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將醒

“爸!究竟怎麼了?”

知一的心,在看到父親的神情後突然害怕起來。

“我和你母親,離婚了!”男人複雜的看着知一。

知一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父親!

“不是說等我考上大學一家人就可以團聚嗎?不是說......母親很愛我嗎?不是說.....”

淚水,漸漸地侵佔了他的眼睛,滑落臉頰,像昨日的雨!成長的倔強瞬間被沖刷的乾乾淨淨!

“你......和母親真的離婚了?”

“嗯!”

沙發上的男子不忍直視那雙童真的眼神,因爲那裡已然留下了苦澀的痕跡。

“爲什麼?”

知一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語。

“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男人愧疚的搖頭。想要安慰,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再也不埋怨,埋怨你們不來看我,再也不期望......期望三年後可以團聚,求求你們和好可以嗎?這樣我至少還抱有希望!”

少年沙啞的說着!乞求着!淚水涌進了嘴角,很苦!

“是爸對不起你,是爸不好!”

若夢雨看着兒子心碎的樣子,內心瞬間刺痛,想要幫兒子撫去淚水,終究沒能伸出雙手。

若夢雨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想到了那個雨夜,一個美麗的女人,還有一場盛大的婚禮,自己很喜歡那個女人!但對方喜歡的卻是別人。可憑什麼,憑什麼犧牲的就只能是自己,憑什麼別人的錯誤要由自己買單,憑什麼?

是誰?緩緩如溪!歲月徜徉在心裡,點綴於故事,彷徨在記憶!

墳墓,起舞不免荒蕪!誰的身影?演繹那最後的樂章。一紙紅塵!

寂寞,如我傾聽這世界! 繁華中滄桑,扮演着墮落流浪!忘記,又是誰的宿命!遺失了曾經,那是無知的歸人!

天涯盡頭,是誰翹首期盼,最後卻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花海,孤獨的有些繽紛!

......

若夢雨再次睜眼 ,苦澀的掏出香菸,點燃,貪婪的吸了一口。內心說不出的複雜。

一首悲傷的歌曲,總是要譜寫最後的樂章。

知一看着父親,淚水在苦澀中慢慢退去!

“你們還能和好嗎?”

男人愣了一下,對知的的母親,若夢雨很複雜,或許他早就愛上了那個女人!和好?

若夢雨複雜的搖了搖頭“不.....”

“砰……”

不能還未說完,知一便奪門而去。那輕微的晃動的門,或許是迴應少年的悲憤,還有他左右不了的無奈與沮喪。或許這就是命!

若問天從房間內出來,看着發呆的若夢雨。

“哎!”

一種悲情讓老人的脊背都彎曲了些!

“父親,我錯了嗎?可我又有什麼辦法”

若夢雨轉身看着自己的父親。此時的他好孤獨。

有人說:雲不懂風的匆匆,怪他錯過了風景。可風,怎麼又是無情,匆匆,那是他的命!

老人看着自己的兒子,雙鬢已然有了花白。曾經的種種浮上心頭,“錯的是我們!當初......”

“父親!別說了,我回來看看您和知一!下午就走了......”

看着滿頭白髮的父親,若夢雨打斷了父親的話語。

離家的遊子怕歸鄉,歸鄉的時候怕離別,有一種心酸!叫離鄉。

“去了那邊要記得常回來看看!”

“好!”

若夢雨笑了,只是那眼眶卻在溼潤“只怕是輕易回不來了!”

老人沉默了。許久“我去找會長......”

若夢雨搖了搖頭“工會,避不開的就是江湖!”

老人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說不出口,過了許久!

“你怪我嗎?”

“父親,我不怪你!”若夢雨終究還是哭了。

“你一個人帶着知一,我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如果那小子不聽話,你就找個保姆幫你。”若夢雨的笑總是那麼的悲涼。

“夢雨!終究有一天,終究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團聚!”老人看着若夢雨堅定道。

“父親,會嗎?”

“一定會的!”老人認真的點點頭。

手機鈴聲響起!若夢雨看了一眼,然後有些苦澀的笑了!

“要走了嗎?”

若夢雨點了點頭!

“路上!記得吃些東西。”

“好!”

世間,我們掙扎着活着,不爲別的!只爲那依然清醒着的魂。

人生百態,命運無常!

......

普通的一個角落,少年仰望着天空,獨自哽咽!

淚水調皮的在那白皙英俊的臉龐滑落,陽光下看起來很美。美得像是要和早晨的露珠爭豔。

或許人性總是喜歡“熱鬧”,總是喜歡觀賞別人的悲傷,從而來滿足自己莫須有的情感。

瞧!少年旁邊不遠處,那個穿着格子衣服的婦人,臉上雖然抹着厚厚的胭脂,但那斑點在陽光下還是顯露無疑!此時的她正指指點點着,和周圍的人羣一起嘰嘰喳喳着,像極了一羣處在籠子的小鳥,吵鬧的甚是好聽。

“都多大的人了還哭!”

一位臉上長滿青春痘的青年有些同情的笑着。風吹過他的劉海,顯露出他燦爛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遮掩不了他那臉上的嫉妒,不知在嫉妒天空的蔚藍,還是嫉妒遠處那個少年,可以讓少女側目的容顏。

“就是,我看這孩子家裡肯定出什麼事情了!”一位大媽看着遠處的少年可憐的說道。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是早戀分手了,我告訴你啊!現在的學生,動不動就什麼早戀,前不久我們家鄰居女兒就去醫院打的胎。”女人說完匆忙的看了看四周,像是怕別人就是她的鄰居。

人羣或是可憐或是同情或是嘲諷,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安慰溫暖!這個世界,還真是紛紛擾擾。

少年就是知一,他茫然的不知所往,只是就那樣走着!回憶如泉涌,知一記得小時候,自己學習很好,每次開家長會老師都會表揚。

“知一同學,下次讓你爸爸媽媽來參加家長會好不好?”

“知一同學,你爸爸媽媽今天來參加家長會嗎?”

但每次家長會來的都是若問天。

那是四年級,自習課,知一依舊是第一名!老師如同往常一樣詢問。

“知一同學,今年誰來參加你的家長會?老師想讓你爸媽分享一下,他們教導自己孩子的經驗?你爸媽.....”

“老師他沒有爸媽!”

老師還沒說完,就有一個小孩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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