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和身邊的人聊些話兒,聽到太子的聲音,掉過頭:“是太子啊,什麼事兒?”
皇上沒以爲太子能有什麼事兒,因此也就毫不在焉的問道,太子見此,想了一會兒:“父皇,兒臣也想去那叢玉林裡。”
“咚”的一聲,夜焚琴手上的蘋果落地了,聽到太子的回答,夜焚琴吃驚地擡起頭,看着那一身黃衫的太子,一肚子的疑惑:難不成太子對自己也有意思的?
而夜焚琴身邊的皇后卻淡定多了,輕輕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看看皇上的表情。
“你也想去?”皇上在聽到太子的話時,明顯是嚇了一跳,他怎麼沒發覺他的這個兒子對夜焚琴也有了心思呢?要是早就發覺,估計早就將夜焚琴指給他了。
見衆人是這幅表情,太子才反應過來自己方纔的話有些問題,忙解釋道:“父皇,兒臣不是想去林中找白熊的,兒臣是想去林中爲焚琴妹妹把把關的,免得有人在林中做些手腳,弄得不光彩,惹焚琴妹妹不悅。”
“哦。”聽到太子這麼說,皇上點點頭,想了一下,低下身子問了問身旁的皇后:“皇后,你說這事兒?”
皇后早就知道皇上會問一下自己的意見,轉過身子笑道:“皇上,太子去也是可行的,再說了,太子也說是爲自己的妹妹把關的,這做哥哥的爲妹妹的終身大事看看也是應該的,更可況……”皇后湊到皇上身邊,低聲道:“讓太子去也是爲突厥的二皇子,多一個人總是好的。”
聽到皇后這麼說,皇上點點頭:“好,太子,你就去叢玉林裡瞧瞧,將他們的現狀差人來報。”
“是,兒臣遵旨。”得到父皇的命令,太子臨行前看了一眼母后,便轉身離去。
夜焚琴看着太子離去的背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看看皇后孃親,怎麼皇后孃親竟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再看看皇上,只見皇上更是無所謂的樣子,見此,夜焚琴的心裡不由得有些擔心,看着那蔥翠的密林,想到林中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心裡感覺毛毛的。
叢玉林中。
“宮主,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絕塵拱手對面前的身着綠衫的男子彙報。
只見那男子看了看那密不透風的樹林,握了握手上的玉簫:“一切按計劃進行,記住,不可傷人,只要活的。”
“是,宮主。”得令後,絕塵一個飛身向林中飛去。
“公子,這兒的風有些不對勁兒。”尉遲文身邊的侍衛是上過戰場的,對周圍的事物有很強的敏銳性。
其實,尉遲文早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手已經握在劍柄上:“恩,一切小心。”
“是,公子。”
就在這時,一陣幽香飄過,尉遲文的劍剛拔出一半便直直的倒了下去,身旁的侍衛更是早早的便倒在了地上。
一陣風吹過,尉遲文與那侍衛便已經不見了影子,就連馬兒都不見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另一邊,李文軒還倚在大樹上歇息,可這越歇越覺得困,沒一會兒便深深地睡了過去。
接二連三的,朝中大臣的五位公子瞬間不見了蹤影。此刻在叢玉林裡的就只剩下突厥二皇子與剛剛進林的太子殿下了。
“殿下,我們已經在這裡很久了,這林子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啊?”太子身邊的侍衛
見這空蕩蕩的林子裡鳥雀無聲的,有些疑惑。
“恩。”太子騎在馬背上,看了看這林子,點頭道:“的確,按理說,這找白熊就算是動靜再小,也應該是有的,可是這放眼望去,別說是白熊了,就連一隻鳥都沒見到,還真是奇怪的很。”
“太子,要不我們先出去吧,這林子深,而且越往裡走越是覺得陰森,反正他們要是出來的話總是要走林子邊兒的,我們在那兒等他們也是一樣的,萬一我們進去了,他們在出來了,這錯過了可就不好了。”那侍衛見這林子陰森的很,有些害怕的看着太子說道。
太子一向柔弱,沒什麼主見,在宮裡一切都是聽皇后娘娘的,如今見到這林子,越往裡走越是可怕的很,聽到身邊的人都這麼說了,也順着梯子往下走:“好,你說的也對,走岔了可就不好了。”
隨後,太子帶着一衆人不再向裡走,撤回了林子的入口處。
深邃的叢林,鬱鬱蔥蔥,漫天的大樹將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天已經漸漸暗下去了,那本就濃密的森林現在更是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宮主,一切如宮主所料,太子果真又退到林子的邊緣了,現在林中就只剩下突厥二皇子一人了。”絕塵將方纔的事情一一向宮主彙報。
只見,綠衫的男子已經快與這林子融爲一體了,蔥蔥綠綠:“恩。”男子從懷裡掏出一方繡帕遞給他:“你將這個交給他,告訴他獨自前來,不然這繡帕的主人就沒命了。”
“是。”
“二皇子,這,這林子怎麼越來越安靜?靜的人有些可怕。”桑木擡頭想看看天,結果看不到一絲的光亮,這心裡感覺不好。
只見二皇子點點頭,握緊手中的劍:“恩,馬上撤出林子,記住,一定要跟緊了,不可散開。”
“是。”
就在這時:“咻”的一聲,一隻羽箭向二皇子射來。
“二皇子當心。”桑木看到羽箭,想要阻攔,奈何離的很遠。
“唰”的一聲,二皇子一把抓住急速飛馳的羽箭,忽然看到箭上的東西,連忙取下,眸子頓時瞪大,擡頭看向那羽箭的來處,只見一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樹叢中,幽幽吐出一句話便消失了:“想要這繡帕的主人活命的話,就一個人來絕魂崖。”
“二皇子,這是?”桑木看到二皇子手上的東西,再聽到那人的話,心也跟着揪起來了。
聽到那人的話,二皇子看了看手上的繡帕,一個“焚”字印入眼簾,還有那焚字旁邊的一滴豔紅。只見二皇子緊緊抓住繡帕往懷裡一踹,揚起馬鞭,策馬追了上去。
“二皇子。”桑木見此,剛要追上去,就聽到前面的二皇子厲聲道:“不許過來,回去。”
“好無聊啊。”夜焚琴已經在這兒坐了一天了,如廁了七趟,吃完了三盤水果,還有喝了不知道多少杯水了,見天都快黑了,可就是一個人都沒回來。
“好了,好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了。”皇后也是坐了一天,腰都坐的有些麻了,看看那叢玉林的入口,乾兒怎麼也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一旁的那些大臣們見此,也是擔心的很,那可是他們的兒子,千萬不能出事兒啊!
坐在上位的皇上見太陽都快落山了,可一個人都沒回來,心裡也有些着急了:“去,到林子裡
看看,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回來?”
“是。”
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從叢玉林的入口處向這兒慢慢走來。衆人見此,紛紛翹起身子,想看看來人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叢玉林鑾駕。
“兒臣拜見父皇。”太子很是無力的跪在地上,看着丹壁上的父皇一臉的無措。
皇上見此,連忙走了下來,看到來人,一臉嚴肅的問道:“怎麼回事兒?”
“皇帝陛下,您快救救我們二皇子吧。”桑木想到二皇子方纔的那個表情,還有那奇怪的事兒,不由得很是擔心。
聽到突厥桑木將軍的話,皇上的心裡也是一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太子見此將方纔在林中發生的一切一一向皇上說明……
“父皇,事情就是這樣的,真的很奇怪,林中一個人都沒有,要不是桑木將軍突然出現,兒臣還以爲他們已經回來了。”
聽到這兒,皇上的心一緊,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太子,以及一旁的桑木將軍,想了一會兒:“你們都先起來。”走上丹壁,看着下面的衆臣,頓了一下:“靖國公、張侍郎,此事由你們二人全全調查,記住,一定要平安的將衆人解救回來。”
“是,微臣遵旨。”
那些個有兒子在林中的大臣聽到這個消息,嚇得差點兒背過氣去,看着那幽深的林子,一雙雙眼睛呆滯的望着叢玉林。
皇上見此,英眉緊皺,看了一眼身旁的夜焚琴:難道因爲她?
絕魂崖。
絕魂崖,乃是一處地處險峻之地,此崖邊沒有一株一草,只有光禿禿的石頭,而且這些石頭還都是黑色的,鳥雀無生。只見一綠衣男子站在崖邊,衣衫隨風而動,臉帶綠色面具,手執一柄玉簫,看着那光禿禿的石頭,耳邊忽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吁吁籲……”二皇子一勒繮繩,看到崖邊的男子一副絕塵的模樣,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問道:“她在你的手上?”
綠衣男子什麼都沒說,餘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幽幽的吐出一句話:“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什麼?”二皇子畢竟是突厥人,就算是對大唐的文化有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如今聽到這句,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勉勉強強算是聽得懂了:“她是不是在你的手上?”
只見,綠衣男子不但沒說:“嗖”的一個躍身,向崖下躍去。二皇子見此,嚇得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只見崖下一片煙雲籠罩,根本就是深不見底,那男子跳下去,莫不是有什麼機關?
就在二皇子找尋機關的時候,一根藤條向着他的腳邊伸去:“啊……”二皇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被拽下崖了,看着一路向上的山崖石,以及越來越遠的崖邊,二皇子只覺得自己這是離死亡越來越近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御書房。
“老狐狸,你看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兒?”皇上面色凝重的看着下面悠閒的國舅長孫無忌。
只見長孫無忌自斟自飲的抿了一口茶,咂咂嘴:“啊,皇上的茶真是不錯。”
皇上都已經快急瘋了,可這個老狐狸現在竟還在說這茶好喝:“老狐狸,你就別說這茶怎麼樣了,你要是喜歡,一會兒拿一些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