂目,讓出道來。
“呂詹,你放我下來!”氣極敗壞,又張慌失措,我什麼也顧及不得,開始直呼呂詹的名字。
他扛着我上樓,我的踢打對他絲毫沒有作用,他疾步如風,三步並作兩步就上了樓去。進了房中,“呯——”地一聲巨響,門被緊緊的摔上。又是一陣天眩地轉,我也被他摔了下來,卻是被摔在柔軟的被子之上,沒有感到絲毫疼痛。
轉過身來,便看到他單手衝我一指,不容置疑地喝道:“我現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這個親,你成不了了!”
“呂詹,你發什麼瘋?”我惱怒,也衝着他叫囂道。
“今天我就強要了你,看你還怎麼和他成親?!” 他大吼,聲色間絲毫沒有任何頑味的意思。
我心中一驚,驚恐之下起身便朝門跑去。
剛奔了兩步,便被他拽了回來,他的臉在我眼前突然放大,一隻手將我鉗住,另一隻手按住我的後腦,舌尖如靈蛇般迅速地竄入我的口中,我睜大了眼睛,對突如其來的攻勢毫無準備,全身血液登時直往上衝,腦袋轟隆隆一片作響。
“唔……唔……”
掙扎,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一發狠,猛地往他腳上踩過去,順勢牙也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鬆開了鉗制住我的手,然後我便趁勢朝門處奔去
。
剛一打開門,便見一羣下人堆集在門外,貼着門側耳傾聽。見門突然大敞,趕緊低眉閃道,說不出地戰戰兢兢。
“想跑,沒那麼容易!”呂詹將我從門邊上拉了回來,硬聲說道,對此時站在門外不守規矩的下人根本沒有在意。
“呂詹,你不能這樣!”聽他話音聲色俱厲,我大聲央求,“我明天就要和奕輝成親了!”
“你就這麼想跟他在一起?”他抓住我的手,陡然問道。
“對!”我叫囂着,“我要跟奕輝在一起,你放開我!”
“你做夢!”他回絕,以一個獨裁者的口吻。
“你滾開!”我甩開他,往房間的另一處角落靠過去。他看着我,不動聲色地向我步步靠近,我最終退無可退,情急慌亂下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指向他,大聲喊叫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見我持刀相向,他不怒反笑,嘴角輕扯,說道:“憑你也想殺我?”說話間很是不屑,彷彿像在嘲笑一個幼稚的孩童。
來不及多加思考,我反手將刀子朝向自己,說道:“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得逞!”話音未落,只聽“當”地一聲脆響,不知道他怎麼就已經閃到我面前,並將我手中緊握的刀子打落在地。
他眼神凌厲地看着我,眼睛中像燃着一團熊熊烈火要將我吞滅,質地鏗鏘地說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人被逼急了是任何其端行爲都做得出來的,瞥眼看過大敞的窗戶,我一咬牙,將鉗住我的他大力一推,便朝窗戶奔了過去。一個躍身,便要從窗戶跳下去。可是腳剛一離開地,腰間突然一緊,他將我拉了回來,並且緊緊攬在懷裡。
我掙扎過,不經意間與他目光相觸,恍惚間,竟覺得眼裡含着對我的憐惜和心疼。但一霎那便消失不見,他手上緊緊地鉗制住我,面上卻沒有過多的表情,一雙眼只是緊緊地我,越收越緊,像是心中蘊藏着極大的怒火。
“還站着幹什麼?給我把窗戶全給封起來!”突然間,他一聲怒吼。
很少見他如此動怒地嘶吼,嚇得下人們都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顫慄,然後連連應是,趕緊照他的吩咐行事。
不出半分鐘,便聽到下人們從窗外搭了懸梯,“叮叮咚咚”地在外面敲個不停,開始將窗戶封閉起來。
我不再掙扎,軟下聲來,乞求道:“詹爺,求你,放過我……”言辭已經算是臣服,而且聲音已經帶着哭音,可是說話間,大腦一陣暈眩,眼瞼也不自覺地塌了下來。我知道事情不妙,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已然恨晚。
“你?在茶裡下了藥?”我輕聲問道,眼前一片黑暗,隨即倒入他的懷裡。
“從今往後,你休想再離開我,就算你怨我恨我,我也要把你綁在身邊……”黑暗中,只聽他輕聲回道,音色恢復一貫的平靜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