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章(六)澤羅

“你說清楚!”芬洛斯居高臨下,氣勢上卻輸給了澤羅,他其實很清楚澤羅話裡的含義。

“我是說,在你說出剛纔那段話,做出那個舉動的一刻,你就將龍族的榮譽丟光了!堂堂黑騎士,爲了取勝,居然不惜用人質威脅對手!你是不是忘了這是一次正式的決鬥!一對一的決鬥!不是充斥着陰謀詭計的戰場!”澤羅拿着劍,指着芬洛斯,每個字都讓芬洛斯無法反駁。

天空中,幾名皇家護衛和那名宮廷法師交頭接耳起來,龍族是一個把榮譽看得和生命一樣重的種族,芬洛斯在決鬥中爲了擊敗區區一名人類,用了人質做威脅,這是一個恥辱,是整個“帝國”和龍族的恥辱。

“我承認,剛纔是我昏了頭,我對此向你們道歉,但,澤羅,我們間的戰鬥還沒結束,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贏我!你要是輸了,他們一樣難逃一死!”芬洛斯高舉重劍,眼看又是一道劍氣即將劈下。

可澤羅此時卻冒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和龍都錯愕的話來,“慢着!這場決鬥,沒必要繼續了!當我認輸好了!”

“你認輸?”芬洛斯放下劍,不可思議地問道,這是他想要的結果,是理所應當的結果,但來得是不是太唐突了?

“是的!我認輸!”澤羅肯定地說,“我原以爲我能贏,但我錯了!你那邊,大可以在天上,沒有後顧之憂,可我這裡呢?旁人一個不,小,心,就慘遭波及,這樣的條件下,我沒辦法繼續!”

芬洛斯面色鐵青,澤羅說的理直氣壯,要是澤羅就此認輸,傳了出去,他哪還有臉面在“帝國”混下去?哪還好意思執行賭約?可以說,澤羅給了芬洛斯一道難題,這場決鬥,不管誰認輸,在實際上,芬洛斯都是輸家,關鍵是,這個難題,還是芬洛斯自己給澤羅創造的條件。

“澤羅,我想,我能消除你的顧慮。”芬洛斯正爲難,宮廷法師站了出來,手中的法杖一揮,輕唱了一句咒文,一個金色的光罩便護住了“冷牙”的成員們,“我的實力不如芬洛斯,但這個護盾,我想保護他們不受波及,還是綽綽有餘的。”

澤羅靠近護盾,用劍尖在護盾上點了幾下,護盾泛起一圈圈小小的波紋,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很好!那麼,芬洛斯,我們繼續吧!”

“求之不得!”芬洛斯重新舉起重劍,猛揮出一道劍氣,宮廷法師解決了澤羅的顧慮,又何嘗不是解決了他的顧慮?不用擔心波及到地上的其他人,芬洛斯揮出的劍氣比上一道強了不少,“澤羅,我看你往哪躲!”

廢墟在黑色的劍氣中化爲齏粉,街道上又多了一道傷痕,和先前那一道交叉在一起,在大地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在兩道深痕的間隙之間,澤羅帶着微笑,擡眼看着空中的芬洛斯,彷彿兩道緊貼腳邊而過的深痕,並不存在。

芬洛斯緊張了,以澤羅的速度,他當然不認爲自己的劍氣能正中對方,可他不敢相信,澤羅幾乎沒有移動,就這麼讓自己的劍氣貼身斬過,還沒受傷,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人類嗎?還是,他手中的武器,有特殊的門道?

芬洛斯寧願相信是後者,詭異也是血族武器的特點之一,有特殊的保護或防禦手段附加其中,並不奇怪,再說,要是一個人類自身的能力可以達到如此地步,他們“帝國”哪會這般輕鬆地就統治了這個次元?

“打過癮了?該我出手了!”芬洛斯心神不定這陣,澤羅動了起來,以不如電光卻也超乎常人的速度,快步跑向了一座倒塌了一邊的高樓。

來到高樓前,澤羅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進入高樓,卻是沿着高樓的外牆,向上跑了起來,在垂直的牆面上,澤羅如履平地。

在垂直的牆面上奔跑,對許多“清醒者”來說,和吃飯一樣輕鬆,但澤羅,自登場以來,就沒有散發過一絲“清醒者”特有氣息,芬洛斯和“尤彌爾”兩邊都可以肯定,澤羅九成九是個普通人,可就是這麼一個普通人,正憑藉自身的速度在和地心引力抗衡。

“大叔,他會不會隱藏了自己‘清醒者’的能力?”“星光”猜測道,“清醒者”中能將自己僞裝成普通人的並不稀奇,澤羅怎麼看怎麼不像普通人。

“如果真是那樣,以他的能力,在X級怕也是不得了的存在,這個澤羅,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強者?”爲了搞清澤羅的身份,“尤彌爾”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空中,芬洛斯向着高樓噴出了黑色火焰,追着澤羅,一路向上,但他的火焰卻一直落後澤羅一步,不過,本就勉強站立的高樓,在火焰的洗刷下,終於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看來,不用我燒死你,你就要先讓這棟樓房給活埋了!”芬洛斯得意地大笑,澤羅爬樓,無非就是想借助高樓,跳向他,發動攻擊,想不到,澤羅卻坑了自己一回。

“你笑得太早了!”澤羅原定的計劃確實和芬洛斯想得一樣,可上了樓,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樓高和他跳躍的高度有限,芬洛斯完全可以再向上飛來躲避自己,但這個芬洛斯,太過自信和驕傲了,樓一塌,澤羅反而有了解決的辦法。

腳尖點在倒塌高樓落下的碎石上,澤羅像一名擅長輕功的劍客,在碎石間跳躍着,飛快地靠近芬洛斯。

芬洛斯見狀,停止大笑,向高處飛去,澤羅便將身旁的碎石打上高空,用碎石組成了一架無形的天梯,追着芬洛斯一路往上。

“你的戰鬥技巧相當了不起!但在空中和龍族戰鬥,你是找死!”向上飛行的芬洛斯停滯在空中,向下吐出一口口的龍息,還不時揮出幾道劍氣,他要澤羅用命去學一個教訓,不要和龍在天上打。

越向上,澤羅能利用的碎石就越少,看芬洛斯不再升高,澤羅心中一笑,龍息和劍氣?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手中的劍一揮,便將襲來的龍息和劍氣擊潰。這下,芬洛斯慌了,也急了,他想不到,澤羅手中的劍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輕鬆破開自己的龍息和劍氣,情急之下,芬洛斯腦子一熱,雙手拖着重劍,砸向了下方的澤羅。

“正愁你不下來呢!”澤羅用力一踩空中僅剩的一塊碎石,還是單手拿劍,迎上了芬洛斯。

紅與黑,兩把劍碰撞在一起。芬洛斯猙獰地嘶吼,壓着澤羅墜向地面,澤羅臉上還是那自信的微笑,持劍的手青筋暴起,卯勁一提,竟將芬洛斯手的劍擊脫了出去。

重劍離手,芬洛斯的掌中的黑鱗開裂,火辣辣的疼,他無法相信,一名人類,只用單手,就可以擊脫他雙手握住的重劍。

“你輸了!”澤羅一腳踢在驚呆了的芬洛斯的腹部,踢翻了芬洛斯,自己也升到芬洛斯上方,俯身揮劍,一劍砍開了芬洛斯雙翼上的護甲,切掉了芬洛斯將近一半的雙翼。

受了重傷,芬洛斯無力再飛行,直挺挺地墜落到了地上,脫手的重劍也恰巧落在了他的身旁。

空中的澤羅,則靠着揮劍的反推力,斜落向了街道上僅存的一棟房屋,正要撞上的當口,澤羅反手持劍,用力一紮,將劍刺進了房體中,拖着劍,在房屋上拉出一條劍痕,靠着緩衝,平穩的落在地上,可憐這棟碩果僅存的房屋,在澤羅抽出劍的一刻,也隨着街道上其他的同胞去了。

落了地,澤羅一下跳進了芬洛斯和他的劍砸出的坑裡,用一隻手拿起了“尤彌爾”雙手都無法拖起的巨劍,揮舞了兩下,扔到芬洛斯面前,說道:“劍是好劍,分量也不錯,可惜,不合我胃口,你自己留着玩吧!”

“你……你不可能是人類!你究竟是誰?吸血鬼?還是魔獸僞裝的?”芬洛斯慢慢爬了起來,這點高度,想摔死一條龍,還是有難度的。

“我是誰,不重要,我說了我就是一名路過的旅行者,決鬥是我贏了,我想,龍族不會違背賭約的吧?”澤羅手拿着劍,笑着問道。

“不會!是我輸了!我們撤!”芬洛斯讓兩名皇家護衛扛着他,飛上了天空,“澤羅,我記住你了!‘帝國’也會記住你的,你很強,但我提醒你,‘帝國’裡,比我強的,也有很多,我會期待你能活到我們再見面的那一刻!”

“呼……”看着“帝國”的人消失在空中,澤羅用力吐出一口氣,“麻煩終於離開了!還好,那羣傢伙還算有底線,你們可以安心跑路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尤彌爾”走出護盾不解地問道。

“還好這玩意兒許出不許進,不然,我還得頭疼呢!”澤羅敲了敲護盾,施法的宮廷法師離開,護盾少了魔力供給,正在削弱,過不久便會消失。

“回答我的問題!”澤羅的玩世不恭讓“尤彌爾”頗爲光火。

“喔噢!喔噢!我好歹救了你們,你是不是應該禮貌點?”澤羅掏出幾瓶玻璃瓶,丟給正查看同伴傷勢的“星光”,“特效藥,治療燒傷的,放心,沒毒。”

“我信你!謝了!”比起老道的“尤彌爾”,“星光”的信任來得容易得多,尤其是和救過自己命的同齡人。

“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人類?”“尤彌爾”還是有些警惕。

“你看我像不像人?”澤羅原地轉了一圈,“幫你們的理由,也很簡單,我不爽‘帝國’,僅此而已!”

“這些,無非是你的一面之詞!跟我去一個地方!我要搞清楚,你的來頭!”“尤彌爾”相當堅決地說道。

“去哪?”澤羅問道。

“‘冷牙’總部!我想,我們首領,會很樂意和你見一面!”“尤彌爾”笑着說道。

晴朗的天空下,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森林,在貼近森林上方的位置,在兩團扭曲成漣漪的陽光中,兩架不大的飛機由透明狀轉爲了實體,像兩個黑影,快速又安靜地飛過森林上空。

“‘星光’,你們看好那傢伙!”“尤彌爾”駕駛着領頭的那架飛機,盯着前方說道。

“大叔,有必要嗎?”機艙後方,“星光”嘟囔道,澤羅正坐在他的身邊,“幻幕”和“冷牙”的另一名成員,則和“星光”一起,將澤羅圍在了當中,按“尤彌爾”的意思,澤羅,這個半路跑出來的強者實在可疑,有必要“請”他回“冷牙”總部好好聊一聊。

“喂!我說,我好歹前兩天才救了你們,請我去你們老窩可以,能不能不要像押犯人一樣對我啊!”讓“冷牙”成員全副戒備地盯了兩天,澤羅發出了抗議。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們,但,你太可疑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有哪怕一丁點兒的不對勁,我立刻引爆這架飛機,別說我沒提醒你,這架飛機自爆的威力,足以媲美一枚小型的核彈!”對澤羅這位救命恩人,“尤彌爾”可是沒有半點客氣。

這下,輪到“星光”不幹了,在他看來,“尤彌爾”這個大叔就是神經過敏,兩天下來,澤羅哪有半點不對勁,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特殊企圖的人,要說唯一讓“星光”不太舒坦的,就是“幻幕”對澤羅似乎有點太過在意,但也不奇怪,澤羅剛救了他們的命,長得又還過得去,“幻幕”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被他吸引,也是很正常的事,可除此之外,澤羅,怎麼看都不像壞人。

“大叔,你腦子抽筋別拉上我們一起!要自爆,你自己身上綁個C4,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星光”沉着臉說道。

“就是!大叔,你是不是打仗打久了,太敏感了?”“幻幕”附和道,只是她說的沒有“星光”那般生硬,“澤羅,你別在意,大叔只是太過謹慎了。”

“我倒是無所謂啊!”澤羅對此倒是很豁達,“反正你們打不過我,我也不趕時間,和你們呆幾天,倒也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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