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到這個回答,倒是讓夜焚琴吃了一驚,這個老四是哪兒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於是夜焚琴彈了他的腦門兒一下,嗔怪道:“你啊,竟是那些想法,也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那些想法。”
聽到孃親的話,玉枯桐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娘,我們出去玩兒吧!”
“什麼?”夜焚琴再一次被這個老四個嚇着了,他這是在說什麼?出去玩兒?
見到孃的反應,玉枯桐接着說道:“娘,這些書你都已經看了好多遍了,難道您就不覺得厭煩嗎?再說了,娘,外頭那麼好玩,大姐因爲身子的緣故,不便出去,而二姐、三哥都出去了,我們也出去玩玩兒吧!”
看着那一雙可憐的眼神,夜焚琴的心裡軟軟的,只要這個老四動用了這個眼神,無論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自己都沒辦法回絕他的:“好吧,的確,看書看得有些累了,是應該歇歇了。”
聽此,玉枯桐立馬說道:“好嘞,那娘,孩兒幫你去拿披風,娘這麼美貌如花,可千萬不能讓旁人看了去。萬一哪個王八羔子不懷好意,動了什麼心思的話,那孩兒可就萬死莫辭了。”
“你啊……”聽着他這話,夜焚琴好笑的戳了戳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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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玉枯桐便取來了孃親的披風,親自爲孃親穿好,而後挎着孃親的手臂,高高興興的遊玩去了。
書房。
“宮主,四公子帶着夫人出去了。”那邊夜焚琴與玉枯桐剛走,這邊的玉重紗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只見玉重紗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微微一翹,笑道:“好了,知道了,讓暗衛跟緊些,不可讓夫人與四公子出事兒,知道嗎?”
“是,屬下明白。”
坐在一邊的玉書桐在聽到四弟與孃親一道兒出去玩兒的時候,心裡一陣好笑,這個老四還真是什麼都想的出來,既然約了孃親一道兒出去玩兒,還真是稀奇,也難道爹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也笑了起來。
“書桐,狄仁傑大概什麼時候能到大哥那兒?”突然,玉重紗看着手上的信箋問道。
原本還在想着四弟的事兒,玉書桐忽然聽到爹的話,忙回了神,說道:“應該就在今日,不過爹,不知爲何,狄閣老先到的地方竟不是舅舅那兒,而是這兒?”
聽此,玉重紗放下手中的信箋,頓了一下,說道:“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爲父是他的師傅,你娘是他的師母,再說了,當初他能被長孫無忌賞識,也是因爲你孃親的緣故,如今他官拜一品,進入內閣,前來拜訪,也是理所應當。”
“是。”玉書桐在聽到爹的這番話的時候,雖說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總覺得爹有什麼在瞞着自己的。
突然,玉重紗看着書桐說道:“不過,該注意的事情還是要注意,該監視的還是要監視,一切照舊。”
聽到爹爹的話,玉書桐微微點了點頭道:“是,孩兒明白,請爹爹放心。”
紗韻琴莊所在的地方乃是大唐與突厥的交界處之一,在貞觀十四年,太宗皇帝設立的安西都護府。說句直白的話,這個安西都護府實際上也能算是大唐的另一個榷場,不過這整個安西都護府雖然是大唐的府衙,但俗話說的好:強龍難壓
地頭蛇。就算是九五之尊也不能將整個大唐都面面俱到,正因如此,如今的安西都護府的府衙也就是個擺設,這兒的一切還是紗韻琴莊的主子說的算。
不過,紗韻琴莊的主子——玉重紗倒是沒白當這個家,讓安西這兒一片的經濟,發展的很好,家家戶戶至少都有兩處閒宅,不想忙活兒的人,可以待在自己的家裡,做一些閒置的手工活兒,而喜歡忙活兒的人也可隨着自己的性子忙活兒忙活兒,那些喜歡吟詩作畫的人,玉重紗還特意爲了他們設立了一個名叫“飲月樓”的地方,專門供那些才子佳人前來吟詩作對,但這也不是一生免費供吃喝的地方,佳人也就算了,畢竟朝廷還沒有讓女子做官的打算,不過才子若是在九年之內得不到一個功名的話,這兒可是不再歡迎的。
再說說安西的街上,放眼望去,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就算是在平常,這整個街道看上去也頗有一股逛廟會時的樣子:“瞧一瞧,看一看嘍,小猴子寫字,小猴子畫畫嘍……”
“捏糖人嘍,關羽、張飛、劉備、桃園三結義,還有那太上老君、太白金星嘍……”
“糖葫蘆,糖葫蘆,水果糖葫蘆嘍……”
就在不遠處,像是遊玩的主僕二人慢慢的走進了安西:“老爺,沒想到安西竟然這麼熱鬧,老爺,您看看這大街上,什麼都有,還有很多的關係是洛陽城裡都沒有的物什,還真是稀奇。”只見一身穿灰色服飾的小廝,跟着一身着布衣的中年男子的身後,不停地指着身邊的一些東西念道。
中年男子聽到他的話之後,心中感觸頗深:看着連日上奏的摺子,說的都是安西的境況是如何的好,如何的昌盛,百姓的生活是如何的富庶。剛開始自己還是不信,心想這安西只是太宗皇帝才設立的一個都府,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的變化啊!但百聞不如一見,如今親眼見到了,這不信也是不行的了。
“小哥,這茶葉怎麼賣?”中年男子走到一個小販那兒,看着他攤位上的茶葉,拿起一撮,聞了聞說道。
只見那小販見着他的這個動作,一看就知道是個行家,再看他們的行裝,應該也是個外地人,嘴角一翹:“這位老爺,想必您是外地人吧?”
“哦?”中年男子聽到他的話,吃驚地看着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販夫竟然也能看出自己是個外地人。
小販見他這般,想到自己的是不是哪兒說的不對了,忙接道:“老爺,我只是隨口一問,您也別往心裡去。這樣,這二兩茶葉就當做是給您的賠禮,方纔是我說話不得體,弄得您的心裡不舒服,這茶葉就送給您了。”
這下子,中年男子被他這麼一弄,弄得他自己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以爲他問自己是不是外地人,是不是想着要敲詐自己,可沒想到他竟然白給了自己二兩茶葉。
小販見這位老爺半天沒接過茶葉,硬是將茶葉塞到他的手裡,說道:“這位老爺,您也別吃驚,這是我們安西人的規矩,得罪了人,就用自家裡最好的東西招待他,而後兩人便和好了,沒有隔夜仇。”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的嘴角微微一翹,隨後從懷裡掏出二兩銀子,說道:“既然小哥如此好客,在下也不能壞了自家的規矩,這平白無故的拿別人的東西,總是說不過
去的,這二兩銀子就當做是我買這個茶葉的錢,小哥的茶葉可是上好的龍井,這點兒錢還望小哥別嫌少。”
“這……”小販看着手中的銀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想了一會兒,小哥說道:“好,既然這位老爺如此的豁達,那我也就收下了,要是老爺您喝完我的茶葉覺着我的茶葉還不錯,那就請您再次光顧我的茶葉,到時候我一定給您便宜。”
“好好好,多謝小哥了。”說完,中年男子便轉身離開了。
走着走着,男子發覺身後的小子竟一句話都不說了,一向愛說話的他竟然變得如此的“文靜”了,這還真是稀奇。
“狄福,你這是吃了什麼好吃的,難得啊!將這嘴都給封住了啊?”
聽到老爺的話,狄福撅着嘴,很是不開心的說道:“老爺,方纔您爲什麼還要給那個小販銀子呢?人家都已經說不要銀子了,您竟然還死皮賴臉的要給他銀子!”
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要去會一會夜家大公子的狄仁傑,可如今他卻來到了夜焚琴所在的安西都府,名義上說的是要體察一下民情,可實際上的心思估計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當他聽到狄福這麼說的時候,好笑的搖了搖頭道:“狄福,若是我真的拿走了這包茶葉,不付銀子的話。人家當然不會說什麼,但這不是丟了我們洛陽人的臉嗎?再說了,你老爺我可是個朝廷命官,要是被人知道買東西不付銀子的話,那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你希望你家老爺被人在茶餘飯後拿出來說上一說?”狄仁傑也不想對這個狄福多說什麼,畢竟他才十五歲,這以後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去體會的比較好。
只見狄福在聽到老爺這麼說的時候,歪着頭想了一下,像是想明白似的,認真的說道:“恩,老爺您說的也有道理,畢竟老爺是朝廷的一品大員,皇上身邊的紅人,內閣的閣老,這萬一要是被那個有心人知道老爺買東西不給銀子的話,這對老爺的名聲是很不好的。恩,還是老爺想的周到,這銀子是一定要給的。”
見此,狄仁傑好笑的說道:“好了,我們還是趕快找個地方先住下來吧,不然等一會兒天黑的話,這再找住的地方可就不好找了。”
“哎,是的,老爺。”
另一邊,拽着孃親出來一道遊玩的玉枯桐可是開心的很,看着滿大街的人,聽着那叫賣聲,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拉着孃親不停地指着周圍攤位上的動東西,說道:“娘,你看那個,那個糖人,捏的真像啊!”
“娘,還有那個,那個綿綿的東西,像雲的東西,那是什麼啊?”
“娘,那個那個,那個小販手裡的‘咣噹咣噹’響的東西,真好玩兒,咱們也買一個回去玩玩兒吧!”
玉枯桐一個人叫的很是開心,看到什麼都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弄得夜焚琴感覺自己像是帶着一個三歲孩子出來逛街一樣:“好了,枯桐,你又不是小孩兒,怎麼見到什麼都是一副歡喜不行的模樣,要是讓你爹看到你這樣的話,又該說你了,整天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瘋瘋癲癲的。”
“娘……”見此,玉枯桐俯下身子,蹭着孃的胳膊,搖晃着念道:“娘,孩兒難得出來玩玩兒,您就不能讓孩子盡興的玩玩兒嗎?這個時候提爹爹,那不是擾了氣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