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尼德霍格”三人驚呼起來,聲勢不亞於溫妮薩的咆哮。
看着“尼德霍格”極度懷疑人生的神情,溫妮薩調皮地笑了笑,“看你們嚇的。不過,很可惜,我說的,是實話。”
溫妮薩意外的是,讓“尼德霍格”懷疑人生的似乎並不是家族暗地裡藏了這麼多的強者……
“我……我是不是……幻覺了各位?”“影爪”張着嘴,斷斷續續地問道。
“綺雪”和“路障”瘋狂地搖了搖頭。
“你們幹嘛?見鬼了?”溫妮薩疑惑地問道。
“影爪”做了個深呼吸,鼓起出生到現在,儲備的所有勇氣說道:“那個,風姐,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會笑啊!而且笑起來真好看!一點不輸大姐頭!”
溫妮薩愣了有兩秒,淘氣的鮮紅跟着在她臉上呆了兩秒,鮮紅褪去,溫妮薩地臉冷了下來,白了“影爪”一眼,“就你嘴貧!少廢話,說正事了!你們想不想和廣場上那羣傢伙一樣強?”
“尼德霍格”三人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哪怕是用生命做代價?”溫妮薩收起了罕見的笑容。
“生命?反正已經用過一次了,不在乎再來一次,難不成變強了,第二就會掛掉?”“影爪”開玩笑道。
“不是沒有可能。”溫妮薩平靜地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我能做的,是給你們一次賭博的機會,一次豪賭,贏了,你們將成爲不輸給廣場上那羣人的強者,要是輸了,代價只有一個,你們的命。”
沉默又一次光臨到小小的房間,猶豫、迷茫、彷徨,“尼德霍格”三人凝固在原地,每個人心裡都在艱難地掙扎,他們不是狂人和瘋子,接受“天使”的特殊治療,是不得已而爲之,而且,在治療前,他們就很清楚會有怎樣的副作用,這是他們的選擇,可這回不同……
聽溫妮薩的意思,他們即使願意押上性命,但依然不能確定結果,萬一出了事,一條命可就是白搭了,特別是“綺雪”,她不是從“眼鏡蛇”時期就跟着維琳娜的,作爲一個後來者,她在隊伍裡表現的足夠好了,在內華達沙漠裡,要不是她拼了命,“尼德霍格”有沒有機會得到Death偶然的援助還要兩說,“天使”提出特殊治療時,“綺雪”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可拿命去豪賭一把,這讓她萌生了些許退意。
“說實話,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是不同意你們賭這一把的。”溫妮薩喝了一口水,臉色舒緩了不少,“但又因爲大家是朋友,大小姐和我,一直把你們看成自己人,真正的自己人,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們能鼓起勇氣賭一把。你們現在可能覺得,家族暗地裡有那麼多高手,一定在醞釀計劃反攻‘帝國’了吧?錯了,實際上,這場戰鬥,我們已經輸了,輸的很徹底。”
溫妮薩再次說出驚人之語,但沒人打斷她,“尼德霍格”三人站在房間裡,默默地聽着,他們知道,溫妮薩接下來的話,事關重大,是隻能給自己人知道的秘密。
起身看了看窗外,廣場上一片火熱,人們在爲下午的行動準備着,溫妮薩的眼裡閃過了一絲憂傷,隨即又堅定下來。
“廣場上的人,包括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能看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怕是沒幾個了,我真的不想你們成爲其中之一,但沒辦法,大小姐找不到更多值得信任的人手了,她真的很需要你們的幫助。要是有的選,她寧可你們在病牀上當幾年的植物人,可沒辦法,連‘公爵’大人都沒想到,‘帝國’敢鬧出這麼大的亂子來。”
“這場豪賭,是一次機會,要是你們贏了,至少在往生林這裡,我們能夠扳回一局,而且,你們在林子裡活下來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時間不多,我給你們兩個小時考慮吧!當我求你們,幫大小姐一把。”溫妮薩說到後面,情緒激動起來,眼角流下了淚水。她起身向“尼德霍格”三人鞠了個躬,便要離開房間。
“等等。”“影爪”叫住了溫妮薩,“事情真的那麼糟糕?”
溫妮薩點了點頭,“只會比我說得更糟。”
“明白了。”“影爪”深吸一口氣,“反正我未來的日子大概不會活得太舒服了,就當發揮餘熱吧!我願意賭一把,大姐頭救了我們那麼多次,我就賭一條命,算起來,還是有賺呢!”
“路障”愁眉苦臉地說道:“其實呢!我是不想賭的,賭博不是好行爲,可沒辦法,現在代理隊長是這傢伙,他說要賭,那我只好跟了。”
“我有個問題。”“綺雪”問道,“要是不賭,在林子裡,我們活下來的機會有多大?”
“基本等於零。”溫妮薩背對衆人說道,“你們要選擇離開的話,我可以馬上安排運輸機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行了,我沒問題了,反正隊伍的行動由隊長安排,他要賭就賭吧!大不了,我做鬼纏着他!”“綺雪”輕快地說道。
“影爪”興奮道:“哎,有這麼個漂亮的女鬼跟着,我倒是不虧了。溫妮薩大人,來吧!‘尼德霍格’準備好大幹一場了!”
“你們可別後悔!”溫妮薩轉身,掏出三個精美的水晶瓶,每個瓶子裡都裝了一點泛黑的紅色液體,“賭的方法很簡單,一人一瓶,喝下去,只要撐過去沒死,你們將來絕對有機會衝擊G級,而且,‘天使’大人的治療,帶來的副作用也將消除。可……萬一沒撐過去,那我只好提前說對不起了。”
“風姐,能不能問問,這瓶子裡頭的,是啥?”“影爪”拿起一個瓶子晃了晃,裡頭的液體相當黏稠,泛着的黑色,偶爾會淡化成白色。
溫妮薩說道:“秘密。抱歉,這個秘密,我能告訴你們的只有……瓶子裡的東西,就算用全世界的黃金和珍寶來換,都不夠,它是無數帝王夢寐以求的東西。”
“難不成是不死藥?”“路障”隨口玩笑道。
“不死藥?”溫妮薩拿起一個瓶子,盯着裡頭奇特的液體道,“哪怕是不死藥,價值也不足它的千萬分之一。和它比起來,不死藥,就是白開水。”
“有沒有你說的這麼牛啊?”“影爪”打開了手中水晶瓶的蓋子,一股火熱,腥臭的味道一下噴出來,逼得衆人捂住了鼻子,“咦,好濃烈的腥味,不管了,先乾爲敬!”
捏着鼻子,“影爪”仰頭一口喝光了瓶中的液體,頓時,強大熾熱的能量在他的胃裡洪水般氾濫起來,衝擊着他身體的各個地方,在極度的痛苦和慘叫中,“影爪”的身體極度扭曲地昏厥在房間裡。
乾燥的沙漠裡,沒有一絲的涼風,炎熱的陽光穿透了天空中詭異的灰雲,照在黃色的死地上。倉庫的門緩緩打開,大批全副武裝的士兵集結在門口,嚴陣以待。警報響了起來,士兵們快速分退到倉庫兩側,排成兩列,像是在等待着尊貴的訪客到來。
黑洞洞的倉庫裡,亮起了紅色的爆閃燈,沉重的引擎嘶吼着,一輛巨大的牽引車慢慢駛出了倉庫,在它身後,拖着一輛比它還要大兩倍的半掛車,車上裝載着一團用迷彩帆布遮蓋的貨物。
車子駛出倉庫,停了下來,幾名軍官繞着這頭巨獸檢查了一圈,向駕駛員點了點頭,坐進了牽引車前的兩輛吉普車裡。等吉普車發動,巨獸跟着動了起來,在它的身後,還跟着數輛的軍用卡車,龐大的車隊形同遊蛇,穿梭在一座座的倉庫之間,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終於逃出迷宮,離開了51區的大門,駛入茫茫的沙海里。
在車隊的末尾,跟着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李飛坐在車內,看着前方浩浩蕩蕩的車隊,嘀咕道:“一次測試,犯得着那麼大陣仗嗎?”
洛森嚴肅道:“這可是51區的寶貝,小心點總是好的!”
“但你不怕那些狗仔和其他人拍到嗎?”諸葛狐看了一眼車窗,遠處的沙丘上,有一點不自然的亮光,不出意外,大概是某個大倍率的攝像頭。
“讓他們拍去!反正我們測試的是飛行器,這不就是51區的職責嗎?”洛森也注意到了遠處的偷窺者,但他並不在意,半掛車上裝載的正是黑鰩,作爲一款新式的戰機,在51區進行測試,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反正51區對外宣稱的作用就是鼓搗這些鐵鳥,而藏在黑鰩裡的另一個主角——雅典娜,那羣業餘的傢伙,能發現纔怪。
“洛森將軍,我很好奇,現在全美都在禁飛,你們51區是怎麼得到飛行許可的?能不能分享一下?不能飛行,對我們來說,可是件很頭疼的事,好多測試都無法進行了。”在洛森說出要進行實機飛行測試後,司馬律明就在考慮這個問題,按理來說,全美禁飛,51區應該也不例外,可看起來,他們的新飛機測試一直都在照常進行,還有在海上襲擊“夜翼”的黑鰩,也是從美洲起飛的,似乎,“帝國”有辦法不受限制,在灰雲裡自由的飛行,要是能挖到點有用的信息,今後的行動,尤其是撤退,將會輕鬆不少。
洛森沒想到司馬律明會提出這個問題,爲難地說道:“這個……我們也只能在內華達沙漠的範圍內飛行而已,要問怎麼做到的,那你們得去問問‘帝國’的朋友們了,具體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有了‘帝國’的保證,我們纔敢飛行,至於他們怎麼做到的,他們死活都不肯說。”
“看來我們的朋友還是有所保留啊!和‘花園’一樣!”司馬律明故意擺出不爽的態度,“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們!對了,洛森將軍,你知不知道,網上可是有人拍到,你的寶貝,成羣結隊地出現在太平洋的上空。”
“這件事啊?我知道,是我經過批准的。”洛森爽快地承認道。
“哦?把尚在研究階段,還是重要的收尾階段的新式戰機派出去,飛到千里外的太平洋上進行實彈攻擊,洛森將軍,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凱瑟琳陰陽怪氣地說道。
面對凱瑟琳譏諷式的質問,洛森泰然道:“佈德沃女士,你該清楚,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該不該做,而是要如何去做!‘黑鰩’計劃,是我們和‘帝國’合作才得以順利進行的,很多核心技術,都是‘帝國’提供的。如無朋友們的一點小小要求,我們都無法滿足,那還如何合作下去?還有,現在,全美禁飛,難得有長距離測試的機會,怎麼能錯過?我想,您和上頭都不想看到,我們的新武器,在執行環球行動的時候,飛到一半掉下來吧?”
凱瑟琳悠哉道:“那是自然!上頭每年劃撥了那麼多經費,可不想換來一個娛樂用的玩具,51區是你的地盤,你要怎麼做,自然是你說得算,但我得提醒你一句,洛森將軍,傳聞是一回事,真相又是另一回事,就像實驗室和戰場,還請您好好把握一下尺度,別玩得過火了。還有‘花園’雖然目前勢弱,但他們的影響力,還是不容忽視的,我的這幾位朋友,教過我一句東方的古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花園’徹底完蛋前,我們還是有必要和他們保持相對友好的態度,明白嗎?”
“這是上頭的意思?”洛森的眼睛轉了轉,斜瞄着凱瑟琳。
“是誰的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經‘花園’一家獨大,我們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了制衡,沒人想再回到過去的狀態,平衡,洛森將軍,平衡!我們夾在中間,平衡纔是我們需要排在第一位的。”洛森陷入了沉思,凱瑟琳相信自己的敲打,或多或少,還是能起到作用的,洛森是聰明人,他不會不明白,自己該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