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狼蛛”例行向上頭彙報行程,幾天來一直如此,準點準時,從不延誤,看來“狼蛛”年紀輕輕就能成爲一市負責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狼蛛”今天的表現卻讓李飛有些意外。完成例行彙報後,“狼蛛”突然咆哮起來,還差點把他心愛的手機砸了。
“狼蛛”給李飛的印象一直是那種無比冷靜地捕食者,就好像真正的蜘蛛一樣,可現在他卻是一副要把車廂抖拆了的樣子,李飛還是第一次見“狼蛛”這幅模樣,看來“狼蛛”一定是從上頭哪裡得到了什麼壞消息或者“不太妙”的指示。
抓狂歸抓狂,“狼蛛”骨子裡還是屬於冷靜派的。稍微發泄了一會兒,就召集衆人開會。“剛纔我是有些失態,讓大家見笑了。不過……我直說吧!現在的局面很不好,‘老窩’的情報組那幫人簡直就是吃白飯的!”“狼蛛”的怒氣顯然沒有消退,衆人也不插嘴,大家都很好奇是什麼情報能讓“狼蛛”如此失態。
“李飛,你慘了,雖然我個人很樂意看你倒這個大黴,不過,這回帶你回去是我的工作,因此,我也不得不陪你一起倒黴了。”“狼蛛”接下來的話讓衆人一頭霧水,尤其是李飛,很好奇也很鬱悶,心想着:我又攤上什麼事了?
“我們‘親愛的訪客’大人,把禁令改了,改動的不大,允許範圍從一個國變成一個亞洲了。該死的,這還是在我們出發的同一天改的,‘老窩’的情報組到今天才告訴我!早知道就把整列火車全包下來了!”聽了這話,除了李飛以外,所有人都一臉陰沉。
“改了就改了,區別不大吧?”李飛的想法很單純,一個國的“清醒者”盯着他也是盯,一個州的盯着他也是盯,最多多幾個麻煩而已。
衆人一陣苦笑,林薇兒說道:“你倒是單純,‘掘墓人’畢竟是本國的組織,做事雖然過了些,但也不會太過火,畢竟大家還是同胞,還有底線。其他國家的組織和人可是沒那麼多顧慮,沒準現在隔壁車廂就有別國的‘清醒者’在想着把你四肢砍掉,打包帶回去。”
林薇兒的一番話,讓李飛嚇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理解了自己的處境,現在,他舉四手同意包下整列火車的主意了。
“情況不太妙。”“夜梟”突然說。
“看來‘月讀’你還真是烏鴉嘴。”“狼蛛”苦笑道。
林薇兒看着李飛一臉無辜加無知的樣子無奈地聳了聳肩,“你沒注意到麼?太安靜了,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了,火車的隔音又沒那麼好,可是一點嘈噪聲都沒有,而且我發現,周圍除了你這C級其他我一個人都‘讀’不到。”
衆人當然明白林薇兒話中的含義,她“讀”不到,意味着對方至少都是B級,甚至可能還會有不少A級“清醒者”。“現在,怎麼辦?”林薇兒有些慌了,她只是支援組的成員,以往也就是負責些類似文秘的工作,偶爾參與過對敵方的審問而已,至於實戰經驗幾乎沒有。
“狼蛛”現在一肚子的悶氣,先是情報延誤,現在又被人圍困,甚至對方的來頭、人數和實力自己一點都不清楚。今天一定是天相犯衝,“狼蛛”甚至開始覺得,以後出門前要不要看看黃曆。
“現在我們對對方一無所知,甚至可能有不止一波人盯上我們,‘夜梟’和‘月讀’正面遭遇戰肯定是累贅。”“狼蛛”的話可謂毫不客氣,林薇兒和“夜梟”並沒有反駁,因爲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重錘’你和我一人守着一頭,李飛你主要負責保護‘夜梟’和‘月讀’,有機會的話稍微提供下支援。‘夜梟’、‘月讀’你們找機會先走,想辦法聯繫援兵。”
“狼蛛”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這邊幾人的戰力,他唯一敢肯定的是,李飛剛剛“睡醒”,他那罕見的能力對方肯定不知情,這種情況下,將李飛充當一名奇兵來用再合適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最合理的方案了。當然,“狼蛛”本來有考慮找機會讓李飛先逃,不過仔細一想,發現並不現實。對方就是衝着李飛來的,李飛跑了,對方肯定追着李飛不放,而失去李飛,自己此行也就沒了意義,但是林薇兒和“夜梟”兩人不一樣,在這裡,兩人只能是累贅,跑了沒準還能聯繫上幫手。
衆人對“狼蛛”的佈置自然是沒有意見,儘管不太喜歡“狼蛛”這傢伙,但李飛明白,眼前只有“狼蛛”最適合當任指揮。
幾人剛擺好陣勢,嚴陣以待之際,“重錘”所在一側的車廂門發生了異變。那門上浮現出無數尖銳的突起,不一會兒整個門好像變成了長着無數尖刺的大刺蝟,接着,門上那一根根閃着寒光的尖刺飛速朝衆人射來。所幸,火車臥鋪車廂的過道並不算寬敞,“重錘”那帶着火焰身軀就如同一面火牆,直接把過道封死,雙拳同時擊出,密密麻麻的飛刺瞬間汽化,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衆人都知道,這只是對方的一次試探,戰鬥纔剛剛開始。
果然,從車頂緊接着傳來異響,一根直徑約有兩米的巖錐如同鑽頭一般從車頂鑽入,第二波飛刺同時襲來,“狼蛛”和“重錘”都不是新兵蛋子,立刻做出了反應。“重錘”向上躍起,向着車頂的巖錐打去,,一拳就將巖錐打飛,在車頂上留下一個大洞。“狼蛛”則迅速接替“重錘”的位置,立起一道影牆將飛刺擋住。
“雕蟲小技。”“狼蛛”對於這一輪的攻擊只用了四個字形容。
似乎是爲了迴應“狼蛛”的不屑,衆人的腦中突然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李飛和林薇兒幾乎就要當場暈過去。
“不好,A級精神能力。”對於這類能力“夜梟”最是瞭解,畢竟他的能力也算是精神類的一種,而眼下“狼蛛”和“重錘”雖說擋住了飛刺和巖錐,但精神攻擊卻成了致命的關鍵。
一個人影出現在“狼蛛”最早所在的一側,那一名目光如電,長髮翩翩的中年男子,手上握着兩柄利刃,就好像小說裡的武林高手一般。這人一出現,“狼蛛”和“重錘”心裡“咯噔”一下,看來一切都是計算好的,對方趁着自己這邊受到精神衝擊影響,派出正主來了。
冷兵器,按理說在這個年代早就該退出歷史的大舞臺了,你拿刀揮了半天,還不如人家拿着槍大老遠的“啪”一下。可是,在“清醒者”這裡又另當別論了,雖說有些小毛孩喜歡舞刀弄槍地裝高雅,可也有不少人配合自身能力將冷兵器玩得出神入化。當下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男子絕不會是小毛孩,那麼必然是後者了,而後者,往往代表着一個詞:強大。
果不其然,男子不動則已,一出手如同雷霆萬鈞卻又刀鋒內斂,明明刀身向外一路划來,在車廂上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真正的高手,不浪費一絲一毫的鋒銳。
李飛強忍着腦中的不適,準備出手之際,又一個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只不過,這個人是,從天而降?
李飛忍不住想到一句經典臺詞:‘你可曾記得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只不過,來人用的是爪而不是掌。這從車頂的大洞突然鑽入車廂內人影,順着落勢,一爪襲向手持雙刃的男子,這一擊,讓李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種動物——毒蛇,那迅猛的一爪就如同撲向獵物的毒蛇,在電光火石間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手持雙刃的男子也不含糊,見一爪忽然從天而降,右手一揮刀,居然打出一股劍氣,朝天降的爪子迎了上去,可那劍氣同爪子剛一接觸,就好像麪條一般,被斷成兩截,分別擊在車廂兩側。
毒蛇般的利爪勢頭不減,下一刻便要咬在男子胸口上,男子果斷的舉起雙刃,擋下這記猛爪,但由於強大的衝擊力,男子的身體還是不由地後退數米,再一看刀刃,冒起一股白煙,彷彿被什麼腐蝕了一般,兩把刀身上均是一道幾乎將刀身一分爲二的缺口。
待天降之人落地站定後,李飛才從背影看出,來的是一個女子?一頭綠色的長髮微微過肩,身上一件同樣綠色的束腰連衣裙很好的體現出了她那妖嬈的身材,而腳上……居然什麼都沒穿,一雙雪白的玉足就這麼赤裸的站在車廂裡。
好像是感受到了李飛的目光,女子開口道:“小鬼,看夠了沒!”
女子語氣很兇,可李飛仍覺得這略帶沙啞的聲音有種獨特的吸引力,“你是?”李飛小心地問道,來人幫他們擋下一擊,但誰知道是敵是友,沒準是另一波人來截道了。
女子並不理會李飛,卻是對着持刀男子嘲弄道:“你們‘天極社’越活越回去了啊!對付這幾個小鬼居然派了‘念刃組’來,你們這所謂的大韓民國真是廢!”大韓民國?襲擊者是韓國來的?“訪客”的禁令才改了沒幾天,國外勢力就殺過來了?李飛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值錢。
那位韓國來的刀客似乎對於眼前之人知道自己的底細並不意外,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手中兩把破損的刀刃奇蹟般的復原一新。
“哼!小魔術而已,也好意思拿出手,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恢復的快還是我這雙爪腐蝕的快!”女子絲毫沒有把刀客放在眼裡,猛地出手,又是如同毒蛇一般,咬向刀客的胸口,李飛明顯的看到刀客的神情凝重許多。
刀客這回沒有選擇防禦,他雙刀側握,向女子衝去,“當”的一聲脆響,刀客的雙刀再次擋下女子的一爪,刀身也再次泛起白煙,只是這次刀身直接斷成了兩節,斷裂處有明顯的腐蝕痕跡。
正當刀客一臉的難以置信,驚訝之餘,女子卻沒有停手,抓住時機,一爪拍在刀客的胸口。刀客痛吟一聲,胸口留下四道爪痕,隱隱有鮮血外滲,但那血的顏色並不是正常的鮮紅,而是在慢慢變黑。幾次交手下來,刀客自知不是對手,怨毒地看了一眼女子,迅速退去。
“哎!跑那麼快,小心被毒死啊!”女子似乎想起什麼,嘀咕道,“忘了,那傢伙好像不懂中文,跑那麼快,還想給他解毒呢!但願別變成國際問題纔好。”
“李飛,別緊張自己人,不過沒想到居然被她給救了。”見李飛一臉緊張,“狼蛛”帶着苦澀的笑容安慰李飛道。
李飛聽後,臉上的緊張感絲毫未減,對女子道:“謝了!不過他們還有其他人。”
女子緩緩轉過身來,李飛不禁有些呆了,這女子有着一股絕美的臉龐,配合那妖嬈的身資,就宛如一條美麗的毒蛇,誘人且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