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現在是隻要逮着機會就會拿來做文章,像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不拿來利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臥槽,陸家人還真是……”林方曉也不知道改怎麼說了,好半晌也沒有找到形容詞,只能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說了,我們出去轉轉吧!”我看時間還早,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別介,我剛剛接手了一個案子,忙得很。”林方曉想也不想的拒絕了我,“以前我們是並肩作戰,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了,姐可不想餓死啊。”
“什麼案子?”
我跟林方曉進了房間,林方曉丟給我一大堆資料,“一個人辦事總是沒有兩個人來的順手,有點兒亂哈哈!”
林方曉收拾了牀上的垃圾,指着那堆資料讓我看,“其實也不是多棘手的事情,不過你也知道,談判這種事情一向不是我拿手的。”
我點點頭,仔細的掃了一眼林方曉蒐集來的資料,林方曉也十分識趣的沒有開口。我大致掃了一遍,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接這種啊……得罪人啊!”
我單手扶額,有些無奈的看林方曉,她倒是憨憨一笑,無所謂的聳肩,“這種錢來得快,而且別人給的也爽快,整天那種雞毛蒜皮的,又不好解決,又特麼麻煩。”
這點我倒是認同,一般這些有錢人或者有權勢的,都是不想家醜外揚的,基本上事情幹得漂亮呢,拿到的錢就多,也快。
“你缺錢可以跟我說,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需求。”
“那怎麼能行,我總不能一直拿你錢。”林方曉對於這方面很是堅持,“你還是有空幫我看看這些吧!”
林方曉接的這個案子說不棘手其實也是棘手的,主要是對方的身份特殊,不能隨便亂來,而且有錢有勢。
“噥,這些都是我拍到的照片。”林方曉苦着臉,“你說這小三要是普通人就好了,偏偏……”
我笑了笑,林方曉覺得頭疼的地方無非就是那小三的身份不簡單,這小三家裡也有錢,而且壓根兒就不是爲了錢而跟男方在一起,這纔是重點。
“我說你這是活該,自找的。”一般小三分幾種,要錢的,要命的,要身份地位的,還有一種最難搞,就是什麼也不要的,就要人。而林方曉接的這個恰巧就是最難搞的一類人。
“我怎麼知道啊,剛剛接手的時候也不知道小三兒這麼厲害啊,簡直軟硬不吃。”林方曉愁的哇哇叫,“怎麼辦啊!”
“其實,也不是不好辦。”我沉吟了片刻,林方曉立馬來了精神,“怎麼着怎麼着?你有辦法?”
我點頭又搖頭,林方曉的眼神也隨之黯淡了下來,我忍不住嘆口氣,“其實吧,你只要去求個人,應該不難辦。”
“誰?”
“秦宴之。”
林方曉眼神徹底暗下去,呵呵的笑了幾聲,“別開玩笑了。”
“我說真的。”我拍拍林方曉肩膀,“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林深跟秦宴之是好朋友嗎?”
“這個男人也認識林深
,上次我去高爾夫球場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在,現在想來,當時吃飯的時候這男人身邊倒是有一個女人,但並不是這個。”
我指着照片上的小三笑道,“既不是小三,也不是原配,你說那天吃飯的人是誰?”
林方曉詫異的看我,“你是說,這次不應該從女方下手,而是男方?”
我點頭,“對方叫岑東,大概也是跟林深秦宴之是一流的吧,不過我感覺這岑東對林深似乎還點兒畏懼,如果你肯從秦宴之或者林深那邊下手,岑東應該會賣個面子吧!畢竟在他們的觀念裡,女人是沒有男人重要的,更何況這個女人並不是唯一。”
我指出了岑東的弱點來,他應該不是那種會爲了女人而不顧全兄弟的人。
“說的是好,萬一這個女人也只是他隨便帶過去的呢!”
“隨便就更好了,我還怕他不帶呢。男人在外面逢場作戲久了,女人數都數不清,你看方圓,之前不是跟着林深嗎?結果林深連她名字都記不住。”
林方曉莫名哀嘆了一番,“所以,我們同樣是女人,你這樣糟蹋女人真的好嗎?”
“我無意這樣,只是分析一下,不可否認現在很多女人都是這樣。”至少我們做這行的,經常會遇到這樣的人事物。
“我想想吧,大不了就不接這單生意了,我也不是非這單生意不可了。”
我沒有接林方曉的話,其實她應該比誰都清楚,若是沒有牽扯到秦宴之,她做什麼事情都是乾脆利落,唯獨遇上秦宴之。
“你自己想想吧!”
……
第二天果然如我想象的那樣,陸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除之而後快了,等不到週一,直接週末就把我約了出來。
這次約我的是陳嘉玲,大概是陸景知已經把實情都告訴了陳嘉玲,一大早陳嘉玲就直接打電話給我,約我在外面的茶樓見面。
心知就算我再怎麼逃避也躲不過,只能依照約定的時間過去。
我被服務生帶到包間外面,打開門進去看見陳嘉玲已經到了,此時她正拿着茶匙在撿茶,看到我進來也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我。
我走進去站在她面前,“伯母。”
陳嘉玲也沒理我,自顧自的在烹茶,似乎是到了對她最有利的情況下,她還是能這麼淡定自若毫不張揚,穩操勝券?
我放下包脫掉了外面的衣服坐在她對面,她倒了一杯茶遞給我,我伸手接過來捧在手心裡,她這才擡頭看我。
“好久不見了,你這規矩倒是學的很快。”這話意有所指,我卻只是笑笑,並不接話。
“不過有些東西,就算是你學會了又如何?只懂皮毛,永遠也不瞭解內在,也不過是枉然,宋小姐以爲呢?”
我算是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是覺得我就算是學會了,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醜態百漏?
“我只知道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有些則是後天的,我沒有辦法選擇出身,可我卻有能力改變自己,我並不覺得是枉然。不知道伯母怎麼看?”
我接過陳
嘉玲手裡的茶匙,陳嘉玲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她大抵是沒想到我今天會跟她槓嘴,“宋小姐果然伶牙俐齒,倒是我早前低估了。”
我嘴角抽了抽,聽她這話的意思是從來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我根本算不上什麼人物。
我笑了笑,“不知伯母今天找我出來有什麼事?”
陳嘉玲放下茶杯,正色的看我,“離開陸堪,離開承周,你配不上陸堪。”
我的手僵硬了一下,茶水差點兒濺了出來。我垂眸,眯着眼,心卻是漸漸暗了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以你的身世,你根本配不上陸堪,他需要的是在事業上能夠幫助他,在家裡也能夠爲他排憂解難的女人,聰明賢惠,得力的助手。而你,什麼也沒有。”
她這次沒有來迂迴的,而是直接剖開了我,“據我所知宋小姐高中沒有畢業,打過架,甚至進過少管所,你父母早年離異,而你從小跟着你鄉下的外婆長大,這些我都沒有說錯吧?你高中早戀,因爲跟男方家長髮生衝突,失手把男方母親推下樓,甚至還墮過胎,所以宋小姐,你憑什麼覺得你配得上我們陸堪?”
“我……”
“聽景知說,昨天你母親還去鬧了對嗎?這樣劣跡斑斑的家庭,你覺得配得上陸家?你只會拖累陸堪,拖累陸家,陸堪任意妄爲,你應該是明白是非利弊的吧。如果讓人知道承周的總裁看上了一個坐過牢,墮過胎的女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看陸堪?”
“離開陸堪,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陳嘉玲說着從包裡拿出支票,推到我面前。
我眨眨眼,覺得大概是跪的太久了,腳都有些麻了。
我想起林方曉當初告訴我,她曾經也是面對這樣的情形,她拿了支票狠狠的往秦宴之的母親臉上砸,可這樣的代價是她後來跪在地上求秦宴之的母親,求她把錢給她。
林方曉說當初爲了錢,可以什麼都不要,尊嚴算個什麼東西?
可是當初她是爲了家人,爲了給哥哥還賭債,可我呢?我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需要。
我把支票拿在手裡,渾身都在顫抖,我看着陳嘉玲,她是那麼自信,那麼優雅從容,跟我的不知所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把支票推過去,那邊包間的門卻被打開了,我錯愕的看着張雲芝被人帶進來,那一刻我不知該如何來形容我的感受。
“佳佳……陸夫人你好,我是宋佳佳的母親,你好你好。”
張雲芝急忙跑過去,在看到我手上的那張支票後飛快的搶過去,“五十萬,哈哈,佳佳,我們發達了。”
張雲芝說着就要把支票往懷裡揣,我急忙站起身過去搶,“你瘋了,把支票還給我。”
“什麼還給你,這是陸夫人給的,我是你媽,你給我不是天經地義嗎?走開走開,有了這五十萬我就不用整天躲着高利貸了,我還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張雲芝一邊說着一邊狠狠的掐着我胳膊,“你這死丫頭,原來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哼,你整天吃吃喝喝,不顧你老媽的死活,你這沒良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