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哀嚎聲?而且這聲音的方向⋯⋯聽起來是那幾座正在腐化的山頭傳來的。稍微有點意外,那邊不是有傲慢在守着的嗎?
等等,冰子嬌突然想到了一個無厘頭的可能性,傲慢那傢伙人如其名,且先不提是不是鴻門宴,說實話他這次主動跟自己談判已經夠匪夷所思了,難不成它是以化身的方式來談判的?
如果在談判時不已真身而視,要麼就是沒有誠意,要麼就是對談判的對象充滿不屑,不過這放在傲慢身上倒也變得理所當然了。
啊呀啊呀,如果真是那樣就糟糕了,當然指的不是指冰子嬌,傲慢的化身雖然也有本體的部分力量,但說到底也只是化身罷了,用起來絕不可能像本體那樣得心應手,總之這次他絕對損失慘重。
【唉~那個無藥可救的蠢貨⋯⋯以及它那可憐的自尊心⋯⋯】
不過無論怎麼說,冰子嬌那邊的計劃也進行得很順利,甚至順利的有些意外了,不過不要緊,這是益面的意外,再多些也好。
由於冰子嬌的聰明才智,契約並沒有觸發,但她與傲慢之間的樑子恐怕是不可避免的結下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是不會太平嘍!不過應該不會有太壞的結果,畢竟血族可是一意孤行的種族啊!
呵~也難怪血族會墮落到這種地步,雜派無數、孤立無援⋯⋯這大概就是閉關鎖國的缺陷吧?也難怪會有吸血鬼獵人這種職業。
【哈啊~真無聊啊⋯⋯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吧?真希望傲慢能順利的帶回一半兵力,也免得讓我在之後不這麼無聊。】
坐觀大局的冰子嬌打了個哈欠,在虛空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完全與腳下的地獄光景格格不入,但她卻非常享受這一切。
如此看來,所謂的生靈也不過如同螻蟻般,只要冰子嬌願意,伸伸手就能輕易地抹去一片,這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
但可惜的是她現在做不了,立下契約的冰子嬌不能直接動手,所以自己也只能待在衆生之上操縱着一切,盤算着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所幸這所有計劃的節奏都掌握自己手中。
【已經三分之二了嗎?這腐化的速度還真是快啊,看來血族那邊也死傷慘重,否則不吞噬靈魂的腐敗是無法這麼快到達的。】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同樣在凝視你--它的主人。注視着這幽紫色的深淵,看來傲慢那邊也忙得焦頭爛額的。這自然就是冰子嬌的傑作,可問題就來了,那她爲什麼還沒有被制裁呢?
當然,薇拉只是計劃中的一環,不過這還是遠遠不夠的,畢竟這柄神劍是她的,契約之神不會傻到連力量的本源都認不出區別。
嘛~其實原因很簡單,雖然神劍確實是冰子嬌的,上面還沾有着她獨有的【凋零】氣息,但你不用那股力量不就行了嘛!
你們應該都知道,【無邊死寂】是以囤積與消耗怨靈爲達成自己更強大的力量,而分離出來的【死寂】也繼承了這個優點。唉!這裡就是重點了!你知道怨靈真的只是怨靈,根本沒有主人而言。
所以只是單純的釋放怨靈,也跟本算不上是冰子嬌的攻擊,就相當於汽車排放尾氣那樣,就算被噴了一臉也只能自認倒黴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跟一個噴你尾氣的車子過不去吧!
所以冰子嬌在戰鬥剛開始就把【死寂】插在地面上,不是爲了真的把神術釋放在夢森米德身上,就只是爲了讓地底囤積大量的怨靈,而那些怨靈也不需要操心,只會本能地到生命力旺盛的地方。
至於傲慢也只能算是吃了癟,誰讓那個傢伙爲了在冰子嬌面前耀武揚威,甚至把大部分族人都帶來了過來?這明顯是不理智的!
怎麼?這還不一鍋端了?那以後哪還會有這麼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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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傲慢,我知道你也想了很多,但你絕不會想到我會先拿你們開刀吧?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就喜歡你滿臉驚鄂的樣子。】
這時傲慢的心態恐懼已經崩了,滿臉愉悅的冰子嬌閉上眼睛,自己能清晰地聆聽到在自己腳下那深淵之底傳來的迴響聲,那是一種痛苦的、難以言喻的哀嚎聲,而盡頭是由自己創造出的半位面。
不同於東拼西湊的神巢,也不同於法術構成的【影之映間】,這個半位面是冰子嬌親手創造出來的,而裡面的一切也由她控制。
沒人知曉這半位面中到底是什麼,除了冰子嬌自己以外,那裡面可以是墳墓,可以是樂園,也可以是一個⋯⋯完美的世界。
咳咳!總而言之到現在爲止那個半位面並不完整,裡面充斥着腐朽與死亡的氣息,所以冰子嬌纔要吞噬世間各種各樣的種族來補全半位面的本質,但按照冰子嬌的想法,地球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好了,這些豐功偉業還是先放在一邊,我想得太遠了。冰子嬌睜開自己的眼睛,手中的【荒魂天輪】竟有一塊勾玉被破壞掉了!
是黑暗勾。看來佈下的幻境已經被破壞掉了,不過影響不大,這種不入流的神術冰子嬌本來就沒指望多少,幾秒鐘頂了天了。
【呵~來得倒是挺快的,就是不知道你能救下多少族人了。】
趁傲慢火急火燎地去救場的時候,冰子嬌把目光重新投向腳下的戰場。至於薇拉⋯⋯她只不過是個貪婪的盜竊賊罷了,同時充當着整個計劃中刀與小丑,不過現在她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了。
貪婪是原罪,希望你能改掉這個壞毛病吧。
放心吧放心吧,你也算是走運,畢竟你是我首名遇到的女性吸血鬼,所以無論是你的靈魂還是軀體,我都會好好的利用的⋯⋯
【嗯⋯⋯真是狼狽的姿態啊,是說是吧?小薇拉?】
情緒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的冰子嬌從空中緩緩落下,足尖輕輕點在泛起漣漪的赤湖之上,仔細地打量着四周的石縫,最後彷彿看到什麼般伸出纖纖素手,從一道極不起眼的石縫取出一枚血色硬幣。
"鐺⋯⋯啪!"
大拇指將那柄血色籌碼拋到空中,然後精準地捏在了手中,溫熱且鋒利的觸感從掌心傳來,這就是血族的靈魂籌碼嗎?
每個種族的靈魂本源都是不同的,所以籌碼也有不同的樣子:人類的屬於正常的鐵硬幣;精靈是充滿生機的綠銅硬幣;而血族的就是血色硬幣,同樣在花紋、溫度、圖案上都會有各自的特色。
看着上面薇拉驚恐的表情,隨意把玩着的冰子嬌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什麼騎士?什麼聖者?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枚籌碼罷了!
"咔⋯⋯咔擦!"
這次是風勾碎了嗎?冰子嬌親眼看着天地間那四道龍捲風狠狠地撞在一起,然後消散。這些小把戲是拖延不了傲慢多少時間的,但絕對會惹怒那個傢伙,到時候是生是死就看它要怎麼選擇了。
頂多再堅持五分鐘左右,那些血族就會重整旗鼓、捲土重來!
如果傲慢先動手,那自己的反擊就不在契約範圍內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殺他也不是做不到;但如果他選擇忍耐下去,那冰子嬌也不虧,不僅什麼都沒有損失,還收割了一大批新的傀儡,血賺。
所以無論如何冰子嬌都不虧,那她就已經是勝利者了。不要怪她動起手來不擇手段,畢竟她不是正人,也不是君子。
⋯⋯她只是個輸不起的賭·徒,要麼凱旋而歸,要麼同歸於盡,就這麼簡單,畢竟冰子嬌的存在是必然的,她會回到神姬身邊的。
不過從傲慢趕來還是需要點時間,所以自己還是先看場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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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嘁!不對!你這個無恥的怪物!"
沒人知道費斯此時的情緒有多複雜,當它把劍對準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愛幕之人有多複雜,但現實就是這麼的殘酷。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冰子嬌,她纔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野獸果真只是依靠本能行事的野獸,薇拉絲毫沒有顧及費斯與隊長就在眼前交頭接耳,被扭曲化的她伸出了兩團噁心的觸·手,將地面上的兩具殘屍捲起,不負衆望地露出了自己那誇張的嘴巴--
事實上這個怪物的嘴已經移到了腹部,上面的嘴只是裝飾品罷了,當這個怪物張開嘴巴的時候,你都能看到從腹部滲出的肉塊。
那應該是同伴的某一部分吧?只可惜現在已經成食物了。
"咔噠!咔噠!咔噠⋯⋯"由於嘴巴很大,所以她的咀嚼聲非常響,而且動作也非常的鬼畜,就彷彿她的身體要裂開那般。
將這兩團殘屍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看着血肉橫飛出那張恐怖的大嘴,而薇拉的臉上也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彷彿是對聖者的軀體非常滿意,不過這卻也給了它們三個一次反擊的機會。
她已經不是自己的同伴了,而是一個茹毛飲血的怪物!隊長與費斯都認清了現實,而血族男爵更不用說了,它根本就不在意。
"都明白了吧?如果想要活下去,就按我剛纔說的做!"
由於冰子嬌方纔在預測傲慢所需要的時間,所以並沒有聽清它們在計劃些什麼,只看到那三人給自己沐浴着法術的力量,近乎瘋狂地拉近它們與怪物之間的差距,這樣纔有一線生機。
"斬!"
在速度與力量法術的加持下,手持利劍的隊長率先發難,雙腿間的力量瞬間爆發!瞬息出現在薇拉的面前,高高躍起當頭斬下!
有機會!那個怪物在吞食着屍體,並沒有這麼及時反應過來!
"叱!"這是利劍刺入皮膚的聲音,很清晰同樣也非常短暫,隊長的心中咯噔一下,從感覺上來看應該是被擋住了。
"嘁⋯⋯居然沒能成功!"
事實也正如它想得那樣,隊長的利劍被她的左右手生生纏住,而鋒利的劍鋒只是刺入了觸·手皮膚的表層罷了。可這還遠遠沒有結束,與此同時費斯也從視覺死角衝了出來,手中的利刃切向胸膛!
如果腦袋與腹部不是這個怪物的弱點的話,那胸膛肯定是了!這是隊長長久戰鬥來的經驗,所以他根本沒能認爲自己可以命中!
聲東擊西嗎?呵~真是犀利的直觀呢。
是的,從冰子嬌欣賞的反應來看,隊長確實猜對了,雖然它是依靠本能的野獸,不過想要命中它的弱點,可不是件什麼易事啊!
"咔噠!"這麼清脆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當錯愕的費斯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劍居然被鋒利的牙齒咬住了!那是剛纔明明還在腹部的大嘴,它又不知何時移到了胸膛!這時的隊長才意識到一個大問題:該死的,忘了它是擬態怪了!
所謂的擬態怪,就是可以任意改變自己身體部分的生物,而史萊姆也是這類擬態怪中的代表,不過眼前這個擬態怪明顯兇悍點。
而且⋯⋯它非常適應自己擬態的能力,而且非常狡猾。
"叱搭!叱搭!"這是擬態的聲音!該死,她又要幹什麼?!
僅僅靠自己的兩條觸·手加一張嘴,就這麼把隊長與費斯的武器同時控制住了,那面目猙獰的薇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從背後鑽出了兩團長着巨嘴的觸·手,帶着一抹腥風朝着他們兩個襲去!
嚯!那嘴巴可真夠大的!好像一口就可以把它們兩個的腦袋咬下來!事實上那個怪物也準備這麼幹!
畢竟是騎士,所幸他們倆的反應還算快,果斷地放棄了被纏住的武器,使用出血族的專屬能力--【血能】!
"刷!"
在拋下武器的剎那,隊長的雙手被大量的血霧所凝聚,化作鋒利的血爪硬生生將那張大嘴掰住,而費斯更是直接,化作一柄巨錘將大嘴錘倒在地,同時再凝聚出一柄血能獵刀,朝它的眼睛劃去!
被那張嘴擋住,如果無法攻擊到胸膛的話,那就把這個怪物的眼睛戳瞎!反正都是弱點,慢慢磨總會耗死你的!
只可惜,費斯高看了自己的實力,也高看了自己的覺悟。
"欸?費斯?你要做什麼?不要!"
聽到耳邊傳來薇拉柔弱的聲音,費斯剛想戳向她的獵刀僵在了半空,自己沒聽錯,那確實就是薇拉的聲音!可她不是已經⋯⋯不對!我上當了!該死!
當他眼中那抹迷茫徹底消失時,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再看眼前的佳人,此時薇拉的臉上哪還有當初的柔情?倒是詭異的笑容愈演愈烈,伸出曲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脣,打開了自己撕裂的下鄂,脖子如同裝了彈簧般伸出,一口咬住他的腦袋!
"別被迷惑了!費斯!該死!"當溫熱的鮮血染紅了隊長的眼眸時,費斯的無頭屍體已經被甩了出去,只剩下獨自抵擋着大嘴。
不過看起來,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