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中,懸空的半海妖如同龐大的烏雲,陰影將鎮守強者和秦錚他們籠罩。
狂笑連續,迴盪,水泡中出現了越來越激烈的狂風。
狂風席捲中,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那些到處都是的齏粉海藻,那些坍塌魚骨屋的魚骨,包括大主家和三主家的屍骸,在狂風中,席捲到邊緣,狼藉的地面,一下子乾淨起來,露出細沙的海底。
連續不斷的笑聲,聲浪滾滾,令鎮守強者都皺眉,後退。
懸空的半海妖背上,那個人影頭頂精海若隱若現,秦錚的目力可見,一條龐大的三眼海獅翻滾。
相比於秦錚之前所見到的精海,這個人的精海有些不同。
別人的精海動輒光芒閃爍,這個人的精海沒那麼多的光芒,但卻有種渾然一體的感覺,精海中的海浪是內斂的銀色。
每一朵浪花,都像是一隻隻手,將三眼海獅在精海中托起。
三眼海獅張口,吞下浪花,吐出浪花,浪花連綿不斷,持續的吞下吐出……形成一個循環。
精海中的巨浪一波比一波強烈,但卻無比的平穩,巨大的浪花蕩起,碎裂,很多浪花補充到精海的壁障,精海的壁障無比渾厚,浪花蕩過的光,被壁障吸收,斂入。
厚厚的屏障,無法衝潰,有隱約圈紋,如同年輪。
懸空的,龐大半海妖形形成陰影,令人壓抑,那個人的笑聲更是有着強大的衝擊力。
一人,一個半海妖,居高臨下,令人窒息。
“張海濤何在!”
那個人總算是止住了笑聲,所有人都感到鬆了一口氣,如同一把不斷敲擊心靈的巨錘,停止了敲擊。
張海濤?
張海濤是誰?!
很遠處,那些捨不得離開的人看到了一切,他們充滿好奇。
記憶好的人依稀記得,之前被殺掉的三主家似乎說過張海濤的名字,但卻被大主家搶話喝止。
“木先生,來到我們水泡,就爲了尋找張海濤?”
那個金剛芭比拱了拱手,問道。
鎮守水泡的主家都對張海濤這個名字不陌生,水泡中這個最大的水行珠交換場所,背後本身就有水主的影子,張海濤作爲二主家,也算是他們的熟人,只不過,張海濤不像是大主家那樣極力巴結他們而已。
他們都充滿疑惑,木先生……這可是水主身邊的左膀右臂,這片海域超級強者之一,來到水泡,應該也看到剛纔的一片狼藉,看到大主家的殘骸,不問發生什麼,卻直接問張海濤在哪裡。
他們立刻意識到,作爲鎮守這個水泡的強者,有一些事情發生了,而他們卻不知道。
“張海濤何在!”
半海妖身上的木先生像是沒聽到金剛芭比的話似的,繼續喊道,聲浪滾滾,即便是那些強者,都皺眉。
遠處圍觀的人捂着耳朵,耳朵滴血,逃得越遠越好。
鎮守水泡的強者皺緊眉頭,說道:“木先生,如果是水主有命令,你起碼該說明來意,張海濤?這裡的二主家?之前我聽大主家說過,二主家因爲什麼事水泡,卻一去無回。”
“張海濤何在!”
半海妖身上的木先生繼續大喊,但這次,聲浪的目標就是那個精瘦的強者。
強者陡然退開兩步,秦錚清楚的看到,那個強者的耳下,出現一絲血跡。
這個可怕的,能駕馭半海妖進入水泡,懸空的強者,進入之後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喊着張海濤的名字。
秦錚飛快的切換了操控小卒的模式,小龜一直關押着張海濤的那間魚骨屋中。
視野中,懸掛着張海濤的魚骨架已經空空如也,張海濤不見,而鞭打看守張海濤的大漢,倒在地上,喉嚨處,血已經流乾。
“那人呢?”
秦錚意念詢問。
龜小卒隨之的思維,令秦錚得到答案,張海濤被人救走,是一個面目平凡的男人。
那個人是利用了自己和大主家戰鬥,吸引了交換所中的強者,趁亂救人。
秦錚充滿好奇。
他能聽出來,這個木先生應該是水主那邊的人,實力強大,地位也高,令這些鎮守水泡的強者忌憚。
這個木先生是爲了張海濤而來。
張海濤有什麼東西引起大主家的忌憚,從而對他下手,而張海濤卻留下後手,這個後手甚至直通水主,令水主派遣強者而來。
這他媽什麼和什麼?
秦錚氣得想罵娘,他們老秦家纔是最無辜的,莫名其妙就攤上這麼多麻煩,什麼叫做無妄之災?這就是!
“木海涯,不要太過分!這是我們鎮守的水泡,我們正在處理水泡中的事情,你要找誰,我們可以幫你找,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們當成什麼?!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
精瘦的強者飛快的擦掉了耳邊的血跡,上前一步,怒道。
半海妖之上,木先生居高臨下,鄙夷的看着精瘦強者,冷笑說道:“水主治下,這樣的水泡數十,如你這樣鎮守水泡的四方強者不知道多少,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我需要給你面子?面子是自己爭來的,想讓我給你面子,你有膽量在我這裡爭嗎?”
“木先生,你太過……”
莽大上前一步,憤怒。
“滾!”
木先生低吼,精海中的三眼海獅翻騰,張開巨口,噴出一朵龐大浪花。
莽大直接倒退幾步,一屁股癱坐地上,耳廓爆開,鮮血流淌,口鼻中也是鮮血泊泊。
強者震撼,不敢言語,誰都看出來,木先生來者不善。
水泡中,這片區域像是凝結,每個人的喘息都下意識的屏住,儘量放得更輕。
鎮守水泡的四方強者面面相覷,不敢再發出質問,木先生帶着流露殺機,他們雖然不知道二主家張海濤對於木先生來說到底是什麼人,但他們知道的是,冒犯質問,結果不測。
木先生是水主的左膀右臂,木先生敢於如此,必定是有着水主的意思。
識趣的閉嘴就是。
瞬息間,空氣都變得凝滯,一點威風令地面枯藻碎裂的聲音,都顯得無比的刺耳。
刷拉……
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這個劃破東西的聲音無比的刺耳。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聲音出現的方向。
秦錚撿起一把魚叉,將包裹着墨季的海草劃開撕裂。
“你忙你的,我怕我墨叔被憋壞了。”
秦錚仰頭看着半海妖之上的木先生說道,心說,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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