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七年,小燕子兩人出嫁已經一年多了。紫薇、小燕子終於和自己心愛之人成親了,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事,但大家還忘了一個人,便是永璇。這永璇一直心儀着小燕子,我們都知道!但是小燕子呢,心中只有個永琪,所以,永璇只好放棄。但他在宮裡,他似乎就對永琪有點好感,其他阿哥,他都不太來往。自己的親哥哥四阿哥永瑊,太大了,與自己和不來,親弟弟十一阿哥永瑆又與自己不是很和的來。但是,永琪現在又娶妻了,自己總不好意思去打擾啊,身邊就只有一個子軒,每天不是去書房,就是練拳、練劍的,曾經在外流浪的刺激勁早就不知哪去了。
這樣的日子,他有點受不了了,所以,就想去找點事。這天一早,他早早地就從神武門偷偷溜出去了,連子軒也沒帶,只對宮門口的人說,自己到宮外去走走,便出去了。
不久,子軒進宮了,去了景仁宮,喊道:“八阿哥!八阿哥!該去書房上課了,別遲了。”
可是應聲的人不是永璇,而是一個宮女:“參見三少爺!”
子軒問:“看到八阿哥了嗎?”
“回三少爺的話,八阿哥五更天就出去了,說是去御花園走走!”
“哦!”應罷,便跑向御花園,可將御花園找了個遍,又問了那裡的侍衛,還是沒找到,他有點心慌了,知道出事了,馬上想到了永琪,便忙向景陽宮跑。他來到景陽宮,氣急敗壞的問:“五阿哥,八阿哥有沒有在你這兒!”
永琪莫明其妙說:“沒有啊,他沒來我這兒啊,怎麼了?”
“八阿哥不見了!”子軒急着喊。
ωωω▪ T Tκan▪ ℃O
“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不知道啊,剛剛我去景仁宮,請他去上課,但宮女說,他五更天就出去了,說是去御花園走走,我把整個御花園翻了一遍,可就是不見他!我還以爲,他上你這兒了呢!”
“他沒來過啊!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如果八阿哥丟了,我的腦袋也得丟啊!”子軒悲觀的說。
小燕子馬上安慰道:“別急別慌,你好好回憶一下,永璇最常去哪兒?”
子軒拼命的想,說:“他也不常去哪兒啊!書房、練武場、給嘉妃娘娘請安,這四阿哥和十一阿哥那兒他也不常去,只是,有事的時候纔會去,其他時間就呆在景仁宮啊!”
小燕子又道:“那昨天他跟你有沒有說過什麼,他今天要去什麼地方。”
“昨天?”子軒回憶着,突然眼睛一亮道:“對了,他總是說自己呆在宮裡沒勁,好懷念那段流浪的日子!”
永琪和小燕子一震,馬上對子軒道:“子軒,你去東華門問問侍衛,八阿哥是不是出宮去了!小卓子你去神武門,小鄧子你去西華門。小燕子,我們去南門。”
小卓子和小鄧子沒有絲毫耽誤,“喳”了聲,馬上去了。
子軒一震,脫口而出:“天哪!不會真出宮了吧!我的主子啊,你讓我多活幾年啊!你出了事,我十個腦袋都不夠賠啊!”
永琪喊道:“呸呸呸!烏鴉嘴!還不快走,如果找不回來,被皇阿瑪知道了,你現在就得掉腦袋,快去!”
子軒馬上去了。永琪和小燕子也去了。
不久,幾人便又回到了景陽宮,小卓子說:“回五阿哥,奴才去了神武門,神武門的侍衛說,八阿哥一早就出去了,是往南邊走的。”
子軒一震,快垮了,道:“主子啊,您饒命啊!怎麼辦?”他看着永琪乞求地問。
永琪道:“還能怎麼辦?出宮找啊!快快快!”
子軒連聲應道:“哦哦!”說着,便出去了。
永琪和小燕子換了身衣服,也跟着出去了。他們先去了會賓樓,可是永璇不在那兒。他們便像當初找小燕子那樣,找起永璇來了。子軒喊着“主子公子”,永琪和小燕子喊着“永璇”,柳青、簫劍也在路上喊着,但就是沒有應聲。
永璇出了宮,往南邊走,自己身上帶着錢,買了一些吃的,出手極是大方,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人盯上了,中午他去了家客棧吃飯,那二個人也跟了進來。
此客棧名爲“悅來客棧”。但櫃檯上,有一個極不顯眼的記號,一個太陽,一個月亮。嘻嘻!各位明白了嗎?
所以,這家客棧自然不是家好惹的了,在裡面吃飯的人,多數都是些“日月”之人。永璇點了一些菜,吃了起來。在那邊吃飯的人有一個小女孩,也不是吃飯的,就在那兒可以亂走的一個小女孩,這女孩十六歲,便是朱敏,她看了看永璇,她突然臉紅了,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知道這兩個人有點不對頭。她向旁邊的人看了看,旁邊有兩個人馬上明白了。朱敏坐了下來,喝着茶,悠閒的很。
永璇吃完了飯,結了帳,那兩個人也跟了出去,朱敏放下茶馬上帶着那兩個人跟了出來。
永璇慢慢的走到了一條無人的小路上,想從這條小路走到對面的大路上,可是他不知道後面有人跟着啊!後面的人見機不可失,在永璇身後重重的打了一捧,也就在這時,跟在後面的朱敏馬上發出了銀針,不偏不倚的刺到那兩個人手上,那兩個人見了,慌忙想逃,但卻見前方的路已經被朱敏帶的人堵死了。那兩人馬上對朱敏磕頭道:“女王饒命,放了我們吧!女王饒命!”但兩人的手卻在動了,朱敏也早就看到了,銀針可不饒人,“唰”的一聲,緊接着兩聲“啊呀”,銀針又刺到了兩人手上,只聽朱敏命令着:“把他們帶到客棧去!”
“是!”說着,兩人便帶着他們走了。
朱敏讓人揹着永璇回客棧了,朱敏命人找了大夫,大夫檢查了一下,說:“福榮公主放心,沒事,只是頭部受到敲擊,暈了過去,也腫了,等腫沒了,也就沒事,過會兒就醒了。”
朱敏點點頭,放心了。
大夫看着朱敏放心了,問:“公主殿下,爲何要救他,他姓愛新覺羅,我們就算不反清,那也別救他呀!”
朱敏笑了笑,臉頰微紅。
“公主殿下,您不會喜歡他了吧?”
朱敏臉更紅了,馬上說:“我……哪有的事?我纔不喜歡他呢!你先下去吧!”
“是!”大夫應着走了出去。
朱敏看着牀上的永璇,想着這會賓樓裡和永璇第一次見面,又想到小燕子在街上賣柿子時,又見了一面,雖然沒有說上話,可是心中卻有了他,現在和他靠的這麼近,自己的臉突然好燙。晚上,永璇頭上不停的出汗,朱敏拿着手帕幫他擦汗。
不久,永璇似乎醒了,他一點點的有了知覺,覺得有樣很柔軟的東西在自己臉上劃來劃去,好癢。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好模糊——有點模糊——還有一點模糊——清楚!他看着朱敏,像個仙女一般,正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笑,是的,她在笑,朱敏看到他醒了,道:“公子,你醒了!”
永璇摸着還在痛的後腦,問道:“怎麼回事啊?我頭好痛啊!這是哪兒啊!”
朱敏道:“這是家客棧!早上你走在路上,被二個人盯上了,還被他們在後面狠狠的敲了一下。”說着,拿過一杯水,說:“來,喝水。”
永璇勉強地、慢慢地起身,向茶杯湊過去,但突然聞到了一鼓清香,他再次觸到了朱敏的眼神,那麼溫柔,那麼美麗,那麼傾國傾城,那麼讓人心動,他突然愣了,竟忘了喝水,心撲通撲通的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朱敏,朱敏有點羞了說:“公子,請喝水!”
永璇聽了,心更是跳的好激烈,這聲音是那麼的柔和,那麼親切,他回神說:“謝……謝謝!”說着,他喝了水。朱敏轉身去放下杯子,永璇看着朱敏的背影,婀娜的身姿,永璇陷下去了。
朱敏回身,又來到永璇身邊道:“公子,頭還痛嗎?”
“可能有點痛……也許有點痛……哦,是……是不痛了!”永璇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又看朱敏,他都有點語無論次了。
朱敏“噗哧”一聲笑了,說:“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哪有‘可能、也許’的,還‘大概’呢!”
朱敏的笑,永璇更是心跳加速,馬上定了定神問:“是姑娘救了我?”
朱敏笑着點點頭,稱是。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現在無以爲報,他日得空再登門籌謝!”
“不必了!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並非爲了錢財。”
“多謝姑娘!哦,在下姓艾,單名一個璇字!”永璇拱手說着。
朱敏笑道:“應該是愛新覺羅永璇,當今乾隆皇上第八子,八阿哥吧!”
永璇一愣。
朱敏笑着說:“你們滿人都一樣,自己姓愛新覺羅的,偏說自己姓艾;自己姓富察的,偏說自己姓傅;自己姓鈕鈷祿的,偏說自己姓鈕……弄得漢人們都摸不着頭腦。就像那個傅恆,他姓富察,可大多數漢人老百姓不知道啊!就以爲他叫傅恆,可是百姓們卻也知道,他的四個兒子姓福,不知道的人啊,還以爲,這四個兒子是大學士福倫的兒子呢!”
永璇“噗哧”一笑,又看着朱敏道:“敢問姑娘芳名!”
朱敏想了想,說:“我叫敏兒!”
“敏姑娘!”眼睛又不聽話的向朱敏看去,馬上又避開了她,又說:“現在什麼時辰了?”
“剛打過一更!”
永璇一驚,“啊”了聲,道:“一更了?完了!”說着,就要下牀,但是這頭突然痛了一下。
朱敏急道:“你別動啊,當心頭!你想做什麼?”
“我應該回去了,我出來的時候沒人知道,子軒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找我呢!”
“可是,你現在最好不要下牀啊,頭上畢竟流了點血,總要休息休息啊!”
“這……”
“這樣吧!明天天一亮,我去告訴他們。你身上有沒有信物?”
“有!”永璇拿出了身上的玉,說:“你明天拿着這塊玉,去鈕府,找鈕鈷祿靈逍。”
“哦!那你好好的休息吧!”
“謝謝!”說着,睡了下去。
朱敏走了出去。
但是,這晚,宮裡的永琪、子軒等人就真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睡不着覺啊!
這晚,子軒在景陽宮,沒有回府。唉!話又說回來了,他敢回府嗎?自己的父親靈逍到時一定會把自己押到乾隆面前請罪,他的腦袋就丟了。
景陽宮裡所有人都沒睡,永琪在房裡走來走去的,着急的很。
突然,小燕子猛然覺得腹中不適,竟然嘔吐了,永琪一驚,忙來到她身邊道:“小燕子,怎麼了,不舒服嗎?”
小燕子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哦,也許是今天路走的太多了,頭有點暈了。”
永琪歉然道:“這都是我不好,這些日子你都在這樣,我還讓你走那多路,真是對不起,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永璇的事,讓我來應付吧!”
“可是,今天奉先殿還沒去耶!”
“你都那麼累了,就別去了!祖宗們不會怪你的。”
“可是我會怪我自己啊!”
永琪一愣,又道:“這……那這樣吧,今天不要太晚,半個時辰就夠了,我就不陪你去了。路上小心!”小燕子點點頭。永琪又嚮明月彩霞叫道:“明月彩霞,你們二人陪着格格去奉先殿。”
“是!”兩人應着,回房去幫小燕子拿的鬥蓬。
小燕子又對在一旁無精打采的子軒道:“子軒,你別急,這麼大一個人,一定不會有事的。哦,你和永琪最好分開等,你去景仁宮,永琪在這兒。”
子軒點點頭。
這時,明月、彩霞已經把鬥蓬拿出來了,幫小燕子披上後,出去了。
其實,小燕子自從嫁給了永琪,她每個月的頭尾兩天都會去奉先殿。她去幹嘛?去請罪!這事宮裡上下都知道,但不知情者都以爲小燕子只是做爲一種尊重,所以也不管她了。
回到故事,小燕子在路上走着,明月問:“格格,你是怎麼了,最近怎麼總見你這樣,頭暈,想嘔吐的,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傳太醫啊!”
小燕子笑笑道:“不用了,我沒有病,只是……”笑了。
“只是什麼?”彩霞莫名其妙的問。
小燕子笑着輕聲地說:“我懷孕!”
兩個丫頭都一驚:“真的?!”
小燕子“噓”了聲,又道:“聽說,最近太醫院裡又來了位新太醫,是不是?”
“是啊!”明月說。
“他姓什麼?”
“聽說他姓王。”彩霞說。
“什麼時候把他叫來,讓我見見他!”
“格格是想讓他看……看病?”
“是!你們給我記着,不準對永琪說,我懷孕的事。”
“爲什麼?”
“我想假裝不小心掉這個孩子,然後,三年五載的不給永琪生個孩子,我到想看看,永琪是真心喜歡我,還是爲了他的子孫後代。”
“格格,可別玩過頭了啊!”明月擔心的說。
“我心中有數!我就要讓這個太醫幫我瞞着。”
“是奴婢遵命!”兩人道。
小燕子摸着肚子道:“兒子啊,額娘對不起你啊!別怪額娘,額娘知道,這樣是額孃的錯。”
明月笑道:“格格,您請放心,小少爺是不會怪您的。但不知,宮裡,還有沒有人知道您懷孕的事?”
“只有紫薇格格和晴格格知道!還有我哥。”
“奴婢心中有數了。”
三人慢慢地來到了奉先殿,明月彩霞在外面候着,小燕子走了進去,她來到了清太祖畫像前,上了香,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但雙手合十,口中輕輕說了句:“清太祖,對不起!”然後,低着頭,便不再說話了。其實,她每次來這兒,頭一句話就是這六個字,只是,每次都是因爲有永琪在身邊,所以只在心中說。
小燕子這兒!慢慢的,香燒完了,小燕子也再磕了三個頭,慢慢地起身,走了出去。回到了景陽宮,見永琪還坐在那兒等,她上前問:“還沒有回來嗎?”
永琪見小燕子回來了,馬上說:“你回來了!”小燕子點點頭,永琪又說:“他還沒有回來。你先回房休息吧!別累壞了。”
小燕子道:“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說着,回房睡了。
然而,子軒沒有回家,弄得靈逍那家急的要命。而乾隆也聽說今天永璇沒有去書房,沒有去練武場,當然,他最近是國事都忙不完了,根本沒心思管這檔子的事。
這一晚,永琪和子軒一宿沒睡。永琪在景陽宮等,子軒在景仁宮等。第二天,小燕子起了牀,見永琪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小燕子拿了條鬥蓬,悄悄地走了過去,將鬥蓬蓋在了永琪身上,不料竟吵到了他。小燕子歉然道:“對不起,把你吵醒了,我怕你着涼了。”
永琪搖搖頭道:“沒事!”他伸着頭對門外的小鄧子、小卓子喊:“小鄧子,小卓子,景仁宮有迴應了嗎?”
“回五阿哥,還沒有。”小鄧子說。
永琪失望的點點頭,向小鄧子兩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永琪皺眉道:“就算出去玩,也應該有個頭啊!怎麼一去就消息了呢?”
小燕子擔心道:“會不會出事了?”
永琪一震,馬上說:“走!去景仁宮等他,景仁宮裡只有子軒一個,萬一皇阿瑪突然發現永璇不見了,子軒可沒法逃,有我在至少能幫他撐着。”
小燕子點點頭。
在景仁宮裡,子軒真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見到永琪,連請安都忘了,馬上道:“五阿哥,八阿哥回來了嗎?”
永琪搖搖頭。
子軒失望着說:“完了,腦袋保不住了,我把主子弄丟了。阿瑪,我能不能見你最後一面啊!”
“呸呸呸!”小燕子道:“你從昨天開始,連着現在這句,已經說了第四遍關於‘死’這個字了。放心,永璇不會有事的,也許他是因爲昨天玩過頭了,所以,不回來,在外面的客棧睡了一晚。”
“真的嗎?”又看着窗外,道:“八阿哥,主子,睡夠了,起牀了,回來了!”
永琪和小燕子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