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打着哈欠,看向殿內一衆睡眼朦朧的大臣們直撇嘴,暗道這些人定然是熬夜打電話才如此。哼,真沒見過世面,李世民又打了一個哈欠,想着怎麼讓大臣們的內心變得高貴起來。
今日早朝就一個事情,趕緊說完回去補覺,“派去做文化教導的人是否已經甄選完畢?”先前的聖旨已經派出,關於誰接任以及大軍何時回來都清楚說明,唯獨似倭國一般的儒學教導先生需要再考覈一次。
這事孔穎達總負責,老頭聞言趕緊回話,“名單已經出來,若聖上無異議,微臣準備讓他們三日後出行。”
李世民一揮手,小內侍拿着孔穎達呈上來的奏摺開始念。人選姓名背景以及特點都說得很清楚,大家認真聽後皆未覺得不妥,李世民滿意着誇讚道:“孔祭酒辦事朕向來放心,就讓他們三日後出發吧。行了,退朝!”
李總起身走人,太困了,他準備回書房抱着貓熊再睡一覺。
這個心思不能立刻如願,聽說退朝,李承乾緊追到李世民書房。
本來就困,見到大兒子緊追而來,李世民第一反應就是給諸葛恪說情來了,“別說了,諸葛小子把你弟弟弄成那樣子,朕怎麼也得收拾他一番。”
李承乾聞言一頓,強忍下病情不跟李世民掰扯,今天有要緊事兒說呢。
“兒子不是要給諸葛恪說情,而是想跟父皇說說龜殼的事情。諸葛恪回來時得到一個龜殼,昨日忘記呈上來。老師想着贏宮人提到龜殼,不知內裡是否還有別的原因,故此不敢直接帶過來,父皇怎麼想?”
這讓李世民很犯難,他一直認爲龜殼涉及到寶藏,關於贏宮女的事情他也思考過,之後龜殼被他認定爲秦始皇寶藏。當然也有可能是什麼詛咒之物,大舅哥也說秦始皇這個人神神叨叨的。
到底還是最在意自己的安全,李世民覺得以王縣公的人品應該不會吞掉他的寶藏,“你將龜殼都帶到南山,看王縣公能否有所發現。”
“兒臣遵旨。”正中下懷。
李承乾樂呵呵將龜殼帶到南山,料想今日師兄們可能要拿他跟諸葛師弟打趣,有龜殼轉移注意力大家應該不會再想起昨日的話題吧。
圖樣圖森破!旁人的注意力確實都被龜殼吸引去,有一人卻對諸葛恪的經歷更感興趣。李承乾剛將龜殼交給王珏,李晉江立刻跟隨其後,“大師兄,你給提供點寫作靈感好不?”
李承乾滿面教誨道:“你不是在寫玄奘他們的西行記嗎?做事情專心最打緊!再說我今日也沒空,等人到齊得研究龜殼呢!”
“回大師兄,昨晚新作剛剛寫完,過幾日就能印刷出來。昨日聽得諸葛師弟的故事,我準備寫禁忌的斷袖題材,大師兄……”
書房外李承乾和李晉江的對話聲越來越遠,書房內一人一豬看着一地龜殼發呆。
王珏起身從櫃子裡又拿出龜殼,這是被他們悄悄換掉的真品。之後拿出其中一個龜殼給阿綠看,“你看,唯獨這個龜殼是構圖不同。左側圖一人一豬說的應該是咱倆,要不當初也不會作假把這個龜殼藏起來。右側圖還分上下,上圖中龜殼按一定順序排列,下圖中將書籍放入龜殼圍起的圈中,書籍消失。”
阿綠歪頭疑惑道:“你也知道,哪裡有什麼百家派,這些都是爲了掩飾系統的存在編造。若與系統有關,也沒有任務和提示呀。”
見王珏皺眉不出聲,阿綠繼續說道:“問題是,現在大家都以爲龜殼與百家派有關,怎麼辦?杜如晦家裡的電話線昨日被杜荷弄壞,這個不是很難修,等會兒孟襄他們就要回來了。回來後得知龜殼的事情必然要研究,萬一真有什麼……”
王珏沒答話,如今龜殼已經湊齊,她起身將龜殼按照圖上的順序排列成一個圈,之後順手拿起一本書放在龜殼圍成的圈中。
臥槽!書呢?!
一人一豬傻眼,太玄幻了。王珏起身拿過案上的筆、紙、硯臺挨個往圈裡放,所有物品都未像書籍一般消失。
“按贏宮女說,此物最早是秦始皇所有,所以她認爲是祖上傳下的東西。秦始皇焚書坑儒,他是否在做此事之前用過龜殼,那麼那些書都被傳到哪去了?爲什麼龜殼上會有我們兩個?”
阿綠跳起來,用豬蹄捧着一本書扔進龜殼圈裡,書籍立刻消失不見。
王珏會意,她想了想找到王李氏,關鍵時刻還得找娘。
王李氏雲裡霧裡,閨女讓她往龜殼圈中扔書?雖奇怪,她還是做了,扔完後也沒見有什麼事情發生。一人一豬對着龜殼圈內的書籍發呆,王李氏有點摸不着頭腦,她想了想說道:“若要玩投物遊戲,你們這個圈剛剛好,只是該站遠一些投擲。書籍珍貴,我還是換投銅錢吧。”
王珏無語,趕緊編個瞎話送走要玩投圈的王李氏,書房內再次只剩一人一豬。
“也許只有我們倆放書,書籍纔會消失,故此龜殼上刻有咱們的樣子。那麼,咱們有什麼地方與所有人不同?”
王珏的話意有所指,阿綠立刻答道:“我們的靈魂不屬於這裡。如果上一個用過龜殼的人是秦始皇,那麼他也是穿越的?他不知道書籍的重要嗎?難道是傻X種馬男穿越?”
一人一豬想到此種可能,開始仔細觀察每個龜殼上的圖案,意圖找到代表秦始皇的那個龜殼。就像她跟阿綠的樣子被提示一樣,是不是有一個龜殼也提示了秦始皇的身份?
沒有!!!
“龜殼到底從何而來,是秦始皇製造還是偶爾被他所得。秦始皇認定有神仙欲長生不老,是否與龜殼的來歷有關?這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真的是偶然來到大唐嗎?”
聽到王珏碎碎唸的內容,阿綠跟着問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是否該讓友人知道龜殼的秘密,畢竟除了我們誰放書籍都沒有用。”
對話的過程中,王珏一直盯着最特別的那個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刻有咱們倆圖案的龜殼似乎變舊了一些。一人技短,我與末世時最大的區別,似乎是又願意相信別人了。”
王珏話裡的意思是願意跟大家一起商量研究,阿綠並無異議。
等待友人和弟子回來的時間裡,王珏又拿起幾本書放到龜殼圈裡,毫無意外書籍再次消失,而那個特別的龜殼再次變舊一些。
“很明顯,它在變舊,也許用幾次就會碎掉不能再被使用。”
“也許當初秦始皇用過的龜殼就是這種結果,所以我們找不到與之有關的龜殼圖。那麼,焚書坑儒跟龜殼有什麼關係?”
一人一豬再次陷入思維困境的時候,外出的人們終於回來,連一早就出去不知道在偷忙什麼的王熙然也回來了。意外的是,還有訪客。無奈,王珏只好將阿綠留在書房,到堂屋去看看從未上門的師徒倆又要演什麼戲碼。
沒錯,客人就是趙德言和孫行者。
關鍵時刻被打擾,王珏很不客氣地揭人短,“真是稀客,不知趙鴻臚有什麼事情,可是又想拐走我家豬?”
真夠小氣,趙德言不在意王珏的語氣,而是十分篤定地說道:“王縣公的豬想西行,我徒兒一路保護他安全,故此阿綠欠我們縱橫家一個人情。明人不說暗話,王縣公有法子能讓書籍流芳百世,不若就用這個事情還人情吧。我們縱橫家的書都帶來了,就在天池邊,王縣公可願意如此還人情?”
一個說人家拐帶豬,一個說讓豬還人情,還關於書籍流芳百世,老師有對書籍防腐的好辦法?
不瞭解內情,圍觀者只是內心猜測並不多言。
“趙鴻臚說的什麼話,便是再好的防腐技巧也不能保證書籍不損壞,亦不能保證日後無人爲損壞。”
聽王珏如此回答,趙德言面色不太好,“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法子,但是我確定你有!當日王縣公一力主導百家出世,爲何現在不願意幫我們留住學派根基?”
書?!
王珏有些猜測,她不確定地說道:“我似乎知道你在說什麼了。實不相瞞,法子我也是近日纔有些猜測,並且不確定。若趙鴻臚知道更多,可否提示一二?”
這回換趙德言滅火了,他猶豫着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法子。我想確保門派傳承,畢竟誰也無法保證是否還會出現秦始皇、漢武帝那樣的人物。法子我肯定是沒有,故此尋到能人來幫忙卜算,對方只說什麼日子幫助阿綠,什麼日子將書籍送給王縣公,之後不用再做任何事情就能如願。現在我按時將書籍送來,看來王縣公確實有法子,如此我就放心了。”
瞧瞧人家,不問不管並且明顯不想多參與,話裡話外還我人情。
王珏聞言眼前一亮,“誰給你提示?”
趙德言開始編故事:“我曾救過一個人,那人渾身蒙布不知男女不知年齡不知長相,身高倒是可以告知王縣公,八尺。”
王珏忍無可忍道:“送客!趙鴻臚放心,若我尋到方法,定然會幫忙,若不能就恕我無能爲力了。”
“呵呵呵,一切有勞王縣公!”趙德言拱手趕緊帶弟子離開,比端茶送客的主人家還着急。
孫行者全程呆滯,這都什麼跟什麼。老師收到道童的信趕緊將不知何時準備好的書籍大包到南山,原來當日幫阿綠就是爲了今日的人情,那麼告訴老師方法的人來自道家?靠不靠譜?
不速之客離開,王珏帶着一行自己人來到書房,按事情發展順序解釋對龜殼的發現。最後說道:“你們只要觀察那個龜殼的損耗程度就可以了,未免它變得更舊,我不便再實驗。”
墨雲拉了拉孟襄的袖子,道:“老師,徒兒是不是沒睡醒?”
孟襄輕咳一聲,“我相信王縣公。”
王熙然打着哈欠接着說:“我也信!趙鴻臚不似說謊,那麼是否可以理解爲將書籍放進龜殼圈便是保存了?問題是,保存在哪了,要去哪取?若秦始皇也保存過,我們是否能取到?”
王珏有些謹慎地說道:“如果決定放入書籍,以龜殼損耗程度來看只能用幾次,而龜殼圈面積有限。若想放更多,只能向上一直疊加,看來得拿繩子固定才行。暫且相信此法可儲存書籍,我們得花時間整理所有需要的書籍。”
孟襄贊同道:“爲今之計,只能先收好龜殼,並繼續收集書籍和尋找關於秦始皇的消息。”
大家整理好思緒快速安排着各自的任務去忙碌,又是一人一豬獨自留在書房的時候,久違的系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宿主遇到化外機緣,可選擇將書籍傳遞到2016年或用現在的身體回到末世開始時的和平年代,只要宿主站到龜殼圈中就可以。注意,兩者只能選其一。
一人一豬再次對視,默契選擇留下。只要書籍是送回現代的中國就行,那麼關於書籍的選擇也有眉目了。一個疑問再次涌上心頭,若秦始皇得到過龜殼,爲什麼現代沒有古籍出現的消息,難道不是同個平行空間?
實在說不通!