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尖牙利齒的小丫頭,你還真敢說啊!"
被族裡長老親自美譽爲【銀色閃光】的月精靈曇,此時卻被一無名小輩當衆侮辱,眼底燃起了名爲恥辱的怒火,看着眼前輕描淡寫的冰子嬌,怒火已經燃盡了最後的耐心,冰冷地威脅:
"呵~好好祈禱你的命就跟你的嘴一樣硬吧!否則你會在我的劍下,死得很慘!"
賭上託付給自己【銀色閃光】之名,曇向偉大的精靈王發誓,她會用冰子嬌的熱血來洗刷今日之辱!
呼⋯⋯放輕鬆點,曇,這個傢伙⋯⋯她什麼都不是。
"咔嚓!"
閉上雙眼,緊繃拳頭的曇在心中如此告誡自己,隨後雙目猛得睜開,眼神變得異常犀利了起來,將素手輕撫在劍柄上感受着,緩緩抽出腰間寒芒閃爍的利刃,落在冰子嬌的目光佈滿殺機。
"嘛~若說令日手感不佳,不過對付你綽綽有餘!"
話雖這麼說,可實際上無論此斗的結果如何,曇都已經輸了!
畢竟切磋不同於戰鬥,戰鬥爲的是生死,而切磋爲的是榮耀,曇被這種無名小輩直言不諱地說自己弱小,雖說這是無爭的事實,但在這麼多精靈面前說出來,那就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臉!
若是曇不能在此戰爲自己的名譽正名,那麼恐怕她這輩子就完了!想想看吧,在所有條件相同的情況下,誰願意去聚個弱者?
與劣質的自然精靈少年不同,那些膚淺的傢伙只會看容貌與權力這種膚淺的東西,可日月精靈少年都是千年一遇的奇才,只要有點腦子的日月精靈少年,都不會娶弱者回門來稀釋家族的資質的!
"呵~侮辱?我只不過是在講述一個事實罷了。"
感受到曇那冰冷的殺機,冰子嬌卻是在背地裡露出計劃得逞的狡猾笑容,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計劃進行,不過光這樣還是不夠的,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想要釣起大魚,自己就必須放更多的耳餌!
至於這"耳餌"是什麼⋯⋯呵~冰子嬌早就想到了!
"怎麼?難道你們幾個,還準備待在上面當縮頭烏龜嗎?"
不顧在場所有精靈朝自己投來質疑和異樣的目光,冰子嬌向前猛得踏出了一步,朝着臺上那些面色鐵青的擂主露出了桀驁不馴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大拇指,然後緩緩向下倒去!
"膽小如鼠,什麼天才之王,看來也不過如此!"
好膽!分明是個譁衆取寵的小丑,居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們!真當她們是吃素長大的嗎?!
狂妄的傢伙,居然敢瞧不起我們!我看你就是欠揍!
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們恃強凌弱、以多對一了!
"哼!真是令人不快的傢伙!"
如同帶着火焰拖尾的流星砸在賽場上,一名火紅色的自然精靈捲起無盡的火焰出現在曇的身旁,語氣中充滿了敵意,那炙熱的氣場就連曇也不禁向後退卻幾步,露出忌憚的眼神看向了來者。
排名第五,號稱【熾熱玫瑰】的半日半自然精靈--黎明!
黎明居然也下場了,看來她是真的生氣了啊!
"嘛~稍微教訓一下,應該也沒問題的吧?"
湛藍色的水流從擂臺上席捲而下,託着一名笑吟吟的月精靈少女來到了賽場,手持天藍色的法杖在地上有節奏地輕敲幾下,那水流被她收納入左手的魔法球內,面帶溫和笑容地看着冰子嬌。
排名第八,曾擊敗過曇的【湛藍之海】,月精靈--溪!
雖說溪的臉上一直展露出溫和的笑容,但冰子嬌根本無法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任何喜悅,看來她也是個外熱內冷的可怕傢伙。
"那個⋯⋯請多多指教!"
無數花草構成了一個木質階梯,一名靦腆的自然精靈懷中抱着一根翠色的木杖,邁開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賽場之中,弱弱地走到了那三名選手的後面,探出半個腦袋用極其微弱的說道。
排名第九,被稱爲本屆【植物大師】的靦腆少女--曳!
這麼一來,在冰子嬌面前的就有四名天才精靈了,除了第六名【驚世之雷】與第七名【滅世星辰】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王座上無動於衷,理智地選擇了繼續觀望,其他被選中的的精靈全下場了。
呵~看來這場"大雜燴",也是一番苦戰啊!
不⋯⋯在某種程度上說,結局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沒到最後就連長老們都無法確定結果。
也許⋯⋯這位新人還真的有所依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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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這⋯⋯"
解說員看着這史無前例的一幕,不由得也覺得有點難以定奪,用詢問的求助目光投向了觀衆度上的那名如同皓月般的女性精靈,而這名長老是本場活動的創辦者,同時也是辰月的母親--星光!
這種事若是不說出來,還真的看不出星光是生過孩子的母親,幾名長老坐在一排就跟姐妹一樣,實際上她們至少也有幾千歲了!
"這孩子⋯⋯唉~還是年輕氣盛啊!"
已爲人婦的星光看着場中躍躍欲試的五名選手,不免頭疼地扶額嘆了口氣,自己認爲冰子嬌是爲了吸引辰月的目光才這麼做的,不過她在某種程度上是做到了,那孩子的目光確實被她吸引住了。
不過那種眼神⋯⋯怎麼看怎麼戲虐啊!
算了,畢竟都是同胞,爲了不讓冰子嬌在這麼多精靈面前出洋像,心地善良的星光還是決定親自喊停她們之間的戰鬥,因爲這種實力與人數上的差距,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可以用奇蹟拉回來的了。
不過換個角度來講⋯⋯至少冰子嬌是這麼認爲的,對她而言這種實力的差距,確實不是奇蹟可以拉回來的了。
"咳!果然還是算了吧⋯⋯"
"不!母親大人!"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講過話的辰月,卻是毫無徵兆地出言制止了自己的母親,充滿興趣的目光始終落在冰子嬌的身上,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這個行爲,引起了冰子嬌心中一陣難以言喻的惡寒。
這個裝成熟的毛頭小子,該不會真看上自己了吧?
"我想看看,她到底能否創造奇蹟!"
當然,這肯定不是辰月內心中真正的想法,要知道自己坐在這個破地方已經待了一上午,再精彩的戰鬥都已經看膩了,現在正好放在自己的眼前有個跳樑小醜,這麼有趣的比賽不看白不看啊!
知子莫過母,星光又怎麼可能不瞭解自己兒子的想法?但她自小寵溺辰月,所有事情都任由他肆意妄爲,現在也自然如此。
嘛~畢竟是辰月的婚禮,而且只是切磋而已,不會出事的吧?
"這場戰鬥我允許了,比賽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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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主辦方同意了,那比賽繼續了!"
"一方是神秘莫測的冰子嬌,一方是四名傑出的少女們!"
"那麼請看本場比賽的勝利,究竟花落誰家?!"
將開場白講完的解說員趕緊離開了賽場,自己可不想捲入那幾個怪物之間的戰鬥之中,要知道木蘭與剛纔那名少女之間的戰鬥波動就足夠震傷自己了,更別說她們四個的戰鬥波動了!
完嘍!這下有人要出事了!
也許是出於偏見,裁判選擇的無視冰子嬌,其實不僅是他,在場沒有一名精靈支持冰子嬌,只是打心眼裡討厭她的自大與狂妄!
當然,那只是局外人的看法,在場其實還是有明白人的。
"她的氣息很穩,也沒有任何的殺機與憤怒,看來她並不是那些盲目跟風之輩,而是貨真價實的高手!"
坐在擂臺上用手托腮的木蘭淡淡地觀望着這一幕,與衆精靈不同,自己倒是從中看出了幾分端疑,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依舊不看好冰子嬌,畢竟實力與人數的差距擺在那,這是不爭的事實。
除非,她有着那種出乎意料的手段或者實力,但這個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否則她會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這?
這裡是那個叫什麼辰月的比武招親大會,雖說在精靈族中男性的數量確實稀少,但比起男性更稀少的資源就是強者!說到底只要自己的拳頭硬了,還需要跑到這兒低三下四地供人挑選嗎?
自己又不是猴子,也不是商品,憑什麼讓你們這麼做?
當然,木蘭的目標自打一開始就不是爲了嫁人什麼的,她可是典型的單身主義者,男人什麼的,只會影響自己拔劍的速度罷了。
因爲她太強了,所以木蘭渴求着對手,跟她旗鼓相當的對手!
唉~不過現在看來,今天,又要失望而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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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雙方,都準備好了吧?"
目光如炬的裁判淡淡地問道,用犀利的眼神緩緩掃過在場的五名選手,畢竟這場比賽是首次打破傳統的比賽,所以他十分看重,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後在衆精靈期盼已久的目光下,狠狠地揮落:
"比賽開始!"
嘛~開局先不着急,反正她速度也沒那麼快,總之先⋯⋯欸?
怎麼感覺⋯⋯少了些什麼?
"等等,那個傢伙怎麼不見了?!"
剛剛準備好自己的水系法術,溪準備牽制住那個猖狂的自然精靈,可她只是掃過自己寫滿文字的魔法書時,久經戰鬥的她第一眼就相中了牽制法術,可擡頭一看時,哪還見冰子嬌的身影?
這短短几秒她人就不見了!就跟突然地從人間蒸發了那樣!可這怎麼可能呢?好端端的精靈又怎麼會人間蒸發?!
喂喂⋯⋯真的假的啊?!
要知道自己剛纔看一句法術的時間,連一秒都沒有到啊!
不不不!自己絕對不能慌張!指不定是幻術呢!
而且再怎麼說,自己與她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怎麼可能⋯⋯
"呀!"
"騰!轟!"
只聽到自己耳邊傳來少女淒厲的慘叫聲,然後瞬間如同被掐斷了脖子似的啞然而止,自己不會聽錯的,這是曳的聲音!
可是這怎麼可能?曳離那個瘋子明明是最遠的啊!
"騰!"
溪下意識想轉過腦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還沒等溪完全反應過來,一股凌厲的狂風如同一堵牆般重重地撞在溪的身上,驚叫一聲硬生生把溪吹飛了,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疼!身體好疼!而且讓溪感到最爲憋屈的是,在這種凌厲的狂風之中,自己還沒法阻止這一切!
"啪!啪!啪⋯⋯砰!"
"啊呀!咳啊!唔!"
溪在這股狂風的凌烈下,狼狽不堪地在地上連續打了個滾,好不容易用一道水流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隨後便重重地砸進了賽場邊緣的牆壁上,硬生生給砸出了一道人型缺口,這才堪堪停下來。
身體⋯⋯要散架了⋯⋯
該死!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了?難道是風系的法術嗎?可是自己根本沒有看到她念法典啊!
"什麼嘛~難道你們也就這點實力?"
冰子嬌冷冷地收回了自己的拳頭,而自己面前那蜷縮着身體、七竅之中不斷溢出湛藍色鮮血、滿臉寫着恐懼與不可思議的曳瞪大了眼睛,無力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染滿鮮血的木杖掉落在地。
身體⋯⋯動不了了⋯⋯
"啊⋯⋯呃⋯⋯唔!咳!嘔!"
面色慘白的曳動了動乾裂的嘴脣,本想說些什麼,突然喉頭一甜,精靈之血混合着內臟碎片如同泉涌般,直接從她的櫻脣中噴涌而出,嬌小的身體抽搐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咚!啪噠!"
怎麼了怎麼了?那是⋯⋯
這時的觀衆纔看清楚了,曳那暴露在外、脆弱的腹部被深深地轟出了一記完整的拳印,原先光滑細膩的肚皮此時完全青紫一片!
腹部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部位,可冰子嬌到底用了多少力啊!
這還叫切磋嗎?簡直就是往死裡打啊!
嘛~反正自己收力了,以精靈的身體素質是絕對打不死的。
不過經歷這一幕後,自己可能將會成爲她此生唯一的噩夢吧?
呵~自己什麼時候變這麼仁慈了?
"連起舞都做不到,真是醜陋的模樣啊!"
"弱者終究是弱者,頂多只是裝模作樣的螻蟻罷了!"
"隨帶一提,我最討厭的,就是裝模作樣的精靈(人)了!"
因爲那樣,簡直就跟曾經的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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鴉雀無聲。
沒有人歡呼,也沒有精靈敢講話,甚至連大口呼吸都做不到,只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落針可聞!
所有精靈都被震撼到了!
一秒!
甚至連一秒都不到!
瞬息間解決了一名選手,這可是連木蘭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在那一瞬間,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出手的!
包括木蘭!
此時此刻,所以人的心中都浮現了一行字: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